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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8年11月,和當下一樣,整個世界處在嚴重經濟衰退的氛圍中。那時的英國足球,仍被慕尼黑空難的陰郁氣氛籠罩。15日早晨,格拉斯哥中央車站的站臺上,一群來自女王公園足球俱樂部的業餘選手正在百無聊賴地閑扯。他們聊天的內容不全是關於當天下午將要與斯特蘭拉爾俱樂部的比賽,還有如何打發赴客場比賽旅途上冗長的時光。
一些人圍坐在一起打牌,還有一些人討論著比賽贏了該拿多少獎金。在球員中間,有個比較陌生的面孔:一個名叫亞歷克斯·弗格森的16歲中鋒,他靜靜地坐在那裡,憧憬著自己足球生涯的第一戰……
50年前的那一天
1941年12月31日,弗格森出生在格拉斯哥戈萬的盾堂大街,少年弗格森與父母以及弟弟馬丁生活在一起。在格拉斯哥戈萬高中畢業時,弗格森成為了一位狂熱的足球愛好者,是格拉斯哥流浪者的鐵杆球迷。此後的那段日子,少年弗格森的日子開始變得越來越有趣了。離開學校後,他成為了克萊德造船廠的一名學徒工。每個周六,兜裡已經有些積蓄的他是一家地方舞會的常客。
在業餘球會女王公園,弗格森也逐漸從一名青年隊員,一步步地晉昇到一隊。1958年11月15日,他迎來了代表一隊出場參加聯賽的機會。比賽前,弗格森收到了俱樂部發出的一封短信:尊敬的先生,您被特別邀請參加與斯特蘭拉爾俱樂部的比賽……
弗格森的足球故事擁有一個不錯的開局。在與斯特蘭拉爾的那場比賽中,第一次代表俱樂部出場的他便單刀赴會打入一球。可惜的是,他的球隊1比2輸掉了比賽。第二天出版的《蘇格蘭周日郵報》評論說,『女王公園的年輕前鋒在比賽中出任右內鋒的位置,他看上去挺有前途,但腳下動作稍有些慢。』
在弗格森爵士的自傳中,我們找不到關於他首場比賽進球的描述,也沒提到與斯特蘭拉爾的比賽後得到的7先令6便士的比賽津貼。自傳中提到的唯一關於自己足球生涯第一站的部分,是他與對方一名球員相互較勁的故事。
『斯特蘭拉爾的左後衛名叫麥克奈特,他簡直像輛小坦克。那小子在一次鏟搶後咬了我耳朵一口。』弗格森回憶說,『中場休息時我把這事情告訴了教練,得到的回答是:「那你也去咬他啊!」』足球生涯開始的時候,弗格森就明白了一個道理——走上賽場後,就不能再躲躲閃閃,給對手最好的回擊,那便是以暴制暴,以牙還牙。
事實上,那場較量確實是火藥味十足。『史料』並沒有記載下弗格森與麥克奈特的糾紛,但卻記錄下了女王公園俱樂部前鋒查理·丘奇的紅牌——那是弗格森的俱樂部在二戰後得到的第二張紅牌。
那個賽季,弗格森代表球隊參加了8場比賽,打進了3個球。而俱樂部的成績卻慘不忍睹——年終排名蘇格蘭最低級別聯賽的倒數第二。
綠茵斗士
剛剛步入足壇的弗格森在隊友心目中是怎樣的形象?1958年女王公園俱樂部的守門員比爾·平克頓近日成為了英倫報章中出鏡率頗高的人物,媒體在制作弗格森爵士足球生涯50年專題時,這位白發老人講述了很多關於弗格森當年的故事。
『他在訓練課中的表現還算不錯,但有時心不在焉。記得那時他因為一些訓練方式的問題,和教練組的成員有過激烈的爭論。』由於照明設備不如現在這樣先進,冬天傍晚時的訓練課大多以無球訓練為主。女王公園的主帥經常讓球員們先圍著球場跑上4圈,然後再來幾組短途衝刺跑。『開始弗格森對這種訓練方式比較反感,後來新教練威廉森上任後,他纔漸漸接受了類似的訓練方法。』平克頓回憶說。
