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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1年,當貝爾格萊德紅星隊獲得俱樂部歷史上迄今為止最偉大成就——1990-91賽季歐洲冠軍杯冠軍時,時任紅星守門員教練的杜伊科維奇和時任助理教練的福拉多·彼德洛維奇也許沒有想到,16年後他們會在一個陌生的東方國度同呼吸共命運……
追尋『拉杜』二人的成長足跡,其實就是追尋紅星一段塵封的輝煌歷史。作為在這家前南足球豪門先後效力的師兄弟,杜伊和福拉多身上有著太多的紅星烙印。
以球員時代的成就而言,身為紅星五大傳奇巨星的師弟福拉多顯然要出色一些;但若論執教水平,師兄杜伊似乎更高一籌。
杜伊科維奇不僅是一名優秀門神,同時還是一個行為端正的體育人士,在他的職業球員生涯中,從未被罰出場過。
16歲時,杜伊科維奇來到貝爾格萊德。由於在一項賽事中代表奧斯耶克青年隊發揮出色,他得到了來自國內頂級豪門紅星俱樂部的邀約。而後,在接下來的10年時間內,杜伊成為紅星最重要的球員之一。
當時的紅星主帥是傳奇教頭米爾亞安·米爾亞尼克(曾任南斯拉夫國家隊、皇家馬德裡主帥及南斯拉夫足協主席),因此那一代紅星球員也被稱作『米爾亞安的孩子』。即使後來球隊問鼎1990-91賽季歐洲冠軍杯冠軍和1991年的世俱杯(豐田杯),但仍有人堅持認為,米爾亞尼克時代的紅星纔是最出色的。
那是一個巨星閃耀的年代,紅星隊中擁有一批纔華橫溢的球員,如鋒線上的德拉甘·紮伊奇(當時世界上最好的左邊鋒)、沃因·拉紮雷維奇、佐蘭·安東尼耶維奇;中場核心約萬·阿契莫維奇;後防大將米洛萬·德約裡奇、米羅斯拉夫·帕夫洛維奇、基裡爾·多伊西諾夫斯基、彼得·克裡沃庫恰;當然,還有門前的拉托米爾·杜伊科維奇。
紅星隊連續贏得1968、1969、1970和1973年南斯拉夫聯賽冠軍,另外還獲得1968、1970、1971年杯賽冠軍。1970-71賽季,他們差點闖入在倫敦溫布利大球場進行的歐洲冠軍杯決賽,但遺憾的是,球隊在半決賽犯下令人難以置信的錯誤——主場4比1大勝後,竟然在客場以0比3不敵希臘帕納辛奈科斯。
多年之後,杜伊在一次采訪中回憶起當年被帕納辛奈科斯淘汰的塵封往事。
『在貝爾格萊德進行的首回合比賽中,無論從球隊還是個人角度而言,我們都表現得非常出色。在以4比1大勝後,隊內產生了某種狂躁的氛圍,認為已鐵定無疑進入最後決賽,雅典之行只不過是一次旅游。勝利衝昏了我們的頭腦,最後竟被一支弱隊踢出局。後來有流言稱,是我們賣掉了這場比賽,或是希臘人在我們的食物裡下了藥。這都不是事實。也有人指責當職主裁判(注:何塞·奧爾蒂茲·德-蒙德比爾)執法不公。確實,主裁似乎是有理由偏袒希臘人,因為他的女兒嫁給了帕納辛奈科斯主帥費倫茨·普斯卡什。然而,我想主裁判的行為並不構成紅星失利的理由。』
『一切錯誤都是由紅星自己造成的,我們因巴爾乾人固有的自大而失利,沒有嚴肅地對待這場比賽,低估了曾在主場被我們4比1重創的對手。同時,球隊也受制於兩名最好球員的缺席——紮伊奇和阿契莫維奇遭停賽。在比賽中,我們創造了很多機會,但都錯失了,包括最後幾分鍾奧斯托伊奇的黃金進球機會。也許主教練米爾亞安·米爾亞尼克也犯了一個錯誤,他沒有派上後衛彼得·克裡沃庫恰,所以希臘中鋒安東尼亞迪斯在禁區裡給我們制造了很多麻煩。』杜伊說。
杜伊科維奇總共隨紅星踢了442場比賽,被認為是當時南斯拉夫最好的門將之一。他同時也是南斯拉夫國家隊成員,但由於競爭激烈,杜伊在大多數時間內都是二號門將。他代表南斯拉夫隊參加過4場國際比賽,僅丟1球。1968年,前南斯拉夫隊奪得意大利歐洲杯亞軍(決賽不敵東道主)時,他是隊中一員。
