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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耀桓
江耀桓:開車我還是累,還是有一個限度。感覺到就是跟領航的一個配合,因為我的領航他是葡萄牙人,兩種身份,還有一種身份是法國的。兩邊都住。那兩個都是家。所以他對英語也不太好,很難說。所以跟他溝通是非常難溝通,他就是脾氣非常大,不是一般的大,非常大,還是一個非常主觀的一個人。他有一個最大的一個優點就是什麼呢,今天發了火,明天就沒事了。這個就是他最大的優點,所以從第一天到了最後那天,他是發火發的挺大,特別晚上的時候,他挺不高興。就說我還是聽他話的。我沒有跟他吵半句,半句都沒跟他吵,聽他說話,有時候過了,我自己也解解悶,唱唱歌給他聽,他又高興了,又沒事了。所以就是這種性格的人。我也感覺真的跟他配合非常累。
問:比賽經驗上來講,我覺得你肯定不比他差。
江耀桓:我的看法是這樣的。他是非常有達喀爾經驗的一個人。你說他跑了18屆,因為我是頭一屆,所以他也不是車手,作為我在國內的比賽,中汽聯的比賽也不是很長的一個比賽,對於他來說,我是一個新手,他也跟我們中國的這個開車習慣可能不太一樣。還有一點就是瞧不起我們中國人開車的這個方法。所以好多東西老外都是比較死板一點,他就是按照他走這條路就必須要走這條路,就是說這個沙灘吧,不管這個沙灘是很大,他叫你走,你必須走。我有時候看到這個沙灘,我沒把握,我就不走,我就繞遠一點,他就不行了,他就必須要聽他的話,有點不聽都不行。所以這個也是他非常主觀的。太主觀了。有時候,他打我方向,他動我腳啊,踩油啊,松油啊,好象整個比賽好象有感覺就是他來控制我,我也不習慣這種,我是開我的車。你做你的,還是兩邊分開來做。我就是出發點就是這樣的。但是在賽道,在沙漠,陷車的時候,他很不高興。我也叫他開過。因為他一開,特別周勇,就是周勇,我那天看到周勇陷了沙,我也在那裡陷了沙,我繞了兩圈,還是陷了。他發了很大的火,說不是這樣開的,他說我開車不是這樣開。好了,我挖好了以後,墊好了沙板之後,我就叫他上去開。他開上來了,他開了不到幾十米,又陷了。他陷了,我就再挖。我就不給他開了。你也是陷沙,我也是陷沙對吧。他理論上他特別怕,他看到沙山,他就怕,這個是真的怕,他不是假,過沙灘是速度挺快,有一個慣性力纔可以上得去。他看你速度快了,差不多了,他叫你慢慢慢慢,好了我一剎車,又陷進去了。你緊張,我第一想法我就感覺到這裡肯定是非常危險。是不是?你危險了,我肯定就剎車,一剎車就陷了。所以我跟他的配合上,他是存在著一定的問題。我挖沙比盧老師挖得多。
盧寧軍:多不了多少,我也挖,我就是縮的少,你挖一回說三回,我是挖一回說半回。不一樣。
問:盧老師跟領航的配合應該稍微好些。
盧寧軍:也是有問題,有問題,但是和他還太一樣。就是我很多時候,我采取這個方法不一樣,因為我習慣了,因為五年的達喀爾,和領航發生了太多的問題,和他身上發生的問題,是過去我都發生過的。我知道怎麼樣解決這個問題。他是頭一回。
江耀桓:我就不理他,聽他發火,聽他發瘋,我就從來沒有跟他吵嘴。他說什麼,我就好象聽不見,這樣過去就過去了,你跟他發生什麼衝突,有的時候,肯定會影響到這個情緒,包括心態,我也不知道他又是怎麼想的,老外真的猜不到他是怎麼想的。那時候我就出了問題,或者不完賽,對車隊、對廠家來說沒有好的交代,所以我就可以來說,我忍得非常辛苦。
問:我的印象是,國內比賽髒活累活都是領航的事兒,一陷車,都是領航下去挖沙、換輪胎,那麼這次比賽你們是怎麼處理的?是領航來做這些事情?
