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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飛宇,這個近一個月以來中國足壇“一夜成名”的焦點人物,這個很多記者筆下的中國女足“問題領隊”,終於向《中國足球報》打開了話匣子。在與本報記者的對話中,這位“30多歲年輕人”的語言極具衝擊力。
記者:有消息說你當上中國女足領隊,並不是分管女足工作的楊一民提議的,而是謝亞龍直接點的將,你如何看待這個問題?
李飛宇:說實話,領導決定讓我到女足來之後,我想的不是“怎麼讓我乾這個”,而是立刻就開始考慮怎麼開展工作,我有這個心理准備。
記者:一些報道對你參與教練組技戰術討論有些非議。
李飛宇:業務上我會提一些建議,但沒有乾擾教練員的決策。有些新聞炒作是有原因的。隊裡在管理上有相關規定,有的記者一定要違反規定去和球員接觸,被我發現我當然要制止。記者的采訪意圖得不到實現,於是就搞出一些新聞炒作,甚至是違背事實的炒作。比如說“女足隊員聯名上書足協”,很多記者打電話來讓我澄清。我覺得很多無中生有的事情,我沒有必要澄清。
記者:你在工作中是否還有不太完善的地方?
李飛宇:凡事都得講原則。當記者的采訪需求與球隊規定發生衝突,任何一個人當領隊都不可能讓步。比如說,球隊規定隊員睡覺休息的時候,一個男記者非要跑到人家房間去采訪,這顯然是不合適的,難道對此我也能視而不見嗎?
如果我的記憶沒有出現差錯的話,30歲的李飛宇也許算得上是最年輕的國字號領隊。
這個年代,很多三十多歲的人都會稱自己“老了”,可言談中,李飛宇仍然流露出很強的衝擊力。盡管當前輿論對國家女足的議論比較多,身處漩渦當中的李飛宇卻絲毫沒有顯現出消極。國字號球隊的領隊向來是坐在火山口上的,一旦出現問題,領隊也會像主教練一樣成為受攻擊的目標,李飛宇對這些卻沒有過多考慮。
記者:你什麼時候擔任的女足領隊的?
李飛宇:1月1日。你好像是剛從火星回來,對我們女足太缺乏關心了。
記者:我的意思是,對於你做這個崗位的工作我很吃驚,這與我原來對你的印象出入太大,畢竟國家隊領隊的位置很容易出現問題,往往要面對一些非議。我可以肯定,如果你確實想出風頭,應該不太可能那麼長時間都在低調地做技術工作。
李飛宇:確實這樣,我從2001年到足協後就做技術調研工作,在這個過程中積累了大量的專業經驗。和幾任外籍教練配合得很好,比如米盧、杜伊、克勞琛,從他們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特別是參加了多次國際上的技術講座,學術上吸收了很多當前國際上最先進的理論,這讓我做起工作來底氣很足。
記者:但我聽說對於你當國家女足領隊,並不是分管女足工作的足協副主席楊一民提議的,而是謝亞龍直接點你的將,你對自己的這個工作分工又是怎麼考慮的?
李飛宇:這是領導對我的信任。也許我這麼說有點俗,但事實就是這樣,哪個工作需要我,我都要服從。實際上,領隊這個崗位對我也不算生疏,在到女足來之前,我也擔任過男足國青隊的領隊,當時在與克勞琛的配合過程中,積累了一些工作經驗。說實話,領導決定讓我到女足來之後,我想的不是“怎麼讓我乾這個”,而是立刻就開始考慮怎麼開展工作了,我是有這個心理准備的。
記者:到了女足之後感覺球隊情況怎麼樣?尤其是現在,似乎年輕的小球員多一些。
李飛宇:這些年輕隊員的素養很好,我們在隊內推行的技戰術要求很快就能見成效。四國賽,除對美國隊打得差一些,打英格蘭隊我們有35分鍾是相當不錯的,對德國隊的整場比賽都控制得非常好。我們雖然集訓只有短短一個月,但效果非常理想。
記者:你的領隊工作是怎麼開展的?
