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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最佳自由人、不死鳥、土豆,這些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的詞彙都屬於一個人——天津女排的功勳隊員張娜。如今張娜又多了一個新的稱謂——母親。
說起張娜懷孕,還有一段傳奇經歷:2008年10月12日,張娜在津與相戀多年的男友周敬斌舉辦了婚禮。當時排管中心幾位領導和剛剛打完亞洲盃尚未解散的中國女排黃金一代悉數到場祝賀,成爲轟動一時的新聞。短暫的婚假後,張娜很快到天津隊報到,參加聯賽後半程的比賽。考慮到張娜已經有段時間沒有系統訓練,主帥王寶泉一直讓她打替補,在常規賽最後幾輪才偶有出場機會。3月初與上海隊的總決賽第二場,天津隊一度局面被動,這時王寶泉換上了張娜,“不死鳥”的出場明顯穩定了軍心,很快天津隊就拿下了這場關鍵之戰。回到天津的第三場決賽,張娜再度替補登場,而且還做出了久違的經典魚躍救球動作。
終於在第四場決賽後,天津隊順利登頂,張娜這才告訴了教練和隊友們一個好消息:我懷孕了。“決賽開始前我就知道了,但當時全隊都在緊張備戰,我不想因爲我打亂全隊的備戰計劃,所以就沒說。”張娜當時只是抽空剪短了頭髮,然後繼續默默地隨隊訓練,“那時我已經是替補了,訓練強度不大,所以能堅持。第二場決賽,還是我自己要求上場的呢,當時隊伍被動,王指也沒什麼人可換,我就自己拿着號碼牌衝過去說‘讓我上去頂一下’。”至於決賽第三場的那個魚躍動作,張娜現在想起來也多少有點後怕,“上場前還提醒自己是個孕婦,但真到了場上就全忘了,該出動作就出了,結果孩子還沒出生就跟我上賽場了,而且還是決賽,呵呵,將來等他長大了我一定得把這段講給他聽……”
吉普是個大胖小兒
張娜的寶寶如今已經5個多月了,因爲老公周敬斌喜歡越野喜歡賽車,他們給孩子起了個很別緻的小名叫“吉普”,如今從“吉普”眉宇之間已經可以依稀看出周敬斌和張娜的影子。“說不好長得更像誰,感覺我們倆都像,好多朋友都這麼說,”抱了一會兒,張娜就很捨不得地把“吉普”交給了婆婆,“我打球留下來的頸椎和腰傷這時候就顯出來了,每次抱孩子時間長了就受不了,我想多抱會兒,可真是堅持不住,苦了我婆婆了,她抱的時間比我長,都把她累瘦了。”
因爲父母的基因遺傳,“吉普”在各項身體指標上已經超出同齡孩子一頭。“他現在體重19斤,一般的孩子這個月份應該十四五斤。前幾天去檢查,一個兩歲的小孩才二十八九斤,你說我們胖不胖?他身長也比同齡的高兩三公分,我真害怕他將來長得太高了,男孩1米8就行了。”說起兒子的身高體重,張娜現在就有點小犯愁,“醫生說他是超高超胖,百歲的時候帶他去檢查,身高體重一輸進電腦就報錯,顯示輸入有誤,可那也得輸進去啊。醫生說從來沒見過百歲就這麼大的孩子,我聽了心裏就嘀咕,將來孩子再大點,做別的檢查可怎麼辦呢?”
