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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青色阿蘭·約翰遜,淡藍色劉翔,本白色戴龍·羅伯斯,當今世界男子110米欄的三大高人,在雙錢輪胎田徑黃金大獎賽前夕聚首浦江畔。不似賽場上的你爭我奪,劉翔也收起素來愛開玩笑的脾氣,英雄間的惺惺相惜演繹出的是一個110米欄十年來的年華傳奇。
一條相似的軌跡
15年前,21歲的約翰遜坐在電視機前看巴塞羅那奧運會
的跨欄決賽,他對自己的未來預言:『我一定會在4年後贏得金牌。』亞特蘭大,他真的做到了。回首那個青澀年代,老欄王坦言,自己並不懂得太多,只是莫名地自信。
羅伯斯或許正是15年前的約翰遜。當小古巴在 斯圖加特分享了劉翔今年的世界最好成績12秒92時,他還很懵懂,『我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跑那麼快,或許是風速,或許是場地吧,一切來得太突然。』但他的教練聖迪亞戈卻語出驚人,『他纔幾歲?21歲的小青年能知道那麼多嗎?』一連兩個反問,老教練直言,羅伯斯的12秒92早就在他的計劃中,並非提前到來。『他現在已不僅僅是那個可以同劉翔較勁的人,他更可以成長為與 傑克遜、約翰遜以及劉翔相提並論的偉大選手。』
在110米欄的職業生涯中,劉翔與兩位對手走著一條近乎相同的成長軌跡。『我跟他們一樣,跨欄是從興趣愛好變成奮斗的事業,』劉翔道出三人的心聲,『雖然我只把它當成工作,但這個運動也給我帶來了很多的樂趣。』
兩種迥然的基石
曾有美聯社的記者這樣寫道:發展有相似,境遇卻有不同,雖然劉翔正行走在一條幾位偉大跨欄先驅曾經走過的路上,但當他的身後站滿了13億人,他的人生又是如此不同。昨天,當三大高手的成長片段被放到一起,中國飛人的特異就是如此紮眼。
作為東道主,劉翔本該向朋友推薦幾個上海值得一逛的地方。但小飛人的答案卻匪夷所思,『雖然我出生在上海,但因為這裡總在發生日新月異的變化,今天這邊樓倒了,明天那邊樓就起來了,我真不知道有什麼好玩的地方。2004年奧運會後,我已經很久沒去人多的地方了。』略微有些無措,劉翔情急中甚至把烏鎮推薦給大家,當得知那是浙江而非上海的景點時,小飛人一時語塞。
羅伯斯的一段話也許是此時最好的畫外音,『在自己國家,劉翔比我富有,比我有名,人氣也比足得多,他能享受到的那種山呼 海嘯般的喝彩是我夢寐以求的。總之,一切條件他都好過我,除了一點,我比他自由。』
三個未來的夢想
約翰遜已經老去,現在是屬於劉翔和羅伯斯的,在殘酷現實面前,老欄王一片坦蕩,『我已是這個賽場上最年長的人,無論是挑戰還是被挑戰,過程都令人興奮。當你向那些無人問津的紀錄發起衝擊,或者被年輕選手逼至絕境時,那種感覺又十分刺激。我的未來已經不多,明年奧運會將是我最後一個舞臺,我希望用一個好成績向110米欄告別。』言罷,他微笑著將話筒遞給劉翔,眼中閃著真誠,仿佛傳遞著一代欄王的接力棒。
即便已經全面接替當年偶像,劉翔在約翰遜的面前依舊很是謙恭,『像阿蘭這樣的常青樹太少見了,他已經36歲,卻還能保持這麼好的狀態,實在難得,我比他小12歲,但最好成績只快了0.04秒,我要走的路還很長。』
自始至終用一種近乎崇拜的眼神注視著劉翔的羅伯斯真誠表示,『劉翔是現在最棒的,之前一直有人說我要打敗劉翔,仿佛他是我的敵人般,我要澄清的是,其實我非常喜愛劉翔,我欣賞他,希望自己能成為他。』
對於整個職業生涯的規劃,眼鏡背後的小古巴鄭重地轉向了約翰遜,『去年,當我看到35歲的阿蘭還能跑出12秒92時,我就想,等我也到35歲,如果我可以跑到13秒10,那就足夠了。』
達到頂峰,然後慢慢走下,再堅持,直到成為經典,三位高欄舞者正在循著這一軌跡走向未來。
本報記者王彥谷苗
當今世界男子110米欄三大高手(自左至右)約翰遜、劉翔、羅伯斯。郭一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