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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博飛留在天橋臺階上的血跡 |
陸博飛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
這也是繼去年6月11日深足前國腳陳永強被砍成重傷後,第二個深足球員遭遇血案。
血案·事發現場-劫陸博飛反抗遭砍
陸博飛受傷是因為他在5日晨3時許回家途中,在福田區聯合廣場附近被人搶劫,在反抗中遭人砍傷的。
記者隨後來到聯合廣場,該廣場多名保安表示,前天清晨上班路過這座100多米長橋時,發現從橋南邊到北邊的橋面上一路灑著血跡。周圍一些報刊亭的老板也證實上述血跡就在前日清晨纔被發現,估計應該是在大前晚到前日凌晨有人受傷留下的。
記者隨後上橋,果然發現從該橋北邊到南邊的100多米長橋面上,一路留著明顯的血跡。
陸博飛的相貌,被深圳球迷所熟識,所以前天凌晨3時許,滿身是血的陸博飛剛進醫院就被現場一球迷認出。據該球迷介紹,傷者是在幾個人的陪同下趕到醫院的,當時,可以看見他雙手和腳上都流著鮮血。
醫生很快對他進行止血治療,隨後安排他住院。前日下午記者來到深圳市二醫院。確認陸博飛於前天凌晨3時許入院,因手腿有多處刀砍傷,正住該院骨三科治療。
血案·主角自述-四刀保住身上四千元
9月6日,陸博飛本人在接受采訪時明確表示,他雖然身受重傷,但身上的4000元現金最終得以保全。
在國家隊比賽期間,深圳隊並沒有放假,但陸博飛等老隊員按照俱樂部走訓制的規定,被允許晚上可以回家。
陸博飛否認5日晨3點被砍,據他透露事發時間是晚上9點左右,事發時人行天橋下行人不少,橋上卻沒有什麼人。當時他一個人走在橋上,被兩個歹徒從後靠攏,用刀直接架在陸博飛脖子上,並當即聲明是搶劫。
而當時陸博飛身上有4000元現金,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找機會反抗。陸博飛向右猛衝,並一邊跑一邊大喊。歹徒在反應過來後猛追上來,惱羞成怒的他們揮刀就砍陸博飛。就在即將到達臺階口的時候,前面的歹徒一刀砍中了陸博飛的右手臂,導致他右手手腕關節嚴重骨折;第二刀砍中陸博飛的右手臂;第三刀砍中左手手腕關節,也造成嚴重受傷。陸博飛中刀後倒地;第二名上來的歹徒又砍中了陸博飛的左大腿外側。嚴重受傷的陸博飛滾下臺階。
此時,橋下有市民聽到陸博飛的呼喊聲圍攏上來,歹徒見勢不妙,向反方向逃跑,陸博飛終於得救。
陸博飛生於1979年8月2日,身高1.74米,體重77公斤。在2006年中超比賽中,他17次首發出場,1次替補,共出場1442分鍾,打進3球,黃牌3張。
血案·球隊反應-藥費深足許諾全報銷
深足俱樂部表示,將會承擔陸博飛的所有醫療費用。
9月6日上午,深圳足球俱樂部副總經理李虹代表董事會到深圳市第二人民醫院骨三科看望被砍傷住院的球員陸博飛。在經過前天上午的手術和一天的休養後,陸博飛的精神好了許多,他特意在李虹面前活動了自己的雙手手指,並執意要下地走走,被護士阻止。李虹代表俱樂部向陸博飛表達了慰問,並許諾會承擔陸博飛的全部醫療費用。實際上,深足俱樂部已經為隊員投保了意外傷害險。前天上午,俱樂部已經把第一批醫療費用送到醫院。昨天上午俱樂部和保險公司開始就陸博飛的理賠問題展開協商,應該說陸博飛沒有後顧之懮。
李虹讓陸博飛好好養傷,其他問題不用操心。
血案·傷情診斷-大礙一個月內可出院
據醫生介紹,陸博飛1個月內就可以出院。
陸博飛到醫院時,雙手和左腿有明顯刀傷,其中四處較深。醫生表示,傷者左腿有兩處刀傷,但沒傷到骨頭。左手受傷較重,手腕部有兩處骨折跡象,肌腱斷裂。
