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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永遠屬於『籃球之神』的數字
中國古代有避諱之俗,無論說話作文,遇到尊者親者的名號都要諱。五代馮道字可道,此老在歷史上名聲不怎麼好,但學問是好的,門下學生不少。馮道的學生要為他避諱,他的名字『道』和『可道』都是不能直說的,於是一概以『不敢說』代替。這群學生讀《道德經》首句時非常熱鬧,『道可道,非常道』一定得念成『不敢說,不敢說,非常不敢說』。
一些人不敢說的事,讓勒布朗·詹姆斯說出來了,這位騎士球星11月中旬在美航球館贏得一場勝利後,看看坐在場邊看球的邁克爾·喬丹,再看看高懸在天花板下的那件23號球衣,做出了一個重要的決定(編者注:為了對喬丹表示敬意,熱火也將23號球衣退役)。詹姆斯宣布,下賽季他將把球衣號碼由23號改為6號,並勸說其他球員贊成23號球衣在聯盟范圍內永久退役。
『我覺得邁克爾對籃球運動的貢獻應該得到相應的肯定。』詹姆斯說,『如果沒有邁克爾,就不會有詹姆斯、科比或韋德。既然邁克爾的形象已經不可能出現在NBA的標志上,我覺得讓23號球衣在全聯盟退役是最適當的方式。我願意充當請願發起人的角色,並積極爭取全聯盟所有球員的擁護。如果我不再穿23號球衣,別人也不應該再使用這個號碼。』
詹姆斯冠冕堂皇的理由,就壞在最後一句專橫霸道的陳述上。本來聯盟范圍內的球衣退役在美國職業體育中並非沒有先例,MLB就把這一榮譽給了傑基·羅賓遜的42號球衣,韋恩·格雷茨基的99號在NHL也成為千古絕唱,但詹姆斯的一句『我不能穿,誰也別穿』,理所當然地會激起不少人的反感。
詹姆斯從不掩飾自己對『喬丹傳人』這一尊號的覬覦,可笑的是,公認最像喬丹的科比卻從不放過每一個與『飛人』撇清關系的機會。用球衣號碼向偉大的球員致敬是詹姆斯的習慣,他上高一時穿過32號球衣,理由是『J博士』歐文在ABA打球的5個賽季裡都使用這個號碼。不過很快詹姆斯就把背號換成了23號,一個高中生使用這個號碼需要很大的勇氣。
『6這個數字和我有緣分。』詹姆斯說,『在高中美式足球隊我穿9號,也就是6號倒過來,去年的北京奧運會我的號碼是6號,我的第一個孩子是10月6號出生,第二個孩子生在6月……6號也是個了不起的號碼,「J博士」和比爾·拉塞爾都穿6號,還有許多偉大的球員使用過這個號碼,不過23號只屬於邁克爾,看到這個號碼你就會想到他。』
自稱絕不做『喬丹第二』的科比,對23號素來敬而遠之,不過他擁有的第一件球衣恰恰是23號。那是科比的父親喬·布萊恩特在NBA打球時使用的號碼,與喬丹沒有半點關系。對父親的崇拜貫穿了科比的整個童年,當喬去意大利打球時,他的小球衣背後的號碼也換成了33號——父親的新號碼。
『進高中時我最初的號碼是24號,後來我改回了33號,算是對家族傳統的延續吧。』科比曾說,『進湖人後我發現自己根本沒機會選33號,那是賈巴爾的號碼,已經退役了。於是我選擇了8號,因為我在高中籃球訓練營裡的號碼是143號,三位數字加起來正好是8。接受8號並不困難,我在意大利打兒童聯賽的時候也穿過8號。』
10年以後,科比終究還是放棄了8號,重新穿上24號球衣。對於科比的換號原因,普遍的猜測是他在經歷了湖人這支冠軍球隊的分崩離析和那場曠日持久的個人官司後,希望回到起點從頭再來。當然這世上多的是陰謀論者,他們認為科比想用24號證明他比穿23號的籃球之神還要好那麼一點。
承認吧,23號很久以來就是一個適合用於崇拜的號碼,在喬丹之後如此,在他之前也是如此。在NBA歷史上共有190名球員穿過23號球衣,他們當中包括亞歷克斯·英格利希、卡爾文·墨菲和弗蘭克·拉姆齊這樣的名人堂球星。喬丹選擇23號的理由也是出於崇拜,他的哥哥拉裡打球時穿45號球衣,而他少年時代一直覺得自己的球技只及得上哥哥的一半。
縱然23號因喬丹而不朽,詹姆斯的提議還是很難獲得聯盟的支持,畢竟用一紙禁令封存一個號碼的做法有違民主精神。況且被詹姆斯致敬的喬丹,前不久也謝絕了他的好意:『我能理解勒布朗的敬意,但NBA不是因某一個球員而偉大。「魔術師」約翰遜、拉裡·伯德、拉塞爾都是跟我處在同一等級的球員,除非他們的球衣也在全聯盟退役,否則我不會在這方面有任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