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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甲開幕式上韋迪表情豐富
1月22日『空降』到中國足協充當『救火隊長』70天後,韋迪於4月2日晚『空降』沈陽,出席昨天在奧體中心舉行的中甲聯賽開幕式。這是他成為中國足協掌門人後首次回到這座與他有著不解之緣的城市。盡管來去匆匆間只停留了24小時,但他在昨天接受本報記者專訪時,卻流露出了對沈陽這座城市的深深眷戀,也在他的『第二故鄉』打開了話匣子,與記者暢談了很多關於中國足球的敏感話題。從這一番長談當中,也可以讓人們感受到一個多面的韋迪。
他說,他曾經有十年不看中國足球,因為看著鬧心。但現在,命運卻將他放在了中國足球掌門人的位置上,肩負著中國足球反賭掃黑大背景下重塑形象的重任。他的任務,恰恰是使中國足球讓人不再『鬧心』。
懷舊——
看著沈體舊址的荒草很感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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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陽,對於韋迪來講注定是一個特別的地方,他說,把這裡稱為他的第二故鄉毫不為過。『我1979年來到沈陽,1997年離開,在這裡學習、工作了18年。這是我最長的一段工作經歷了。因為我到北京也纔13年。』
盡管離開沈陽已經有了年頭,但在這裡學習和工作的經歷,還是讓這座城市與他有著很多關聯。據韋迪透露,去年他還特意回到沈陽來參加沈陽體育學院的校慶活動。而對那一次行程的回顧,也反映出韋迪感性的一面。
因為沈陽體育學院現在位於渾南的校址是新校址,並不是韋迪當初就讀和工作的地方,所以那次校慶之行雖然讓韋迪見到了很多老朋友,卻難從學校的一草一木中重溫當初就讀和工作時的記憶。為了『尋找』自己的青年時代,韋迪特意到位於北陵附近的老校區走了一遭。不過,當初生機勃勃的校園,如今已經成為一片荒地。韋迪說,當他到了那裡,看著一片荒草叢生的情景時,感覺很是傷感。上任後給人感覺風風火火的韋迪,卻在談到母校的這一刻流露出了濃濃的懷舊情結。
直面——
裁判問題,就是足協的事
2
以往一些足協高層在接受采訪時,更多地是選擇對敏感問題的回避。相比之下,韋迪在這方面則顯得很乾脆。他更多的是直面問題的所在。比如,在談到打假掃黑的關鍵問題之一裁判問題時,他直言:『裁判管理出現問題,就是足協的事兒!不是我們的事兒是誰的事兒啊!』
韋迪透露說,自己剛上任後,曾找過陸俊了解裁判們通常是怎麼操控比賽的。而陸俊也向他介紹了一些相關的情況。『陸俊是中國裁判中執法等級最高的。可是讓我們感到悲哀的是,有些人表面上冠冕堂皇,但背地裡卻做了很多骯髒的事。』韋迪坦言:『裁判問題,根子在足協。以前聯賽賽前一至兩天通知裁判,但結果一些俱樂部卻能通過相關的關系知道由哪位裁判執法,這是誰說出去的?當然是足協的官員說出去的!所以我們現在決定通過抽簽的方式來確定裁判,而且提前公布。既然原來的方式會出現那些問題,我們莫不如更透明一些,接受全社會的監督。』
委屈——
我不是在追求政績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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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韋迪感覺到委屈的,是網上一些關於國奧征戰聯賽是『政績工程』的指責聲。『如果我是想要政績工程,僅僅是為了出線,那完全可以仿照希丁克模式,讓國奧隊員平時集中訓練、周末回到俱樂部去。但這種不能形成長時間的模式。』
面對外界關於『出線論』的說法,韋迪表示:『有專家曾很悲觀地告訴我,中國足球沒15年不行,讓我別抓中國男足了,趕緊抓青少年。青少年培養的確非常重要,可讓數億球迷去等待中國男足不知猴年馬月纔能擁有的成熟,也不是最好的方法。我不認為球迷有這個耐心,球迷需要看到中國足球一點一滴的成績。像2001年十強賽的出線,那真的意味著當時中國足球水平就上去了嗎,其實也就僅僅是出線了,但那卻讓無數球迷擁有不眠之夜。不久前國足在東亞四強賽上戰勝韓國,有那麼多球迷在春節裡去機場接機。所以說,球迷們需要這些,需要中國男足不時有讓人振奮的成績出現。但把這種想法歸結為政績工程和短期行為,我並不認同。我們重視青少年培養,但不意味著放棄國字號近期的成績。畢竟,國字號球隊是整個中國足球的龍頭,會對整個中國足球的發展起到帶動作用。而只有為國字號球隊多安排比賽,成績纔會提高,所以這個思想我們不會動搖。』