據知情人介紹,醫生檢查後懷疑傷者之前喝過酒,擔心麻醉藥物與酒精產生藥物反應。在經過傷口處理包紮後,直到前天上午9時左右,手術纔正式開始。經過3個多小時的手術,到前天中午傷者手術成功。主刀醫生表示,經過手術治療,目前傷者恢復情況良好。『傷者傷勢並不是很重,沒有生命危險。』醫生說,傷者腿部的傷勢應該不會影響他今後的生活和高強度運動。而左手的傷勢,只要功能訓練系統恢復得良好,對今後影響應該也不大。
據醫生介紹,傷者還要有兩周纔能恢復,加上後期的功能訓練,不到1個月就可以出院。『如果隊醫後期跟進及時,一些功能訓練還可以在隊中進行,相信傷者可以很快出院。』醫生說。
血案·往事可鑒-足已發生兩起血案
中國足壇球員被砍事件並不是孤立事件,陸博飛隊友陳永強、武漢球員王小詩、青島海利豐球員張翼飛、退役球員王炯都曾經被人砍傷。
2004年9月30日凌晨,退役球員、足球名宿王鳳珠的兒子王炯在成都一家網吧內與人發生衝突,結果被人用刀連刺背部、腰部和頭部。雖然經過手術治療,但是由於傷勢過重王炯一度成為植物人。
2005年6月11日凌晨,剛剛從國家隊返回深圳的陳永強與家人外出就餐的時候被不明身份的歹徒襲擊。當時陳永強與家人在一家海鮮酒樓吃夜宵,結果與不明身份的人發生爭吵,歹徒拿出刀將陳永強頭部、肋部和手部砍傷。
2005年9月11日凌晨,武漢黃鶴樓隊前鋒王小詩從酒吧出來,被一群不明身份手持刀具的人毆打砍傷,歹徒有10人左右,毆打行為持續了1分鍾左右,由於有警車經過,歹徒倉皇逃跑。王小詩滿身是血,頭部、耳朵等多處被刀砍傷,在醫院縫了13針。
2005年10月22日晚,中甲最後一輪青島海利豐客場挑戰江蘇舜天,比賽以青島隊0比1失敗而告終。賽後當晚,青島隊中的20號前鋒張翼飛和朋友一起來到了南京知名的酒吧『亂世佳人』。在與服務員發生衝突之後,張翼飛前往衛生間,結果被不明身份的歹徒連砍數刀,腳筋被砍斷。
血案·江湖論道-晨外出就該被砍?
陸博飛被砍、陳永強被砍、王小詩被砍、張翼飛被砍……球員被砍的個案呈現綿延不絕的態勢。中國足壇的被砍人數雖然沒法和每年交通事故動輒死亡10萬人相比,但莫要忘記中國足壇職業球員本身所佔的很小的基數,累積起來被砍球員的人數已經足夠觸目驚心。
這些事件在發生的時間上,幾乎有一個驚人的一致:都是發生在夜深人靜的凌晨;在發生的地點上,有網吧,有酒吧,有飯館,還有過街天橋,倒是不一而足。作為職業球員,凌晨應該是一個安睡的時刻,他們出現在這些場所,的確值得『口誅筆伐』。尤其是作為不爭氣又賺著高薪的中國足球從業者來說,他們與生俱來的深重的『行業原罪』,更似乎是『罄竹難書』。
深夜出游在中國足壇絕不會是偶然現象,暴露的也僅僅是中國足球俱樂部管理缺陷和球員自身素質低下的冰山一角。不過,這只是給被砍一個合情卻並不合理、更不合法的理由。
在現今的大都市,凌晨在街頭出現的除了夜不歸宿的球員,還有我這樣的報社從業者,以及各種因社會分工不同而需要夜間工作的人,人數並不少。即使不是這樣的從業者,人們同樣可能會在深夜出行。砍人者決不會也無法去識別誰是球員誰又不是球員,我們額頭上沒有貼有這樣迥然不同的標簽。球員不該深夜出行,但即使深夜出行也不該被砍。深夜出行就活該被砍,其制造的不過是『社會恐怖』的邏輯。
我們一再地問責球員不該深夜出行,心理的基石還是落在了對球員社會角色的過分較真兒上。作為一個凌晨出現在網吧、酒吧、飯館、過街天橋的普通人,他們被砍同樣是個人悲劇、家庭悲劇和社會悲劇。他們是我們一樣的個體,他們的悲劇可能會在某一天落在我們的頭上。
只要是悲劇,我們就希望它出現在舞臺上賺取我們的眼淚,而不是出現在現實生活中給我們帶來災難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