杜伊不僅是一名優秀的門神,同時還是一個行為端正的體育人士,在他的職業球員生涯中,從未被罰出場過。上世紀80年代後期至90年代早期,他出任紅星守門員教練,是俱樂部獲得歷史上最偉大成就——1990-91賽季冠軍杯(決賽對手是馬賽,90分鍾0比0,點球決戰5比3)時的教練組成員。當時的主教練是柳普科·彼德洛維奇(後曾執教過上海申花和北京國安)。
球員時代的福拉多獲得了紅星官方『傳奇巨星』的地位,他也是紅星俱樂部歷史上第4位傳奇巨星。
『鴿子』福拉多·彼德洛維奇1955年7月1日出生於貝爾格萊德,從當地小俱樂部海杜克開始職業生涯,但後來卻成為紅星歷史上五位傳奇巨星之一。
1972年,17歲的福拉多成為紅星一隊一員,他是一名天賦出眾的攻擊型中場或右邊鋒,是1970年代和1980年代南斯拉夫最好球員之一,擁有令人著迷的技術、賞心悅目的步伐、出色的盤帶以及極棒的右腳射門技術。他是那種觀眾會僅因他出場而掏錢去看球的人,並曾多次被投票選舉為南斯拉夫聯賽年度最佳球員。
福拉多總共為紅星出場493次(其中聯賽258場),攻入117球,隨球隊獲得4次聯賽冠軍(1973、1977、1980和1981)及一次杯賽冠軍(1982)。在貝爾格萊德馬拉卡納(更為人熟知的名字是紅星體育場)的最後3年中,『鴿子』是隊長。
他獲得了紅星官方『傳奇巨星』的地位,也是紅星歷史上第4位傳奇巨星(之前是拉伊科·米蒂奇、德拉戈斯拉夫·塞庫拉拉奇和德拉甘·紮伊奇,後來則有『小鬼』德拉甘·斯托伊科維奇)。時至今日,這家久負盛名的俱樂部仍僅有這5名『傳奇巨星』。
『鴿子』為南斯拉夫一隊踢了34場比賽,包括1974年德國世界杯和1982年西班牙世界杯,攻入5球。由於受轉會國外俱樂部年齡限制——當時南斯拉夫球員只能在年滿28歲後纔能出國踢球,『鴿子』無法加盟一個更強大的聯賽。如果是在目前規則條件下,毫無疑問,他應該在22或23歲時就已在歐洲某頂尖聯賽效力。阿森納曾相中他,並開出了70萬英鎊的轉會費——這應該是當時南斯拉夫球員轉會費的最高紀錄,但『鴿子』因年齡限制無法離開。1983年,他終於與槍手簽約,在海布裡呆了一年。隨後,他輾轉於比利時安特衛普、列日標准以及法國布雷斯特。1987年32歲時,福拉多結束了自己的職業球員生涯。
福拉多出身於一個貧寒家庭,從小就被認為是個好孩子,一個誠實甚至有點幼稚的人。他的昵稱『Pizon(鴿子)』則源於法語的『pigeon(鴿子)』。這一昵稱的得來有兩個原因,一方面是因為他總是在右翼飛來飛去,而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所效力的第一家球會海杜克附近的居民以喜歡養鴿子聞名。
『鴿子』是紅星1978-79賽季闖進歐洲聯盟杯決賽時的隊長(決賽主場1比1客場0比1不敵德國門興格拉德巴赫)。那是一個令人難忘的聯盟杯賽季,首輪紅星看起來似乎就要被淘汰,他們在東柏林迪那摩客場以2比5告負,回到貝爾格萊德比賽第58分鍾時仍以0比1落後。然而,在主教練布蘭科·斯坦科維奇和隊長『鴿子』的率領下,紅星創造了奇跡般的大逆轉,在剩下32分鍾時間內連入4球,以兩回合6比6客場進球多的優勢晉級第2輪。此後,他們又先後淘汰西班牙希洪競技、英格蘭阿森納和西布羅姆維奇、德國柏林赫塔,直至在決賽中遇到門興格拉德巴赫。福拉多參加了其中大部分較量,並是表現最好球員之一。
很榮幸,我曾多次現場觀看福拉多比賽,其中有一場讓人印象尤其深刻。那是1979年秋末,聯盟杯第3輪,在球隊客場0比2負於拜仁慕尼黑後,有9.5萬名球迷湧入紅星體育場觀看次回合較量。當時,我就坐在北看臺上,而紅星人的發揮則完全是巨星級的,他們壓倒了德國王者拜仁。要知道,那時拜仁陣中可是群星璀璨,擁有奧根塔勒、布萊特納、魯梅尼格和赫內斯的全明星陣容。