盧寧軍:在我的車上,基本上一下陷了,那我領航要先下去看看,要簡單的話,我就不下去了,我自己在車上坐著,按照計劃,我不動,他來搞。要是問題大的話,那一樣,也得下去,也得搞。
江耀桓:你跟我不一樣,我陷了沙,我可以來說,我不敢說我每次陷沙,我十次有九次我都給他先下車。我就比他快,我挖沙也比他動作快。他就是非常慢,他乾活,他說打卡必須慢,他還罵我,不能夠這樣快,這麼快,快了會累死的。他這樣說。說我挖的快。我挖三個人的,他挖一個人的,大部分都是這樣的。我就挖的非常快,我經常都沒有用鏟,我直接用我的手,我直接用我的手來扒還快,所以他就用鏟,我就用手。所以我感覺在沙漠我的手比鏟還快。用鏟的話,不是說全都是一樣,基本上我感覺我的手比鏟子快一半。
盧寧軍:它這個沙非常軟,手一扒拉就下來了。
江耀桓:我用手,三個人,包括墊那個沙板。他的心態非常的,我感覺他非常好,好了,我們的車上來了,他還在跟觀眾聊好幾分鍾,慢慢的,我在上面急死了,我說快點,他不快。
問:像這麼長的這種比賽,我覺得後援也非常重要,那麼盧老師能夠講講咱們車隊這次的後援力量如何?曾經一度T4後援車出現故障,咱們又是怎麼樣解決的?
盧寧軍:本身我們的計劃,我們這個服務是最強的,我們有一個達喀爾車T5上的所有設備和零件、輪胎,這個就完全夠了。我們兩個車用不完的東西。有一輛慢的卡車是T4,這一個T4為我們兩個做服務,在這個所有的達喀爾車隊裡邊,我們來講應該是一對二,這個情況都是非常非常好的,大眾那邊也不過如此,比這個再多半個而已。那麼你想想這個周勇他們這個車隊,他是一個對六個,他有六輛賽車,只有一輛T4,我們一輛T4,就對我們兩個服務,這樣的話,就得到維修的機率,或者說得到保障的這種情況就會好的多,非常非常好。你像朱金忠,他們本身就沒有T4,沒有T4的話,再跑達喀爾來講,應該是不可想象的。或者說在完成的這個比賽這個機率應該是大大降低的。可是我們在這個比賽的運行的初期,我們的T4就一進入智利,我們的T4就壞了。這對我們來講,應該說是災難性的。沒有T4會造成兩個方面的問題,第一個是我們的心理,我們可能會小心謹慎,會躡手躡腳的,其實跑這種比賽,有的時候躡手躡腳也可能還會出問題。因為你采取一些措施不當的話,你會放松警惕,集中不了精力。你可能比如說跑九十公裡,我能集中精力,你跑八十公裡,看上去安全性提高了,但是有可能你在八十公裡速度的時候,集中精力的情況又不如九十公裡集中精力的好。這是一個方面。另外一個方面就是說,真的沒有後援了,在賽段裡面沒有服務了,如果出現故障,就不會有人給我們修理,靠我們自己。更重要的是車上沒有帶零件,沒有帶設備。這樣的話,應該說是對我們來講,當時太震驚了,我萬萬沒有想到我們這麼好的服務,應該算是接近於一流的服務,一下子到底了,應該是回到零以下,還算好,我們兩個人還是采取了謹慎小心的態度這樣一個措施。另外呢,我們又找了另外的愛沙尼亞的一個卡車,讓他們給我們做服務。他正好他服務的兩三輛車都退出比賽了。他兩個皮卡,他服務的兩個皮卡,那兩個皮卡退出比賽,還有服務的摩托車,那個摩托車勉勉強強還跑著,所以說我們把精力又花在那個卡車上面,讓它繼續在賽段裡給我們提供服務,把零件裝在他賽車上,是遇到了問題,但是我們還是解決了。這給我們提出了,就是說在達喀爾拉力賽當中,你的服務計劃的、准備的很好,但是它也會發生變化,也會出現問題。這就給我們提出來新的課題,我想在明天的比賽當中,我們要雙T4,就是加強服務,你說想搞好一個比賽,你說我選好車手,我改好車,這只是一部分。這個良好的心態和很多的經驗在達喀爾拉力賽當中,可能佔的成分比你的車、比你的服務,還要重要。我覺得通過這件事,我覺得真是有好的服務,也不能掉以輕心,但是我們采取措施還是很及時,還是非常有效,從結果上來看還是可以的。
問:江耀桓,有這麼強有力的後援服務,是不是跑下來心裡也有底了?
江耀桓:好多了。因為我這麼想的,假如說自己犯了錯,後面還要T4,這個心情肯定是不一樣,最起碼他能夠把我的車拖到終點,這個還是最壞的一個打算,這個可能是非常好,特別就是我們聽說壞了以後,心情又不一樣。我說天氣這麼熱,沒有T4咋辦呢,還是好,盧老師努力去找,想了很多很多的辦法。他說是拿點錢,先把錢給人家去跟車隊的人說,必須要給他錢,錢給到位,人家纔跟我們服務。盧老師是做的非常得到位。真的非常得到位,想了很多很多的方法,萬一找不到我們又怎麼辦呢?這個都做好了我們的准備,這個車隊,所以我最後還是找到了車,所以就當時都已經到了差不多一半了。
盧寧軍:一半。不到一半我們就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