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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國奧主帥到國足總教練,杜伊在中國足壇有著不尋常的地位。一年多來,快報記者跟隨國奧南征北戰,也了解了這個塞爾維亞老頭。杜伊是個性情中人,他很善於同記者打交道,而且隨和。我想通過我的筆,告訴大家一個我所了解的杜伊科維奇……
帽子、哨子和表
杜伊是個念舊的人,用中國話說,他是個老古董。直到現在他還時常穿著6年前的白色短袖T恤,那是2001年他的母隊貝爾格萊德紅星與希臘帕納辛奈科斯正式建交的紀念T恤。盡管洗過無數次,衣服看上去有些舊了,上面的圖案也漸漸褪色,但杜伊說:『我喜歡穿著它,它會讓我想起在紅星的日子。』除了紅星,老頭至今還在關注著他執教過的加納國家隊,『如果有時間,我會經常看看加納足球的發展情況和他們的球員。』
杜伊戴的手表,雖是名牌英納格,但看上去很舊,很多同行經常議論說:『中國人上世紀90年代戴的表,大抵就是那個樣子。』另外走南闖北的杜伊,一直把一黑一白兩個哨子帶在身邊,『1986年,我剛剛成為教練不久,在前南斯拉夫足協上班,有一天足協秘書長送了我一個白色的口哨,他說這樣可以保護嗓子,不用總是靠大聲喊來召集球員,一聲哨響就足夠了,這可是意大利警察哨;而那個黑哨,是我帶委內瑞拉國家隊打美國世界杯預選賽時買的,這可是NBA的裁判哨。』杜伊告訴記者,『哪一天如果哨子不在了,或許我也該退休了。』
記得杜伊剛到中國上任時,他的嘴裡總是含著那個白哨,在清遠基地訓練時很遠就能聽到他一聲接一聲刺耳的哨音;隨後他帶隊到了多哈,白哨出現的次數越來越少,『黑哨』上崗了,等到從多哈再到法國和歐洲拉練時,杜伊的『白黑』兩個口哨一起光榮地『下崗』了,只是偶爾在有空時被拿出來在手上擺弄幾下。『哨聲的消失暗示著國奧的進步,這點你必須明白。』這句話是杜伊式的幽默。杜伊說,這兩個哨子記載了他很多職業生涯的輝煌和記憶,如果有一天他退休了,哨子就會被封存起來。
12月12日,湖南長沙,與美國國奧熱身賽的前一天,杜伊心情特好,賽前訓練,杜伊滿臉笑容地走下大巴,看到眾多記者早已守候在球場入口,他主動給記者們爆料,手中揮舞著他的帽子,他說這頂帽子可不簡單,是他從盧旺達帶過來的,當時他戴著這頂帽子帶領盧旺達進了非洲杯的決賽圈,後來他又戴著帽子去了加納,所以只要有這頂帽子在,奧運會上中國國奧會有好運的。
杜伊和他的兒女和很多教練不同,杜伊從不避諱談論他的家庭,他總說:『這是我生活中的重要組成部分,和足球一樣。』杜伊的太太叫米勒娜,去年多哈亞運會後,米勒娜也來到了中國照顧杜伊。
杜伊有兩個孩子,女兒米捨拉已經41歲了,與一個美國人結了婚,現在居住在芝加哥,米捨拉的先生是一位策劃高手,專門組織一些大型的活動,比如音樂會等等。米捨拉同樣非常有事業心,而且雄心勃勃,她在銀行領域出類拔萃。杜伊笑言,『這就是我至今沒有能成為外公的原因。』因為忙,米捨拉沒有來中國看過父親。
杜伊的兒子叫奧利弗,今年32歲了,現在在貝爾格萊德工作,他是位計算機高手。兩年前,他纔結婚。奧利弗沒有踢過球,卻是個十足的球迷,也是杜伊的粉絲。
再過幾天,奧利弗的第一個孩子就要出世了,即將做爺爺的杜伊非常興奮,他甚至把這一喜訊告訴了他的球員們,現在,杜伊已經返回了貝爾格萊德,就等著他的孫子出生呢,『我兒子結婚時我就沒有在身邊,這一次我一定要親眼見到孫子的出世。』一向重視家庭感情的杜伊笑得合不攏嘴。
