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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國腳也難、也容易
? ?圖/IC
南勇、楊一民被正式刑拘,前綠城球員沈劉曦假球細節被披露,最近一周,原本人心惶惶的足球圈,陷入了更大的恐慌中……下一個被牽扯進去的,會不會是自己?國腳A,在國家隊也算是老面孔了,如今隨國家隊在上海金山備戰東亞四強賽,除了訓練,A先生每天花時間最長的,是上網看『反賭打假』的最新進展;他擔心自己不久就會像『尤可為』、『杜允琪』那樣出名。『年關難過啊!』A先生感嘆,不知道這次掃黑什麼時候是個盡頭……』『『我現在透過攝像機鏡頭,可以看見足球的蛀蟲們在陰暗的角落瑟瑟發抖!』賓館的電視裡,傳來原浙江省體育局局長、足壇反黑斗士陳培德義正言辭的聲音。
送裝修比直接塞錢好使
上午8點,被賓館電話叫醒,30分鍾洗漱後,8點半准時出現在餐廳吃早飯,隊內氣氛沒外面想得那麼緊張,只是大家在公開場合絕不會談論這方面的事情,太敏感了。
參加完隊裡規定的『8點半早餐會』,回房間休息,等待10點半開始的訓練,順便打開電腦,上網看反賭風暴又刮到誰。手機響了,是教練X的太太打來的,『小A啊,上次的那臺音響的低音炮出了些問題,保修卡不知道被放到哪裡去了,你在哪裡買的?我打電話去店裡問問。』『我給您問吧,讓他們上門來看看。』上一次,國家隊教練X和我說買了新房,毛坯的,我一下就明白過來了,這是給我機會立功呢!於是從找裝修隊開始,我就沒讓X插過手,全程監督負責,所有的材料都用最好的,房子裝修完,還給配了全套高檔家電。X教練也是明白人,我隨後入選國家隊,很快打上了主力。說句話不怕你笑話,送裝修看上去投資大,其實比直接塞錢買國腳名額好使。只是現在最希望的,是X不要有什麼事,不然我也被牽扯出來,那還不如不進國家隊呢。平安是福啊!現在你們媒體都在說什麼國家隊名額20萬元一個,其實早就不是這樣了,20萬元是2002年的行情了。現在的行情,國家隊50萬元,國少隊10萬元。那天在酒吧,和老甲A時代球星S大哥喝酒,他教育我說,以後退役了一定要想辦法做上國字號隊主教練,來錢太容易了。
『挖金子』不敢玩了
10點半的訓練一直延續到12點,場邊沒什麼人打電話,上一次集訓我們打教學賽的時候,有個人在不停打著電話,室友B告訴我,那個人不是記者,是個莊家的即時比分播報員,把球場上的形勢與變化及時告知操盤手。我吃了一驚,連我們的教學賽都有人開出盤口,這也有點誇張了吧。
訓練結束回到房間,室友B主動和我提了『南頭』被帶走的事,說實話,我們對『南頭』是有感情的,剛知道他被帶走時,都不敢相信,整顆心都往下沈了。我不怕被球迷罵,我想說,『南頭』帶兵是真狠,也是真為我們國家隊好的,只要有他壓陣,沒有人敢在訓練和比賽中偷懶。誰用了幾分力,『南頭』一眼就看得出來。3年多前,山東的希望之星崔鵬在國奧隊玩游戲玩到深夜,就是被『南頭』開除出國奧隊,大頭、佳一他們,也都被南頭管得服服帖帖。就算一向大牌的杜伊,也對『南頭』客客氣氣,之前還聽說,『南頭』常常給米盧臉色看,讓米盧不敢瞎忽悠。去餐廳吃午飯前,和室友B開玩笑,問他有沒有事,不要什麼時候就像『南頭』那樣被帶走了,他說他沒事,但最近喜歡的一個小游戲『挖金子』不再玩了,說每次過關後屏幕上跳出來的話太刺眼了,看得心驚肉跳的——『恭喜你順利過關!』
聽說『主帥』被公安機關找去過
中午1點吃飯,吃完回房間又上了會兒網,2點睡午覺前,接到一個記者朋友的電話,告訴我高指導可能會在春節後去陪『南頭』。這個朋友說得很嚇人,說高指導最近已經被公安機關找去談過兩次話了。
室友B睡不著,也和我聊了些高指導的事,說足協有人告訴他,高指導的選帥考試成績只有1分,考得最差,『成績最高的是徐弢,20滿分考了13分,德國科隆體院的吳金貴都花了2個小時還沒做完,高指導只花了40分鍾就交卷了,這不是明擺著早知道自己不用考,這個位置也是他的嘛。』B還告訴我,高指導是『南頭』扶上位的,『足協的朋友親眼看到,競聘筆試結束後,『南頭』就是坐著高指導的車離開香河基地的。』
我們聊了近一個小時纔睡著,4點半,被電話叫醒,又在床上迷糊了一會兒,洗了把臉,去參加5點的業務學習會。開業務會的時候,高指導神態挺自然的,和我們講的東西,分析的比賽資料也都挺有內容的,他考試不可能只有1分吧!反正不管怎麼樣,我希望高指導沒事,帶著我們好好把比賽打好。
打牌要會輸纔是『水平高』
晚上6點,我們開始了第二次訓練,訓練到7點半結束,8點吃晚飯,晚飯後有人休息有人去隊醫那兒按摩治療,我被幾個朋友拉去打牌。
這段時間,大家幾乎打的都是『素』牌,記得上一次領導來隊裡約我們幾個打牌,我們也不傻,知道肯定要帶點彩頭的,這個時候,我的牌技就發揮作用了,一晚上下來,輸給領導五位數,最後回房間前,領導對我笑,說我要把牌技提高一下,我聽得懂的,領導是在誇我懂事。
除了打牌,我自認為最懂事的,是在國外陪領導逛DFS免稅店。領導也信任我,只要是他看中的,就會對我說,這條皮帶還不錯,就是有點貴了,那雙鞋子有42碼的就好了,這些我都懂的,幫領導買下來之後,悄悄放到領導的箱子裡。有的隨隊記者還以為是我在給朋友買東西,說我出手大方,他們哪知道,這些都是我孝敬領導的。人情社會嘛,我這樣做了,領導自然也會念我的情分,不會讓我缺席下一次的國家隊集訓。有一次一個和我關系特別好的領導告訴我,我送他的那雙鞋,被記者看出來了,說很貴很貴,『你猜我怎麼對記者說,我說這是秀水買的!』領導邊說邊笑著拍我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