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16歲那年,我曾在沒有音樂伴奏的情況下給一群觀眾跳舞。突然,觀眾當中有人大喊起來,『這是《死亡與少女》。』從此之後,我的這個舞蹈總被人稱為《死亡與少女》,但這並不是我的初衷,我不過努力去表現自己對於掩飾在所有快樂假象之下的人生悲劇的最初認識。按我的理解,這個舞蹈本該叫《生命與少女》。" 這是現代舞創始人伊莎朵拉·鄧肯在其自傳中的描述,不過今天我要說的是另一個鄧肯,一個特殊的籃球運動員——蒂姆·鄧肯。
我之所以引用女鄧肯的這段話,是因為人們對於同一個客體總是有截然不同的理解,比如,10年來,圍繞鄧肯的籃球就有完全不同的理解——丑陋的籃球和美麗的籃球。
我得承認我一開始是不喜歡鄧肯的,當他一出道就悶著頭不停地45度打板時,我想的是喬丹的中投什麼時候打板了?對於一個因喬丹而籃球的籃球迷而言,鄧肯玩的不叫籃球,NBA籃球不是這麼丑的。
再後來,他還是不停地打板,不停地進球,不停地兩雙,不停地贏球,不停地拿各種榮譽。鄧肯的馬刺愈強大,我愈憤怒,幾年前我應一家媒體之約評馬刺,標題叫做《NBA的老婦人》,在我眼裡,鄧肯的馬刺就是籃球場上的尤文圖斯,我的憤懣卻無奈盡在其中。
再後來,我在籃球場上老去,膝蓋中有了積水,不能再跳投,我也開始原地打板,發現效果不錯,當然不如鄧肯那麼精准,所以更留意鄧肯的籃球。
時間一晃走到2007賽季的季後賽,西部半決賽馬刺和太陽的第六仗,在關鍵時候,馬刺所有推進前場的球都第一時間交到鄧肯手裡,這是波波維奇的戰術安排,這可能也是馬刺球員的習慣,不僅太陽知道,我也知道,全世界都知道馬刺會在關鍵時候把球交給鄧肯,但是沒有知道如何化解,太陽的包夾不可謂不堅決,但是球是在鄧肯的手裡隨時間一起停滯,然後在你不知道的卻是最合適的時間裡,從最合適的縫隙中到了他的隊友手裡,他們所要做的就是空位投籃。馬刺的傳切配合在那一刻如此動人。
這個時候,我纔知道,那雙手不僅僅是用來打板和搶籃板和蓋帽的,也可以生出如花似玉的傳球。鄧肯依然是沒有表情的,生生往復事,拈花一笑之,真正石佛。
當吉諾比利投出那幾匪夷所思的打4分,鄧肯終於笑了,石佛一笑百媚生,原來,『老婦人』妖嬈也美麗。
10年來,你沒有看到專家說鄧肯是哪個的傳人,10年後,你也沒有聽到哪個新秀被認為是下一個鄧肯。籃球天纔簡語言天纔艾弗森曾說,『語言甚至都不能描繪出鄧肯究竟屬於哪一類運動員。』一個可以斷著獵槍對准記者的人說鄧肯世出無雙,我只能接受!籃球場上或許有兩種籃球,科比的『滿』,鄧肯的『空』
我在老去的歲月裡慢慢靠近鄧肯,最後纔知道,自己最愛的是當初那個最煩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