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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難可以使人成長,但痛苦往往只能一個人體味。女足世界杯開賽在即,鏗鏘玫瑰將踏上新的征程。不過,當打之時的白莉莉卻沒法再和昔日的隊友並肩作戰。一年前,亞洲杯上受傷徹底改變了她的生活。北京、上海、比利時,白莉莉不是征戰賽場,而是四處求醫問藥。從術後尚存回到綠茵場的希望,到如今『不影響正常生活』的最低要求,白莉莉已經坦然、淡然、釋然。
不堪回首2006年7月27日,白莉莉永遠忘不了那一天。中國女足7年不勝朝鮮的尷尬就此終結,不過,從此她再也沒能回到綠茵場。那場比賽進行到第22分鍾,白莉莉左路突破,被朝鮮女足隊員重重地鏟倒在地。『清脆的響聲,場邊的一個記者告訴我他都聽見了。』直到今天,憶起往事,白莉莉依然心有餘悸,『一般的手術只要3個小時,而我做了5個多小時,手術中間,麻藥過了勁,我醒了一次,那時真的感到害怕了。』
『確診的結果是前交叉韌帶斷裂,內側副韌帶斷裂,髕腱只剩30%。』白莉莉萬萬沒有料到自己會傷得這麼重,『現在,膝蓋的內部結構已經和以前不一樣,髕骨下移。』在北醫三院進行了一次手術後,她又兩赴比利時治療,但至今前交叉韌帶依然沒法手術。
女人天生愛美,無情的傷病卻在白莉莉的腿上留下了一條十幾厘米長的刀疤。『手術後我自己數了一下,有32針,膝蓋上也鑽了孔。』眼前的白莉莉一年沒有比賽訓練,但體形保持得很好。紅色的T恤,七分褲遮住了傷痕。
坐在病床上,白莉莉收起了受傷的右腿,大腿和小腿只能收到90度。走下樓梯,雖然不需要旁人攙扶,但一條腿不能彎曲,徑直地抬起,又徑直地落下。現在不用訓練,白莉莉有了自己的時間,但無奈行動受限,走路時間不能過長。
對於往事,朋友記錄下了白莉莉受傷時的情形,但她不敢看。對於治療,『能正常生活就可以了』,她不敢奢求太多。
學習英語人活著是要有點精神的。白莉莉積極面對生活的精神依舊。
『苦中作樂』是白莉莉給自己現在生活下的定義。走進她的病房,濃重的草藥味,這會正是她敷藥的時間。坐在小板凳上,手把毛巾,蘸上藥水裹在受傷的膝蓋上,不時地瞥一眼外語頻道播放著的節目。『嗯,這個老人雖然英語說得比較硬,但已經不容易了。』白莉莉自言和外國人簡單交流已沒有問題。
離開綠茵場,雖不情願,但生活同時給她開啟了另一扇窗子。『現在不用到運動場了,可以做一些以前不能做的事。』畢竟,安排好新的生活來得更實際一些。『我給自己留出更多時間去學習,偶爾還見見老朋友,結識新朋友。』
現在,白莉莉學習外語積極性很高,除了看電視學習外,她甚至會去市民組織的英語沙龍裡轉轉。『那裡雖然都是中國人,但只說英語,對學習英語還是有幫助的。』一日三餐都在裡吃,營養跟不上,周末,白莉莉偶爾會到外國朋友家裡做客,既補充了營養,又提高了外語交流能力。
擔任解說每個人都會憧憬未來,突如其來的變故打亂了白莉莉原來的生活軌跡。
以前的重心是賽場,現在移到了康復中心。體育總局醫院康復治療設在二樓,不同房間儀器不同,練平衡、做力量、練走步……上、下午各兩個小時的康復治療白莉莉幾乎要把各個項目都做一遍。接下來的一段日子,她還會這麼過下去。
治療時,醫生站在一旁說:『馬上世界杯了。』白莉莉笑而不答,表情有些復雜。受傷之後,一看到鏟球,她心裡總會『咯?』一下,甚至一度不敢看比賽。九月的女足世界杯,白莉莉接受了央視的邀請做解說嘉賓。不能衝鋒陷陣,充當解說就是參與支持女足事業的一種方式。
2009年,白莉莉就要從同濟大學行政管理專業畢業了。離開賽場的新生活,每一天她都在充實自己。說到未來,她眼神裡透著堅定和執著,『真的不能踢球了,我也不會離開運動場,希望自己今後能做和體育相關的事情。』
『風雨彩虹鏗鏘玫瑰。再多懮傷再多痛苦自己去背,縱橫四海笑傲天涯永不後退。』這樣一句形容眼前的白莉莉,再恰當不過了。
見習記者鍾?駐京記者王亦君(本報北京今日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