虛心——
願意聽取反對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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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足協掌門人,一直是站在風口浪尖的角色。新上任的韋迪,也在提出『國奧征戰聯賽』後,深深地體會到了這一點。『我知道,這是我惹起的質疑。我之前想到會有不少質疑和反對的聲音,但沒想到竟然會有罵聲。』點燃一支煙,韋迪感慨地說。
『提出這種想法的目的就是為了國字號球隊的提高,這是足協責無旁貸的歷史責任,是必須要做的事情。理念已經確定,而且必須去做。但怎麼做,我原來心裡沒數,所以派人去俱樂部走訪和征求意見。可以說,我們有兩個大原則不會變,一是不能影響聯賽正常運行,二是不影響俱樂部的根本利益。在不回避這兩個前提的基礎上,找到最好的辦法。』韋迪介紹說,通過分析,當初提出的『計分不記名』的方法可能會乾擾到俱樂部排名甚至亞冠,所以不會再采取這種方式,『目前還在進一步梳理意見,但既然計分不記名的方法會乾擾到俱樂部,就肯定不會堅持這種方式。』從這一點不難看出,韋迪是一個願意聽取別人意見的人,正像他自己所說的那樣:『我歡迎反對意見,更歡迎建設性的意見。對的意見我會虛心接受,絕不會固執己見。』
韋迪坦言,上任不久就提出國奧征戰聯賽的方案,與自己一貫的處事風格並不相符,『這麼急地推出這個提議,並不像我的風格。我這個人其實是比較穩的,本來可以看一年情況,等明年再說。但我不想讓國字號球隊白白浪費了這一年,如果那樣的話,明年的20強賽沒把握,後年十強賽更沒希望。為何不早下手呢!』
誠懇——
關心足球應善待足球
5
韋迪說,上任後,他收到很多球迷來信,有95%以上的球迷來信都是表達著對中國足球的熱愛和支持。他說,有了這些支持,讓他感覺到了一種力量。但同時,也有一些事情讓他比較困擾,為此他說:『關心足球的人應善待足球』。
對於現在一些反對『舉國體制』的聲音,韋迪很難理解,『有些人攻擊舉國體制,我很不理解。並不是國家重金培養尖端項目纔叫舉國體制。其實,像全運會增加足球項目的金牌數,十部委共同參與足球管理,國家體育總局投入數千萬支持校園足球,這些本質上都是舉國體制的體現。職業化的進程,沒有舉國體制的支橕,是很難進行的。攻擊舉國體制的人,根本不懂舉國體制,是不負責任的。』
此外,不久前,韋迪前往亞足聯『拜碼頭』的經歷也讓人深有感觸,『作為我的角色,要和國際足聯、亞足聯及時溝通。他們對中國足球的了解大量是從媒體上獲悉的,有些不太真實,甚至是誤導,我還得知有的記者甚至建議國際足聯和亞足聯應該如何去制裁中國足球,這讓我很難理解,我去也是要對這些做一些彌補工作。成果還是不錯的,亞足聯主席哈曼明確表示,亞洲足球的將來還是在中國,而且堅定地支持中國足協。我也誠懇地希望,所有關心中國足球的人要善待中國足球。』
理性——
假球賭球不可能完全杜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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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受采訪時,韋迪一再強調,對假賭黑采取零容忍,一旦發現立即清除。但他並沒有喊出要讓中國足球從此徹底乾淨的豪言壯語,而是十分理性十分現實地表示,假球和賭球不可能完全杜絕。在分析中國足球現狀時,韋迪不像球迷那樣義憤填膺,也不像以往一些足協官員那樣顧左右而言他,而是現實地分析實際的情況。就像在提到球員參與賭球的問題時,韋迪表示:『球員參與賭球的不少,但社會存在賭球環境,就不能把責任完全歸在球員身上。我們要做的是加強對球員的教育』。而談到這次反賭掃黑風暴時,韋迪表示:『這次的主要目的不是抓幾個人,而是用丑惡現象起到警視作用,教育人。』韋迪坦言,從1994年職業化後,俱樂部轉軌轉型並不健全,出現這些問題是歷史必然,『意識這些問題就要補救,但坦率地講,不可能完全杜絕假球和賭球。歐洲五大聯賽運行了百年,也仍然會有這樣的情況出現。所以職業化的進程不可能平坦。但我們的方向不會動搖,會用最大的力度去約束業內人員,找到我們具體可操作的形式,中國職業化會比以往大有進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