愛聽鄧麗君的歌業餘時間,杜伊喜歡聽聽歌,放松心情,當然這位老古董聽的歌都是那些很『古老』的塞爾維亞歌曲。
中文歌杜伊偶爾也聽,他最喜歡鄧麗君的《月亮代表我的心》和《我只在乎你》兩首歌,不過杜伊聽中文歌時喜歡把聲音放得很低,因為他不知道這兩首歌的確切含義,只是知道歌名。
提起業餘愛好,杜伊說他是個網球高手,只是在中國幾乎沒有時間去打。『我以前經常會去參加網球元老雙打比賽。我的搭檔是我最要好的老朋友佐蘭·斯坦科維奇,他是我結婚時的伴郎,是位精神病學方面的專家。而戰勝他最好的辦法就是先開始問他幾個有關他妻子的問題,然後,他慢慢就精力分散了,這樣,我就把他打敗了。』杜伊繼續著他的幽默。
足球之外,杜伊絕對是個懂得生活的人,『當我們在貝爾格萊德時,我們喜歡去大劇院。而最近,我們則喜歡去科斯馬伊,距離貝爾格萊德以南50公裡的小別墅裡度周末。在冬天,我們喜歡去委內瑞拉的馬加裡塔島度假,在那裡,我們有一幢別墅。』
魚和熊掌要兼得一位國奧主帥,同時也是國足的總教練,杜伊創造了一個『奇跡』。在世界杯預選賽抽簽結果出爐後,國內媒體鋪天蓋地要求力保國足,與此同時總局也給國奧松了綁,目標不再是前四,杜伊坦言,一個都不能放棄,『我知道死亡之組讓中國球迷都有些心慌。在抽簽結果出來後,我多次和足協領導開會研究過,任何一位領導也沒有和我說過奧運會並不重要。就算有人過來通知我放棄奧運會來保世界杯預選賽,我想我也不會接受。奧運會時我們是東道主,怎麼能說不重要呢?放棄比賽不是我的風格,我是職業教練,當然會用職業態度來對待比賽。我的行囊隨時會收拾好,因為我們是靠成績來過日子的,如果奧運會成績很差,我想領導會過來對我說:杜伊先生,我們要尋找新的教練了。我想,這就是我的生活。』
明年年初國奧就要確定大名單了,而杜伊還在海選球員,最近的熱身賽,國奧的表現並不如人意,杜伊這種不斷尋找新人的做法也引起了外界的質疑,杜伊告訴記者,『其實我剛到中國時,就想組成一支穩定的球隊,不過做這件事需要過程。我無法通過聯賽來觀察球員,我只能在集訓時觀察他們。』
事實上,杜伊之所以不斷用新人,還有一個重要原因,他的兩大愛將傷了,『曾誠恢復得比預期要慢,他告別國奧時,我曾經叮囑他,抓緊時間恢復,不過情況並不理想,我很快就要交出一份名單,我也很為他著急。我現在已經沒有多少時間來等待球員去恢復了。馮瀟霆的情況要稍好一些,畢竟受傷的胳膊在足球比賽中用不上,但是他有心理陰影,總是擔心會再次受傷,我想馮瀟霆至少可以進入替補名單。我們會根據具體情況來決定他是否會進入歐洲拉練的名單。』沒有時間等傷員,這也就意味著韓鵬——這位杜伊看好的『超男』恐怕也無緣奧運了,『韓鵬還在受傷後的恢復之中,其實他一直都是我的首選。不過從我收到的信息來看,韓鵬在奧運會前不會恢復到最佳狀態,所以你們別為他難過了!』杜伊說,明年不會再有新的超齡球員進隊了,『目前我們球隊已經擁有了3個人(李瑋峰、孫祥和杜震宇),再加上鄭智、邵佳一和李帥,我會在這6名球員中挑選3個人。』
為國奧操心,杜伊還要為國足出謀劃策,對於世界杯預選賽國足的第一個主場比賽,杜伊建議去昆明高原對陣澳大利亞,最終足協同意了杜伊的建議,除了高原優勢,杜伊還有昆明情結,『我記得那是一個非常漂亮而美麗的城市,我非常喜歡那裡。』(本文來源:現代快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