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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將盧寧軍
江耀桓:應該我們的車手,包括領航都是一樣,一直到了晚上七點鍾的時候纔回來,也習慣了,就是喝水,根本就沒有感覺到肚子有一天是餓的,肚子從來沒有餓過,就是喝水喝的太多了,流汗也留得特別多。
問:你們一天得帶多少水?
江耀桓:我們帶的礦泉水帶的是每天兩箱,還有兩罐15昇的水,還有一個3.5昇的水瓶。光水應該有好幾十公斤,大概平均每天有60昇。
問:基本上這一天就有保障了?
江耀桓:也喝不完的。就是說假如你陷了車,或者是壞了車,出不來,有可能在賽道多待一天,你如果沒有東西吃,但水必須要足夠。因為沒有水的話,很容易出毛病,它是非常熱的。一般來說溫度非常非常高的。
問:比賽一開始階段,我看到你有幾個賽道跑的比較猛?
江耀桓:應該也是偏快一點吧,因為都是按照節奏來跑,我就沒有說感覺到前幾天的速度是在也是正常范圍內,但是休息以後,就是說到了第十天、十一天,我成績都差不多了。就是說跟別人比的話,增也增不了多少。每一位車手的拉的相距也是比較大的。所以盧老師就說位置你怎麼快也快不了多少,所以就我們還是保護車為主,還是穩重一點跑。
問:盧老師這種大賽的經驗比較豐富了?
江耀桓:我是非常佩服的。首先我從達喀爾,我覺得盧老師很多的東西,首先就是一種車隊的整體安排做的非常到位。還有就是一個心態、節奏把握的非常好,安排的非常好,所以我還是學到了大賽的經驗。你不是說你老強調快就行的,不是這樣的。達喀爾真的不是這樣的。二三十分鍾,根本不存在,你不是說我要爭前三名,那就有這個理由去搶時間。作為咱們的車,也拿不到前幾名的這個水平,我們的車跟前十名的車相距挺大的。人家的投入好象打個比喻吧,大眾五臺車參賽,它的費用是達到兩千八百多萬歐元,不是人民幣,那就等於說達到2.9個億。跟我們相比也是相距比較大,包括這個寶馬,還有三菱,還有悍馬。
問:像他那邊的路況應該說是比較復雜的,跟國內的這種賽事比起來,有哪些不一樣?
江耀桓:如果說的路況,應該也是他那邊比較復雜一點,特別我們到了智利,就更加不一樣了。因為它那邊下雨了,五百多年沒下過一滴雨,所以想象之中那邊的路況是怎麼樣,是非常松,那個土是很松的。
問:粉塵很大?
江耀桓:那個浮土非常非常得大。所以有的地方你車一進去,幾乎陷入的機會是非常非常大的。再說你陷了車,你挖也不好挖。你一挖它,它往下沈,你必須要把整個車的這個底盤挖出一塊,纔可以挖出來,你不是說挖它出來,是不可能的事情。你要把整個底盤土要挖掉,還要四個人墊著防滑板,纔可以有機會出來。所以是非常累。我從第九天吧,就在那裡挖那個土挖了十個小時,也很累。我當時想就是領航員跟我在那裡發脾氣說你不應該這樣走,就是很不耐煩那種,他發脾氣,我就拿鏟子來挖,你必須挖,在達喀爾,真的沒人幫你的,只有自己的隊友,或者是T4來救你,真的沒有人幫你。所以你只能夠自救,你慢慢慢慢地一個小時,兩個小時,慢慢慢慢挖,你不挖,你在那裡等人救,這個不是一個方法。在達喀爾,真的不是一個方法。
問:盧老師,像你這麼多年跑了沙漠也不少,南美的這個沙漠你覺得跟非洲的、跟國內的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
盧寧軍:我覺得南美的沙漠應該說是我遇到最難的沙漠。兩個特點,一個是它那個沙丘沙漠非常非常高。你要像翻山一樣,國內還沒有遇到過這麼大的沙漠。你像巴丹吉林的沙山那個山高,和它那個比是小山。它那個太高了。這個車從底下開始往上衝,衝到一半就上不去了。輪胎要合適,有一個大沙丘,我上不去,我上到一半的時間,上不動了,我讓領航下去,領航有一百多斤呀,他下去,車的重量減輕了,他就往上爬,我就下來以後再衝上去,纔勉強上去。就是它那個一個是山高,你得選擇路面,輪胎齊,是一個很難很難的問題。
江耀桓:在南美這一塊的沙漠跟國內最大不同,就是它非常軟。
盧寧軍:對。我講的第二個問題就是它非常松軟,有些地方你要走的不好,走到它軟沙區的話,那真是一下整個車就沈下去了。你人下來以後一踩,說句不好聽的,這腳下去一大半。所以說你如果陷進去了,挖是一個非常困難、非常需要意志力的一件事,通常的話,按照主流路線走,要格外格外小心,那麼和非洲是不一樣的,非洲的沙山小,也有軟沙,但是沒有像這個地方,它是一個綜合的軟,浮土和軟沙加在一起。非常可怕,每次走到那個地方一看前面有浮土,有軟沙,被人家車軋得亂七八糟的時候,心都咚咚咚跳起來了,熱血馬上往身上衝,因為什麼?非常恐懼,看著是平的,實際上它是大陷阱,對於車手來講,誰都不願意走進去。我也陷過一次,也是挖呀,一樣,也得從底下挖出來,很困難,很恐懼。
問:剛纔你也說了,那個最難的那個賽段就是休息日之前的馬拉松賽段?
