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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BC中國網記者自平
英格蘭與葡萄牙大戰前後,英格蘭球迷神態宛若兩重世界。摘取兩個片斷,以圖體現全景一二。
這位老人呼吁大家唱《天佑女王》 |
賽後的寂寞
七月二日上午十點,蓋爾森基興火車站一片荒涼。幾只麻雀在地上啄食面包屑,諾大的車站廣場上只有三位英格蘭球迷席地而坐。穿紅球衣的青年人在自制卷煙,穿白球衣的兩位中年人托腮打盹。
談起了英格蘭隊,一團火從青年人的沙啞喉嚨噴了出來:『千刀萬剮的埃裡克森,他把英超的一群獅子活生生變成了一群羊!擁有這麼多天纔球員,卻組成了這麼一支爛隊!』
坐在中間的中年人睡眼惺忪,雖吐字含混,句子倒很清晰:『你說他們是天纔球員?那是報紙告訴我們的,電視告訴我們的。他們哪一場比賽中證明是天纔球員了?那個蘭帕德,根本就不該讓他上。狀態決定比賽,不是名氣。』
坐在遠處的中年人揮了揮手,嚷起來:『我說你們能不能別再談球了!我們現在是去荷蘭還是比利時?要麼去慕尼黑或者多特蒙德?』
青年人轉過頭對他說:『你丫有病啊!慕尼黑或者多特蒙德有英格蘭隊比賽看麼?我看還不如先去阿姆斯特丹,好好撒泡尿!(俚語,意為嫖妓)』
這三人,昨天並沒有球票,他們在酒吧觀看了英格蘭與葡萄牙的比賽。他們三人都不知道昨夜巴西與法國比賽結果,是我告訴他們法國1:0淘汰了巴西。
開往蓋爾森基興的火車擠滿了英格蘭球迷 |
賽前的熱鬧
七月一日下午二點。從主乾線上的Bochum車站轉往蓋爾森基興的火車,只有兩節車廂。人太多,已無立足之地。許多人只能站在椅背上,或坐在同伴的腿上。人群高唱英格蘭球迷歌曲,從《天佑女王》到《英格蘭加油》,從《魯尼小子》到《德國炸彈》,一首首接著唱,氣勢雄壯。人群上空只看見一面面聖•喬治國旗,以及一個個酒瓶或者礦泉水瓶子。
起先還好,唱的是『Rooney,Rooney, you are fat, you are round, and you bounce on the ground 』(魯尼,魯尼,你胖,你圓,你在球場上會蹦)。後來就不對了,開始唱起借二戰歷史對德國球迷挑釁的詞:『I hate the German bombs in the air (我痛恨空中的德國炸彈)』。
這時一位德國婦女站了起來,說非常流利的英語。她情緒激動,指著英格蘭球迷說:『別忘了這是在德國的土地上!』車上少數德國球迷開始回應,唱起了『德國!德國!』
當時氣氛緊張,這時一位年齡應六十開外的白胡子老頭擺了擺手,說道:『大家還是唱《天佑女王》吧。』他這一說,車廂內響起了宏亮的《天佑女王》,英格蘭球迷的歌聲徹底壓倒了德國球迷,車廂內空氣也緩和下來。
身穿白色英格蘭球衣的老人笑了。他望著窗外,很淡定,很從容。他那付神態,很溫和,卻很有力。我掏出相機,高舉右臂,從上方拍下了老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