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資料圖
姚明在美國的日子乏善可陳,除了年復一年的常規賽,就是年復一年的季後賽,而且還總是第一輪。現在回想起來,亮點已然不多。2005年夏天和姚明一起去聖安東尼奧可以算一個。眾所周知,那一年是火箭季後賽第一輪被小牛打了個超級逆轉。不過當時的姚明還沒有摔毛巾或者罵裁判的資本——當時更衣室裡真正面色鐵青的是姚明的翻譯潘克倫,當然現在姚明也已經學『壞』了,在此略過不提——過後,也只是平靜地和我們一起開車去聖安東尼奧,看中國女籃的比賽。到達的時候主教練馬赫正帶著苗立傑、宋曉雲們訓練呢,奇怪的是回憶中並沒有葉莉打球的鏡頭,具體是有傷還是怎麼的,沒有印象,總之是大伙兒都低調極了,畢竟那個事情是奧運會的時候纔真正在電視鏡頭裡公開的。反正後來我們一伙人都湧到葉莉的房間裡去打拳皇98,那天晚上姚明的草稚京、金家藩或者陳國漢橫掃了所有人的八神庵,最後我不得不無賴地祭出暴走八神,纔終結了姚某人的瘋狂連勝。
在那次旅行中姚明把他的寶馬開到100邁,相當於時速160多公裡,完全不把自己的小命當成祖國人民的寶貴財富;在那次旅行中姚明在加油站裡自己提起油槍加油,路人甲乙丙丁紛紛向他問好卻沒有提出任何簽名合影之類的要求;在那次旅行中姚明走進一家麥當勞,吃了四個漢堡包,當我們提出漢堡王的味道更勝一籌的時候,他說:沒辦法,我簽的麥當勞,想吃漢堡王只能躲在房間裡偷偷的。郁悶的是服務員最後居然連一包薯條都沒有送給他們的形象代言人。好吧,不管怎麼說,這樣的生活自由瀟灑,沒有奢華、沒有輿論、沒有官僚,每天起床照鏡子,看見的是真實的自己。
吃飯是個永恆的話題,除麥當勞之外,我們也曾經在西雅圖吃螃蟹或者在明尼阿波利斯吃日本料理,但是什麼都比不上休斯敦的老四川或者香港食街。第一次吃姚餐廳的時候,除了一道龍蝦色拉,其他都沒印象了——大家都說那個『姚媽媽餛飩湯』一點沒有上海餛飩的滋味。我看也是,那都是根據美國人的口味改良過的。真賣上海國營點心店那種肉餡和瓜子兒差不多大的小餛飩,非讓老美告到消費者保護協會去不可。當然,姚餐廳的烤鴨還是非常地道,這也是為數不多能夠被美國人接受的原裝中國菜。事實上姚明基本上也只會約老外去自家飯館吃飯,同胞之間還得在唐人街吃纔正宗。印象中香港食街的各種艇仔粥是姚明的最愛,而且那裡價錢也便宜,以至於連姚明本人最後也說:姚餐廳沒啥吃頭。我說:那也不至於,那個龍蝦色拉還是很靈的!姚明一瞪眼,回答說:那是專門給你們弄的,菜單上沒這道菜!
毫無疑問,姚明是個轟轟烈烈的人物,但是我還是決定只說些瑣碎的小事情——大部分時候,歲月就是一些瑣碎的小事情。記不清是2006還是2007年,姚麥同在的火箭在常規賽中奇差無比,姚明幾乎在費城76人的客隊更衣室裡流下眼淚;又或者2009年,火箭在沒有麥蒂的情況下終於打破季後賽第一輪,然後是姚明再一次因傷報銷;如果要說這些事情,這篇文章將會很長,卻沒什麼滋味。在我的記憶中,真正有趣的姚明是一個普通人,一個可以不拿自己當回事,可以和別人反復扯皮的普通人。當然,現在的姚明身份大不同了。過去只需要幾個電話就能辦的事情,現在需要嚴格的手續。自從去了美國,姚明在國內和在國外就有了截然不同的生存環境。無須諱言:國內小心,國外大膽;國內拘束,國外自由。如今更多了一層:國內老板,國外球員。姚明總是說:我現在一切都要按照俱樂部的規程走。如果我不能以身作則的話,下面的工作如何開展呢?沒錯,做老板,壓力當然比做球員大很多。而我所能補充的是:身為名人,在國內,也比在國外壓力大很多。壓力一大,好多事情都不好辦了。『如果以我現在的地位和財富,還要抱怨的話,那我認為對其他人是不公平的。』這句是姚明的原話,話是好話,多少有點被逼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