李飛宇:我把工作主要分為兩部分:一方面是場上的,通過訓練、比賽來鍛煉實現,比如我們要求隊員快速短傳,就是去年我參加世界杯講座的收獲。我們要求“讓球轉起來”,而不是追著球跑,利用我們的轉移去調動對手。前一陣子,有記者看了我們的訓練後說,沒想到這些小球員技術能力上這麼成熟。其實,隊員在技能上有了良好的訓練基礎,在場上就會體現出信心。另一方面就是場下的,大多數隊員比較年輕,現在外面的誘惑比較多,比如網絡游戲之類的,這就需要我們上一些管理措施。畢竟,作為職業球員,尤其是代表國家榮譽的國家隊,球員不能按照普通人要求自己,沒有良好的休息、恢復,就無法保證訓練質量。
記者:手機、電腦這些隊裡都收嗎?
李飛宇:沒人收,隊員們已經養成習慣,會在晚上睡前交到值班教練房裡。由於是一天兩練,上午訓練,中午吃完飯安排午休,然後下午訓練。從吃完晚飯到10點半,隊員是可以使用手機、電腦的。現在是信息社會,完全把她們管死是不現實的,也是不科學的。
記者:在這之前我看到一些新聞報道,對於你參與教練組技戰術討論有些非議。
李飛宇:業務上我給教練員提一些建議,但沒有乾擾教練員的決策。有些新聞炒作是有些原因的。隊裡管理有相關規定,有的記者違反規定去和球員接觸,那個區域又是規定不讓進的,被我發現,我當然要制止。記者的采訪意圖得不到實現,於是就搞出一些新聞炒作,甚至是違背事實的炒作。
我搞技術工作多年,參加了那麼多相關學習、培訓,接觸了當今國際上最先進的理論,我願意把這些優勢融入到工作中去。我給教練員提出自己的建議,這是負責任的表現。難道說,我明明看著有問題,卻不給教練員提醒,最後隊伍不好,這樣是負責任的嗎?我們現在是實行隊委會制度,主教練制訂了訓練計劃,要提交隊委會集體討論並執行。
記者:但是目前出現這樣的非議,是不是從某種角度講,足協對你的任命是錯位的。如果任命你領隊兼教練,這種建議權的實現就比較名正言順了。
李飛宇:不能這樣講,同時也沒有必要。因為在領隊的工作職責中就有一條,檢查、督促訓練計劃的完成情況。而且大家的工作都是為了隊伍建設、更好的發展,並不會出現什麼問題。至於由於某種原因出現的惡意炒作,首先不是我們能左右的,其次也不符合事實。比如說全體女足隊員聯名上書足協,很多記者打電話來讓我澄清。我覺得無中生有的事情,我是沒有必要澄清的,事實的真相遲早會展現在大家眼前。
記者:領隊往往還兼任新聞通聯的角色。新聞出現這種不和諧聲音,是不是你在工作中還有不太完善的地方?
李飛宇:從擔任領隊那天起,我就開始考慮與新聞媒體的合作,女足的工作非常需要得到媒體的支持。在球隊集訓期間,我們也特別注意安排公共信息的及時發布,記者們向我們提出希望采訪的要求,我們也都盡量配合。包括不少媒體不滿足於公共新聞,要求專訪,我們也都盡量安排。但是凡事都得講個原則,如果采訪需求與球隊規定相衝突,那麼我想任何一個人來當這個領隊,都是不可能讓步的。比如說,球隊規定隊員睡覺休息的時候,一個記者、尤其是一個男記者非要跑到人家房間去采訪,這顯然是不合適的,難道對此我也能視而不見嗎?不妨換個位置想一想,如果我為了球隊的需要,向你們提一個違反新聞紀律的要求,你們能答應嗎?肯定也不行吧!
記者:這支女足球隊肩負的任務很重。
李飛宇:對,今年的主要任務是女足世界杯,咱們是東道主。最重要的任務就是明年的奧運會,更是一項硬指標。足球是所有參與者的事情,其中也包括足球記者,我們的目標都是相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