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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屆亞運會上,與傳統的體育項目相比,一些相對冷門的項目也開始為人所關注,然而,他們的生存狀況卻天差地別。
臺球:想給教練買賓利
本屆亞運會上,劉莎莎贏得女子8球金牌,付小芳摘得9球銅牌,她們的成功模式和潘曉婷、丁俊暉如出一轍,那就是『家庭作坊』。
6年前,東北漢子張樹春到北京闖蕩,他收了一個漂亮女徒弟,來自河南蘭考白樓村的付小芳,後來,付小芳的鄰居劉莎莎也來投奔,只因為聽說『每個月能賺1000塊錢』。從服務員到陪打再到世界冠軍,劉莎莎的經歷足夠傳奇。
在沒有成名的日子裡,劉莎莎和付小芳都陪人打球,『我們當陪打掙錢,然後去參加比賽,』劉莎莎說,當陪打多則每小時50元,少則20元,最多的一個月她賺過5000元。在那段為成功做鋪墊的日子裡,姐妹花不上網、不用手機,每天練球8小時以上。
2009年,劉莎莎獲得世界冠軍,2010年付小芳也達到了同樣的高度,姐妹倆也有了贊助商,年收入達到幾十萬元。雖然還無法與潘曉婷和丁俊暉相比,但比起其他的球手來說,已經是屬於高收入階層了。這足以說明,中國的臺球土壤是多麼肥沃,連韓國『小魔女』金佳映都表示:『我未來發展的重點在中國。』
去年,付小芳臺球俱樂部在北京開業,她透露:『我是小股東,球房都是師傅打理,我不想分心。開球房花了80多萬,都是師傅東挪西湊借的,所以我現在的獎金一分錢都不會留,都會放心地放在師傅那裡。』
至於劉莎莎,也有信心賺更多的錢:『我想給媽媽買套房子,想給教練買輛車,就賓利吧!』
保齡球:最窮國家隊的尷尬
本屆亞運會上,中國保齡球隊被稱為『最寒酸的國家隊』,他們每個月只有600元的非奧項目津貼。
如果放在10年前,保齡球可不會像現在這般尷尬,那時候遍地興建保齡球館,似乎大家一夜之間都愛上了這項運動。但是現在,全國90%的保齡球館球道已經被拆除,球館變成了餐廳、酒吧等各種娛樂場所。『弧線球1500一個,飛碟球1000一個,我們練球最起碼一個月耗費一個球,所以就買飛碟球,雖然高手一般都練弧線球。』對於保齡球的現狀,保齡球隊領隊紅也很無奈。
現在所有人都在批評保齡球當年的『虛火』,但球隊的人認為,如果這項運動當年有愛好者的『年齡梯隊』,在年輕人中普及更多,也不至於隨著前面一批人熱情的衰退,而讓這項運動整體崩塌。米忠禮當年放棄白酒代理的工作,專心練球到手指變形,『我對保齡球是發自內心的熱愛,可以說刻骨銘心,窮不窮我都不在乎,我是真的喜歡打球。』
國家隊教練王宏也同樣如此,他也是放棄了生意加入進來的。甚至小球運動管理中心在他上崗時,都一度以為他只是短期的,沒想到會帶隊到今天。
王宏帶隊,多哈輸了,這次廣州仍然沒贏,他有點不甘心。他並不指望所有人都像自己和米忠禮那樣熱愛保齡球,但作為一項還擁有國家隊的運動,至少得有點後備力量。他說:『別的國家都是挑隊員,挑精英,無論身材還是年齡都讓人羡慕。咱們則是拉隊員,隊裡老的老小的小,如果不是因為喜歡打球,沒人來。』
龍舟:收入不足以維持訓練
12日晚的開幕式上,擔任首棒火炬手的,是來自佛山的農民吳國衝,同時也是中國龍舟隊的隊長。
18日,首次進入亞運會的龍舟開賽,然而,在男子1000米競速中吳國衝和他的兄弟們,並沒有令人興奮的成績,最終只取得第四名,讓很多追隨他的觀眾稍覺遺憾,有點冷場。
事實上,亞組委捧起吳國衝,只是因為中國傳統項目龍舟首次進入亞運,同時強調農民身份也是亞運會『全民』的符號。而龍舟其實並不在中國的體育培養體制之內,因為它沒有太大的市場,也算不上多正式的比賽項目。
『我們之前就是佛山九江龍舟隊,是龍舟之鄉嘛,大家都是養魚的,小時候就劃小木船到處跑。』吳國衝說,『後來鎮上組建了龍舟隊,我們很多人就去報名,也沒想到國家隊最後是以我們九江龍舟隊為基礎建設,還挺開心和自豪的。』
然而,這個項目國家隊並沒有太多的投入,亞運會前幾年,他們都是自己訓練、自己找比賽。1997年,他們為了備戰一個國際邀請賽,隊員都上了公路練晨跑,但一輛醉駕大貨車一下奪走了4名隊員的生命,龍舟隊一下子就垮了,被迫解散。直到一年後,當地兩名企業家支持重組龍舟隊,纔一直堅持到今天。
沒有體制保障的龍舟隊,也並沒有太大的市場。雖然各地逢節假日或者旅游節,會舉辦一個賽龍舟,但對龍舟隊本身來說,這些收入不足以維持訓練比賽,更談不上養家糊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