盧寧軍:對,馬拉松賽段。
問:那麼這個馬拉松賽段你是怎麼跑下來的?
盧寧軍:那個賽段我是比較幸運的。但是不是說沒有出問題,也出問題了,我們也走錯路,走到絕境上,走到一個峽谷裡面。人家實際上走到那個地方的時候,應該是所有的車都應該向右走,但是很多車,包括我們車都往左走了,看著左邊的山比較低,那邊山比較高,但是那邊有一條路可以過去,這邊是低山,但是是沒路的。我們就鑽到那個溝裡去了。鑽到那個溝裡去又碰到一個石頭,又下來檢查車,有沒有什麼問題,車在那個峽谷裡邊沒有風,溫度一下就高了,要散熱,最後我們沒辦法,最後走到一個小沙包上面,一個山上面,這個山上面只能停我們一個車。只能從來的地方退回去,別的地方都下不去,我們又從那個地方退回去,在那兒耽誤了好長時間。幸運的是在那個賽段裡我們沒有陷車,最後還是在僅僅的用時十個小時一超過就會被罰時,我們是在九個小時五十幾分鍾我們出來的,就差幾分鍾就要罰我們的時了。那個賽段還算可以。應該說是有驚無險,按照規定時間出來了。車輛的情況、人的情況,還算是比較好。在那個賽段很幸運的。小江有點麻煩。
江耀桓:我就比較麻煩了那個賽段,我就是,主要就是走錯了一次路,走進去了。當時我是直走的,當時那裡還有一條路,領航就把我的方向打過去。我不聽話。他告訴我,當時我就看到前面兩條路,兩條都是有車印的,我就選擇了直走的那條。直走就對了。不聽話他就打我方向進去,當時速度也是挺快,當時速度蠻快的,三檔,三檔應該有六七十,挺快的。當時的時候,進去的時候,還算可以。剛好就是一個達喀爾車走過了這個印,我就打不上來,方向就打不上來,打不上來的時候,你就車子一下子那個速度也就剛纔來說,就轉檔了。二檔一檔,就卡死在那裡。在那裡浪費了時間。當時挖坑挖了十個小時。挖了最後還挖不上來,就是一臺記者車來了,當時他是你看長時間在那裡拍,他是拍公司的,專門是賣片的。他拍夠了以後,纔叫他的車過來幫我。我們拖車繩挺長的。他選擇比較硬一點的這個一把就把我拖上來,當時我已經把整個底都挖空了,所以他一拖我就上來了。還算是幸運的。如果是他的那臺車,我估計不知道要挖多長時間,有可能再挖四五個小時,有可能就是十個八個小時,這個真的沒法兒算。太軟了。所以我挖上來的時候,都已經下午四點,應該有三點四點鍾了。天黑了就麻煩了。我在天黑的時候,我還要跑二百公裡。我迷路也迷了兩次。浪費的時間也不多。慢慢找,又找回來了。所以感覺到那是比較累。我到了我差不多浪費時間差不多兩個多小時,就被罰了16個小時。還是非常累的。我從發車到了終點,我的總用時達到了十幾個小時,包括行駛路段,當然我那天開車開了16個小時。感覺很累。當時吧,也不是說當時,我陷車的時候,出來的時候,領航就說,我們不走了,我們往後退,因為當時就是還要發車,沒幾十公裡吧,應該三四十公裡,發車,他說不走了。回去,我說不行,必須要往前走。必須要往前走。
問:我看到那個電視報道以後,也能夠體會到江耀桓的那種累估計您是開車那種累,跟領航的這種較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