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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天纔中年傳奇
之所以說老瓦是王者不僅僅是因為他經歷了許多激動人心的輝煌時刻,更重要的是他在瑞典乒乓球男隊從崛起到輝煌的過程中扮演了無人能替代的角色並大獲成功,也因此成為了中國隊的『天敵』。中國乒壇名宿許紹發曾感慨地說,他最欣賞的乒乓球運動員便是瓦爾德內爾。
1965年10月3日,瓦爾德內爾出生在瑞典斯德哥爾摩。父親是印刷廠的一名印刷工,母親是商店店員,平常的家境造就了老瓦不服輸的心態。6歲,瓦爾德內爾開始和哥哥一起學打乒乓球。12歲,他獲得了第一個冠軍。在瑞典乒乓球協會舉辦的一場比賽中,他擊敗了一個比他高出一頭的選手皮特遜。皮特遜在落敗之後,充滿好奇地問瓦爾德內爾:『怎麼樣纔能夠打敗一個你都看不到他頭頂的對手?』
1980年,15歲的瓦爾德內爾和林德應中國乒協邀請,來到上海交流3個月。時隔27年,老瓦回憶起那3個月仍然記憶猶新,『當時中國就是世界冠軍,要想得冠軍就一定要擊敗他們,所以我們一直在很仔細地看他們怎麼訓練,怎麼打球。』老瓦說,他在上海訓練時,甚至曾被在旁邊訓練的中國排球運動員在乒乓球臺上打敗。不過,當時誰也不曾想到,這個長著兩顆兔牙、滿臉雀斑的孩子會是中國隊長達20年的主要對手。
老瓦坦言,在自己參加過的5屆奧運會中,最難忘的就是1992年的巴塞羅那奧運會,當時他戰勝法國隊的蓋亭奪得男單金牌。這枚金牌也是老瓦迄今為止唯一的一塊奧運會金牌。當時在場的體育記者評論道:『這個男人的球技超越了整個時代,簡直就像是從外星球來的一樣。』瑞典國王觀賞了他的比賽,並起身為他鼓掌。老瓦說,當時他感覺自己就像是整個瑞典的英雄。
2000年悉尼奧運會,老瓦遭遇到了宿敵劉國梁。之前的六次交手當中,老瓦均落敗,但那次他打得氣宇軒昂,3:0,完勝劉國梁。決賽,他遇到了孔令輝,2:3,老瓦收獲一枚銀牌。2004年雅典奧運會,老瓦擊敗馬琳、波爾。雖然止步於男子八強,但39歲的老瓦還是贏得了世人的尊敬。
不參加奧運會並不等於放棄乒乓球,老瓦說:『是對乒乓球發自內心的喜愛讓我有了常人所沒有的意志。如果可能的話,我還要繼續打下去。』
對許多人來說,乒乓王者的榮譽永遠都屬於瓦爾德內爾。法國著名的《隊報》評選的100位20世紀最佳運動員中,榜上唯一姓『乒』的只有瓦爾德內爾。對此,瓦爾德內爾是當之無愧的,因為他創造的許多項紀錄至今無出其右者。例如他成為第一個獲世錦賽、奧運會和世界杯單打冠軍的大滿貫運動員;從1983年至今他參加了11屆世乒賽,獨自與強大的中國隊對抗叫板21年,其中4獲斯韋思林杯,4次男團亞軍,兩次男單亞軍和兩次男單季軍;在總共45場世乒賽男單比賽中勝39場負6場;而其他的洲際和國際比賽的冠軍更是數不勝數。
與上面這些榮譽相比,連續參加5屆奧運會的紀錄更是讓老瓦的身上充滿傳奇色彩。對於即將到來的北京奧運會,老瓦雖然充滿遺憾地表示自己將不會作為隊員再度參賽,但同時他也說,他一定會以其他形式參與到北京奧運會中,比如作為瑞典乒乓球隊的助理教練或者瑞典奧委會的官員。同時,老瓦還熱忱地為北京奧運會寫下了自己的祝福:『HAVE A GOOD TIME 2008!』(好運2008!)
