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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在前頭:發春=煥發青春之意
羅納爾多照著鏡子畫了一幅自畫像,映在鏡子裡的是羅馬裡奧,最終出現在畫布上的是馬拉多納。
畫師羅納爾多顯然缺乏自知之明,他以為自己的道行頂多是個球精,但實際上他差不多到了球神的境界,至少在體重上暫時領先一步的老馬沒有任何輕飄飄的理由。
我記得老馬當初從巴薩轉投那不勒斯的時候,媒體可憐巴巴地說“一個小個子將在意甲加冕”。而現在羅納爾多在米蘭過磅所引起的轟動就遠遠超越了加冕,引時尚之都的逐雲趨風之士駐足觀望,猶如欣賞一份來自天外的土特產。
應該說,老天非常眷顧這個集外星人的稟賦和低等動物的習性於一身的家伙。他的微量付出與他的巨額收獲之間的反差,不但會讓普天下的勤勉之徒吐血而亡,甚至會讓老天後悔得哮喘。
老馬在他現在這個歲數的時候還在為功名利祿作天艾人怨狀,與他同齡的范尼還在為稻粱謀,比他小四歲的小羅還在為“證明自己”愁眉不展。而羅納爾多早已拋卻一切俗事,再次從伊比利亞半島巡航到了亞平寧。與八年前相比,僅是船的滿載排水量增加了幾十公斤。
千萬別跟我說“西甲已無肥羅容身之處”此類俗話,問問小羅再問問范尼,即便合他們二人之力、給他們一個支點,真的能撬動肥羅?事實上,恰恰是肥羅自己撬動了足球史的杠杆——半年前他打破了穆勒保持32年之久的世界杯進球紀錄——憑一己之力。或許,在未來的四年裡會上演一出德語版的人生勵志大片,在球場上耕耘的克羅澤向在床第間耕耘的羅納爾多發起衝擊。不過拜托,在轟炸機、推土機們滾滾向前的時候,切莫驚擾了這坨牛糞的“護花春夢”。
足球工業文明君臨天下,而“羅納爾多一世”卻自動遜位了。他重歸米蘭城決不是為了尋覓職業生涯的第二春,而是為了尋找第17任女友。他的體態使他過早地成為足球界的資深人士,他的心態使他更早地成為風月場的資深人士。他是莎翁筆下的福斯塔夫式的人物:所有的好事都向這個好色之徒投懷送抱,但在他退場時居然忘了謝幕。羅納爾多要在米蘭城完成自畫像的最後一筆,可他並不知道在落款處自己還能寫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