依靠『鴿子』在中場的穿針引線,紅星在第4分鍾就已1比0領先(薩維奇飛身頭球)。第42分鍾,福拉多攻入一記不可思議的進球,2比0,而雷普契奇則在第50分鍾將比分改寫為3比0。球迷開始瘋狂,所有人都堅信紅星將淘汰拜仁。但拜仁以典型日耳曼人的方式不言放棄,赫內斯在第68分鍾和第73分鍾連入兩球,埋葬了紅星的希望。但在1979年秋天的這個夜晚,紅星雖敗猶榮。
當然,1975年3月19日與皇家馬德裡的那場優勝者杯1/4決賽也讓人難以忘記。首回合皇馬主場2比0取勝,次回合有10萬球迷湧進貝爾格萊德馬拉卡納,希望紅星能翻盤成功——當時的皇馬擁有內策爾、布賴特納、桑蒂利亞納、卡馬喬和德爾·博斯克。19歲的『鴿子』出現在首發陣容中,而紅星踢出了一場偉大比賽,以2比0取勝,並最終在點球決戰中以6比5擊敗對手。
福拉多的典型風格是在右路拿球,或一路向前,通過盤帶直接晃過對方後衛射門;或在適當位置給隊友傳出好球。毫無疑問,他是一位天纔的足球藝術家。
在結束自己的球員生涯後,福拉多回到貝爾格萊德開始教練生涯,先是執教紅星青年隊,後來又成為紅星主教練、塞黑U21國家隊主帥(2004年德國歐青賽上獲得第2名),最後在2005年率領大連實德獲得雙冠王。而他的上一份工作是科威特國奧主教練。
記者諾瓦克發自貝爾格萊德
『拉杜』好運
德拉甘·紮伊奇——紅星傳奇巨星之一,南斯拉夫和塞爾維亞足球史上最偉大球員之一,參加過1974世界杯和1976歐洲杯,為南斯拉夫隊出場85次進23球。退役後擔任紅星主席直到2005年下課。『偉大、自信和職業』,這是紮伊奇對杜伊和福拉多這兩位同門師兄弟的評價。
TITAN:你對杜伊印象如何?
紮伊奇:很湊巧,杜伊科維奇和我都是在1963年6月8日對貝爾格萊德OFK隊的比賽中完成紅星首秀。我們當時很年輕,同為17歲。杜伊工作非常努力,從不厭倦訓練,是一名出色的門將。不過,我們之間的私交很少,算不上是朋友,但我們有著正確、職業的關系。
>>在為人方面,你如何評價他?比如個性。<<正如我所說,我們很少在一起,因此從私人角度而言,我從未真正了解過他。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他總是有著正確的態度,很有責任感。
>>你對作為教練的杜伊科維奇怎麼看?<<我很高興他正逐漸轉型成為一名成功的教練。他選擇了一條並不容易的道路,執教委內瑞拉、緬甸和盧旺達這樣的小國國家隊,但最終帶領加納隊獲得巨大成功。他很自信,並最終用實力證明了這種自信。
>>你曾與福拉多一起踢球,如何評價作為球員的『鴿子』?<<他真的是一位非常偉大的球員,我很尊敬他。他擁有一切,很棒的傳球,很棒的任意球和很棒的傳中和盤帶。實際上,他所有方面都很出色,也從不缺乏自信。即便做錯了事,即便全場噓聲不斷,『鴿子』也會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踢自己的球。
>>你如何描述他這個人,他的個性?<<『鴿子』是個非常誠實和正直的人,也會發怒,但從來不懷恨於誰。
>>你認為作為教練的福拉多怎麼樣?<<他是個非常有天賦的教練,喜歡跟年輕人一起工作。他能夠演示足球技術,這很重要。不過,也許紅星主帥一職對他而言來得太早了些,也許我們應該再等等,那樣他可能會在紅星俱樂部呆得更久一點。無論如何,我都堅持認為『鴿子』有一天會再次成為紅星主教練。
>>你上次遇到他們是什麼時間?<<幾周前我在貝爾格萊德見過『鴿子』,他向我提及去中國一事,至於杜伊科維奇則是好久未謀面了,在我辭去紅星主帥前不久曾與他有過交流。
>>想給杜伊和『鴿子』捎點什麼話嗎?<<祝他們處處好運,在中國國家隊和國奧隊取得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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