瀟灑人生醉酒當歌
2002年,瑞典作家費格出版了老瓦的傳記《跟著感覺走——瓦爾德內爾傳》。他在書中如此評價道:『瓦爾德內爾是乒乓球界少有的天纔,但他在其他領域,就像達斯汀·霍夫曼所飾演的「雨人」一樣,多少有點自閉且無知與懶惰。』
其實,生活中的老瓦同球場上一樣瀟灑。他喜愛音樂,音樂不僅極大地豐富了瓦爾德內爾的想象力,還使他在欣賞音樂的同時體味一種自己一直追求的完美境界;賽馬能使瓦爾德內爾體會到駿馬奔馳的那種獨特的競爭氛圍;下國際象棋能夠培養縝密的思維方式和在比賽中運用技術戰術的能力;打高爾夫球則是瓦爾德內爾用來培養自己在無聲卻激烈的比賽中始終保持一種良好的心理狀態和貴族風度;賭博是瓦爾德內爾在德國俱樂部打球時的一種消遣方式,他常用賭博來考察一下自己的第一感覺和對事物的判斷力是否正確,這其中當然包括打球。毫不誇張地說,一個瓦爾德內爾,成了一張瑞典人在世界乒壇幾十年不變的『名片』。
如今已42歲的老瓦依然不會開車。16歲時,在乒乓球大獎賽之後,他獲得了一輛保時捷跑車。按照瑞典的法律,兩年之後他就可以駕駛著這輛車上路,但是車被他扔在車庫很長時間,直至被賣掉。直到39歲時,他也不願去花時間考駕照。到現在老瓦都是用步行,他還抱怨說坐飛機往返太麻煩,因為他常常需要到德國去打比賽。42歲的老瓦現在一個人住在斯德哥爾摩,關於他的愛情,老瓦自己調侃起來,『秘密!秘密!』而據他的哥哥說,他的母親也像所有的母親一樣,總是在那裡喋喋不休。
現在的老瓦除了給一些企業做代言外,其餘的時間,他在德國的一家俱樂部裡打聯賽。這時,中國成為了他的第二個家。在老瓦眼中,中國是一個有很多朋友的地方,因為在大街上的一個阿姨都能叫得出他的名字。現在的他,不復當年翩翩北歐美少年的身影,已是一個帶著典型啤酒肚的中年男人。走在中國的大街上,他習慣被老百姓喚作『老瓦』。
老瓦好酒。退役後,他在北京三裡屯開了一家自己的酒吧。酒吧,原本就是為方便自己的胃口。他常常叫上孔令輝和劉國梁,最厲害的對手成為最好的酒友。老瓦嗜酒如命,常常會在醉酒之後喊劉國梁的名字。有一次喝完酒,劉國梁幫他埋單然後送他到住處。記者問他最好喝的啤酒是什麼,『青島!當然是青島啤酒!』他答道。當記者問到酒吧生意,老瓦說:『生意很好,但要在北京奧運會之後,我纔能確定究竟需不需要再開另外一家。』
本版撰文新報記者趙勇
本版攝影實習生吳迪
千裡追瓦記
8月31日和9月1日兩天,被譽為『乒壇常青樹』的瑞典乒乓球名將瓦爾德內爾應邀來到河北和天津兩地,參加『聖象·康樹杯』瓦爾德內爾民間挑戰賽。利用這一機會,記者對這位曾經5次參加奧運會的傳奇人物進行了一次一對一的采訪。
由於此次老瓦在河北和天津兩地一共只逗留48小時,而且期間老瓦的行程被安排得滿滿當當,因此想要老瓦專門抽出一段相對寬裕的時間來接受采訪並非易事。好在在此次活動主辦方的積極協助下,記者纔得以和老瓦來了一次『拉家常』式的對話,只是這次對話著實來得有些不易。先是從天津出發,跟隨主辦方的車輛去北京機場接老瓦,然後車隊一行浩浩蕩蕩地載著老瓦從北京機場直奔邢臺、石家莊、保定三地最後回到天津。粗略算來,一天多的時間竟走了將近兩千裡路。好在艱難的過程之後終於收獲了一個好的結果。夜晚,在邢臺當地一家檔次不低的酒店內,大堂內滿是慕名而來想要一睹老瓦真容的燕趙球迷,過道裡有數個保安在『戒備森嚴』地輪流守候,而此時在老瓦的『總統套』內,記者利用老瓦在乒乓球拍上簽名的這段時間,終於完成了這次采訪。
按照每分鍾簽10個左右球拍的速度,老瓦要簽完自己面前堆成小山式的1000多個乒乓球拍大概要用一個半小時的時間。於是,一邊是記者用各種各樣的提問來『難為』老瓦,一邊是老瓦手腦並用,簽球拍的同時大腦還要飛速旋轉來應對記者的提問。用老瓦自己的話說,像他這樣的『老江湖』都沒有經歷過這樣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