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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號小球場,坐滿觀眾,也不過百來人。白恤衫,運動遮陽鏡,沒有多少人認出張德培,那個曾經的大滿貫冠軍。他全神貫注,眼裡只有球場上飛奔的大辮子姑娘彭帥,那是『拼命三郎』的開門弟子。『不怪她,比賽輸了,不怪她。』北京時間今晨彭帥先贏後輸1比2不敵意大利姑娘潘內塔。黯然離場,但她眼中卻有火花,『邁克給了我信心,我相信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關鍵詞沈默是金
張德培很安靜。沒有大聲叫好,也沒有高音指點,他只是偶爾和哥哥私下低語,或者給彭帥一個鼓勵的眼神。
『沈默是金』,是彭帥教張德培的一句中文。已經不止一次,她幾乎討饒地向教練請求,『在球場上,請你盡量不要發聲,好嗎?』彭帥顧慮重重。每一回,張德培拔高聲音,總是吸引所有人的關注,『大家一看他,都會認出他。』彭帥有著自己的煩惱,『其實很多時候我都不想說,有個名教練,壓力好大。』
於是,就有了彭帥和張德培的約法三章。那麼師徒兩人如何在球場上交流?彭帥說:『其實只要知道他坐在那裡,我就感覺心裡很有底氣。』張德培說:『她很有能力,球場下又非常活潑。我第一次帶學生,自然不會砸自己的招牌。』直到現在,張德培仍舊不得不借助英語來表達自己的意思。『常常他一著急,就開始講英語。而我一著急,就開始講中文。』彭帥笑了起來,『結果就看到兩個人手舞足蹈,有時候感覺我們很像語言伙伴。』
關鍵詞苹果橘子
前前後後,彭帥換過的教練不少。張德培有何特別?彭帥側著腦袋繞起彎子,『邁克像是苹果,別的教練是橘子,每個人的口味不同,喜歡的也不同。』
彭帥說:『其實我跟邁克合作從2月底到現在,兩個人真正在一起訓練的時間並不多,但我卻真的感覺自己正拍、反拍,每個環節都在一點點進步。』直到現在,張德培和彭帥也只能算是臨時組合,『我不想談這個問題,正式和臨時,這並不是問題的關鍵。』即便不在一起,事務繁忙的張德培也會抽空上網查看彭帥的比賽信息,然後打電話告訴她對手的資料。
比賽輸了,張德培拍拍彭帥的肩膀算是打氣。『輸了球,我自己也不好受。但和以前不同,我總覺得有邁克在,天塌不下來。』他們,已有了可以相互依靠的信任感。
關鍵詞堅強心靈
在練網球的11年裡,彭帥曾經有兩次差點告別網球。第一次是在1998年,當時12歲的彭帥在一次體檢中被發現心髒外的一根血管有一個0.02毫米的縫隙,隨後被確診為『主動脈導管未閉』,這是一種先天性心髒病。對於從事劇烈運動的彭帥來說,顯然是重重一擊。
彭帥不顧家人的反對堅持做了手術。醫生在彭帥的心髒中植入了6根彈簧,每根價值8000多元。為了不損傷神經,彭帥在手術時是選擇局部麻醉而不是全麻。12歲的她賭贏了,『我有最堅強的心靈。』
沒有人懷疑彭帥的堅持。而張德培,也被她的執著打動。『我聽說了她的許多事情,她是個堅強的女孩子。這一點,彭帥和我當球員時很像。』張德培的堅韌,讓他成為華人網球的驕傲。『我教彭帥打球,也教她做人。』師徒兩人不約而同地承認,『我們已度過磨合期,正變得越來越有默契。』關於北京奧運,張德培很謹慎,『我會盡力,彭帥也會盡力。』
特派記者華心怡(本報紐約今日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