正說着,一直很安靜的“吉普”哭了起來,“我們‘吉普’脾氣可大了,誰要說他點兒不好,他就哭,而且哭得聲音特大,這不,爲了不影響隔壁鄰居休息,現在我們兩口子都跟‘吉普’睡到他的小屋了。”聽張娜說起“吉普”愛哭的事,奶奶趕緊給孫子“平反”,“‘吉普’剛出生時在醫院可不愛哭,看人家孩子都哭,他們兩口子還沉不住氣跑去問大夫,爲嘛我們孩子不哭,別不是有什麼問題。結果人家大夫說,‘不是孩子有毛病,是你們大人有毛病,那些哭得兇的怕哭,不哭的還嫌不哭,其實都沒事。’”
媽媽張娜的忙碌生活
已經當了5個多月媽媽,張娜如今說起“媽媽經”一套一套的。“我原先以爲孩子不是很難帶,第一個月也沒請月嫂,結果全家人既要照顧孩子還要照顧我,都累得不行了。不過男孩兒確實是越大越好帶,現在我覺得輕鬆多了。”現在張娜平均每週都要帶“吉普”去遊一次泳,“其實每次就是在水裏撲騰5分鐘,然後人家有專業的技師給孩子按摩一下,說是對發育有好處,我在邊上看着也學的差不多了,回到家沒事也給孩子按按。總之一切都是一點一點摸索着來。”過些日子,張娜還要去學開車,“現在要是天氣好,我們三口就會到水上逛逛,但我不會開車,只能等老公週末休息,等我拿了本,就能自己帶他去了。”
儘管因爲“吉普”這個幸福的牽絆,張娜離開了排球場,但她每時每刻仍在關注着昔日隊友們的表現。“生完第一個月我就想看看電視,看看我們隊的新聞,結果忙得我根本沒時間進客廳,更別提看電視了。”本賽季的聯賽,同樣已經退役的楊潔、於靜和王莉經常會到現場爲天津隊加油,而張娜因爲要照顧孩子,一直也脫不開身,一直等到決賽最後一場才擠出點兒時間跑到了人民體育館,“我是真想去給大夥兒加油,可孩子離不開我啊,不過決賽看了以後我覺得自己現在恢復得不錯,就是真上去打幾下,也問題不大,哈哈。”最後的幾句話當然只是玩笑,但張娜的未來肯定還離不開體育,離不開排球。談到自己未來的打算,張娜說:“未來的工作我服從領導安排,不管將來幹什麼,只要家人孩子都健康快樂,在一起過幸福的小日子,我就知足了。”
手記 從不死鳥到好媽媽
其實張娜做媽媽的消息在圈裏早已不是祕密,上賽季聯賽結束後,記者在塘沽排球學校的奠基儀式上見到了已經懷孕的張娜,那時她上下樓梯還是連蹦帶跳,大家讓她慢點還滿不在乎,“沒事,看我還夠靈活吧……”
從那以後,張娜就很少露面了,偶爾回體工大隊看望一下姐妹們,成了她與排球唯一的聯繫。後來有同事說,每天早晨在家門口的市場總能看見一個長得很像張娜的孕婦買早點,我一聽地點就在她家門口,肯定是張娜。這位同事百思不得其解:“奧運冠軍懷着孕還每天這麼早出來買早點?”我說:“張娜這樣一點兒也不奇怪,她就是閒不住的人。”
去年10月中旬,正在濟南採訪全運會時,記者收到張娜的一條短信,大意是懷胎十月順利生產,母子平安。去年12月份在李珊婚禮上,張娜產後終於首次露面,見到記者第一句話就是,“我沒胖多少吧?”得到肯定回答後,她笑得那個開心。 從那次起,與張娜聊聊“媽媽經”的想法便油然而生,但張娜一直低調處事,直到春節前在李珊宴請天津女排的酒席上再提及此事,她才說:“等過了年,咱們好好聚聚。” 如今的張娜已經媽媽味十足,聊了將近兩個小時,她說起孕婦注意事項、產後恢復什麼的,理論聯繫實際一套一套的,讓人很難把她再與昔日那名震世界排壇的“不死鳥”聯繫起來。直到說起王寶泉入主國家隊,說起剛剛過去的津滬決戰,說起那些已經退役的隊友們,張娜的語速有些遲緩,從她的眼神裏又讀出了對排球、對賽場的留戀。
聊到最後,記者正準備起身告辭,門口傳來敲門聲,有人送包裹。“江蘇寄來的,誰呀?”打開包裹,從裏邊拿出一件件小衣服,一雙雙小手套、小襪子,還有一個萬花筒,張娜笑了出來,“哦,我都忘了,前些日子我在網上給‘吉普’買的東西,呵呵,我買了好多,都買亂了,記不清了。你看這雙小襪子,這麼小,哈哈,太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