『從他腳下搶走球挺難,因為他手肘上的功夫可真不錯。和他交鋒幾回合,你的肋骨處肯定會留下幾道血印子。』對於16歲的弗格森的第一場正式比賽,平克頓還有印象。『不得不說,亞歷克斯在斯特蘭拉爾的表現讓人有些吃驚。』對於那場球的細節,平克頓記不太清了,『我只記得比賽剛一結束時,大家都忙著去趕回格拉斯哥的火車。那場比賽對於他來說算不上精彩,但它是具有紀念意義的第一次。』
弗格森當時的另外一位隊友、女王公園俱樂部的左內鋒羅賓·伍德也對老友印象深刻。『球場上的他是個斗士,在場下,他更是個說話不知遮掩的人。聽到一裡外傳來的戈萬口音,你的第一反應會是:「噢,天啊,亞歷克斯來了!」』
在女王公園俱樂部效力的第二個賽季,弗格森的進步明顯。他獲得了23次出場機會,並為球隊奉獻了11個進球。而後,他受到聖約翰斯通俱樂部的邀請,正式開始踢職業足球。足球生涯中,弗格森還先後在鄧弗姆林競技、格拉斯哥流浪者、法爾科克以及艾爾聯隊踢球。
平克頓回憶道:『他離開女王公園之後,一切沒有變得有什麼不同。我並不認為他的足球生涯有什麼突出的亮點,即使是他在格拉斯哥流浪者效力期間。而在當上教練之後,他變成了另外一個人。當時他在女王公園踢球時,我可沒覺得他對教練這一職業有何向往。看著亞歷克斯現在的成就,真的有些不可思議,他應該是我們俱樂部歷史上最偉大的人物。』
在自己足球生涯50周年紀念日到來時,很多英國足球名宿都向爵爺發來了祝福。回憶起當年的時光,弗格森無限感慨:『女王公園俱樂部一直都很有競爭力,雖然它只是一家業餘球會,每名球員都有十足的斗志。』
鮮為人知的是,弗格森的足球生涯曾險些戛然而止。21歲那年,效力聖約翰斯通的弗格森差一點就移民去了加拿大。『那時你根本不知道自己事業的正確方向何在。21歲時,我差點把家安在加拿大。我是一名有資格認證的工具師,而在那時的加拿大,乾這行的收入可著實不菲。但後來事情發生了變化,這就是命運的安排。』
1967年,弗格森曾代表蘇格蘭參加了一項非官方性質的巡回賽,當了一把『准國腳』。那年從鄧弗姆林競技加盟格拉斯哥流浪者時,他還創造了一項紀錄——6.5萬英鎊的轉會費,是當時兩家蘇格蘭球會間轉會費的最高值。但在自己從小支持的球會效力期間,弗格森並沒有太搶眼的表現,反倒擁有一個『悲劇性』的結局。1969年蘇格蘭杯賽決賽,格拉斯哥流浪者大比分輸給了死敵凱爾特人,弗格森被認為是其中一個關鍵失球的罪人。為此,俱樂部將他下放到了青年隊。據弗格森的弟弟說,在蘇格蘭杯決賽結束的當晚,弗格森心情很差,甚至將亞軍銀牌扔進了垃圾桶。離開流浪者之後,法爾科克成為了弗格森職業生涯的下一站。也是從那家俱樂部開始,他逐漸顯示出了一名教練的天賦,被任命為教練兼隊員。1974年,年僅32歲的弗格森被不起眼的小球會東斯特林郡選為主帥。領著40鎊的周薪,『教練弗格森』正式上路了。
比起日後教練場上的對手溫格和穆裡尼奧等人,爵爺擁有著更為顯赫的足球競技生涯。唯一的遺憾,也許是蘇格蘭足球的黃金年代並沒有留下屬於『亞歷克斯·弗格森』的印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