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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不少上海球迷還在幻想著國際隊回歸能點起激情德比的火焰時,國際隊卻只給人們留下一個美麗而日漸模糊的背影。『從今年起,請正式叫它西安國際。』在海口金鑫基地,成耀東在接受本報獨家專訪後,揮一揮手,就像在說:再會,上海。
穩定最為重要
盡管此前外界傳言四起,但國際隊最後並未像某些預言那樣繼續出走。成耀東說,在他和他的隊員們看來,留守是最理想的一種結果。
一年前的盛景記憶猶新。西安人用張燈結彩的入城儀式,用5萬球迷的爆滿上座率,歡天喜地地迎接了這支流淌上海血脈的異鄉球隊。那個時候,所有人都會感慨一句:離鄉背井,『西遷』真值!但好景終歸不長,聯賽中後期動蕩便席卷而來,拖欠工資獎金、球員屢次罷訓……『水土不服』在這一刻迸發得如此強烈。
『第一年的確存在很多困難。主場搬遷對一支球隊來說肯定傷筋動骨,訓練和生活的條件也不夠好,所有人都必須適應新的環境。加上後期資金出現問題,當這些匯合到一起,就會帶來一些負面消息,如此反復便會形成惡性循環。』正是這樣的思考,讓成耀東堅定了留守的決心。原因很簡單,如果球隊再走,肯定會碰到相同的困難。不管走到哪裡,第一年只會復制在西安的軌跡。『其實通過我的了解,大多數球員最希望的還是球隊能夠穩定。』
那如果回歸上海呢?成耀東沈默半天,只吐出一句:『上海還有哪一家大企業願意接納我們?回去能活下去嗎?』
並未傷筋動骨
就在成耀東准備雄心勃勃地動手大乾之時,幾名老將卻齊刷刷提出了轉會申請,這無疑像是在球隊的傷口上撒了一把鹽。失去吳承瑛、李彥、張晨等幾名標志性人物,國際隊還能挺下去嗎?
成耀東沒有心痛。『拿李彥來說,前幾年他都是球隊的核心,他走會對球隊產生一定的影響。所以我們之前有過相當長時間的交流,但我尊重李彥的選擇,他或許有更高的追求。』成耀東話鋒一轉,『我們會尋找合適的人選來做球隊的核心人物。』
『團隊』這個詞在成耀東的口中頻繁出現。『一支球隊關鍵還是看團隊,這一點在我們球隊身上體現得更明顯。我對球員的要求就是要有戰斗力。』相比於成耀東一貫的含蓄,助理教練吳兵或許說得更直接:『去年我們並沒有依靠這幾個球員,李彥受傷基本上缺席了整個賽季,吳承瑛和黃震華的出場次數也不多,替補守門員與張晨的水平在伯仲之間,所以他們的離開不會讓球隊傷筋動骨,反而給了年輕隊員更多的機會。』
聽上去這番話像是在自我安慰,但細細一想又的確是事實。
明天肯定更好
雖然對外公開宣布留在西安,但通氣會卻進行得很倉促,新東家遲遲不願露面。這一切不由讓人心生疑竇:國際隊今年的命運還會不會繼續動蕩下去?
球隊的前景如何,成耀東是最清楚的一個,畢竟他全程參與了與投資方的協商與談判。當國際隊早早在金鑫基地進行冬訓時,成耀東做了一個月的『空中飛人』,在海口與西安之間來回穿梭。『外界的這種懷疑很正常,畢竟去年我們經歷了那麼多問題。但現在能夠肯定的有兩件事:球隊基本留在西安、新東家投入不會低於上個賽季。』成耀東難得用一回很確定的語氣表態。
為了證明自己的觀點,成耀東特意強調了一件事,『哪怕在去年,我們最後還是對得起球員的。的確,俱樂部拖發了一些工資獎金,那也是無奈之舉。不過很重要的一點是,到最後我們還是一分不少地把錢打到了隊員的卡裡,只「拖」沒「欠」。』
談及今年中超聯賽的目標,成耀東毫不猶豫:『當然。我們的理念就是階梯式地向上走,幅度不會非常大,但一定會逐年向上遞增。引進球員也一樣,雖然之前對外一直沒有公布,但其實早就按部就班地在進行。隨著李毅男的加盟,大家會慢慢看到我們將引進一些非常實用的內援。』至於外援,成耀東表態投入不會少,但會理性。『不會讓俱樂部「寅吃卯糧」,要按照球隊的良性發展來花錢。』
上海只是回憶
有一個話題不得不談,卻又很敏感。如今的國際隊,跟上海究竟還有多少關聯?它的真實身份是接近『游子』,還是更接近『移民』?這一次成耀東選擇了後者,而且毫不含糊。
上海足壇對國際隊的高度關注有一個前提——它本來就是從上海走出去的球隊,終歸是要回來的。幾個月前,國際隊內部也一度彌漫著這樣的氣息,但如今的現實是,他們再次選擇了西安。『你剛纔的這兩個比喻很有意思,我們到底是「游子」還是「移民」?我想,國際隊作為上海「游子」的時代已經過去了,現在我們就是在西安定居的「移民」。我們要融入這片土地,紮根這片土地,成為一支真正的西安球隊。』
成耀東還有一番更精闢的言論。『我能體會得到,在上海球迷的心目中,很多人還是認為我們是一支上海球隊。國際隊已經離開上海一年多了,但他們依然還是非常關心和熱愛我們,只能說除了感謝還是感謝。』他接著說道,『職業足球就是這樣,喜歡一支球隊可以不分地域。我去歐洲的時候,他們那裡很多球迷支持的球隊都是跨城市、跨國家的,在中國不也有很多國米、巴薩的球迷嗎?現實是我們已經是陝西的球隊,不過這也沒有很大的關系,喜歡我們的上海球迷一樣可以支持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