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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明年——『從中國到NBA,從英雄到狗熊,姚明的現象之旅。』海報上鮮明地寫著。
距離在2004年9月的多倫多電影節首映5個月後,派拉蒙和NBA娛樂聯合出品的紀錄片《姚明年》(TheYearOfTheYao)終於在美國亮相。選擇在丹佛市中心歷史超過70年的派拉蒙劇院首映,NBA的推廣做得非常到位,整個全明星階段,百事中心的大屏幕都會循環播放片花,在科羅拉多會展中心的球迷球星互動節目中,有幸者也能免費拿到電影票。
中午在會展中心的西部明星公開訓練結束後,姚明立即馬不停蹄趕到劇院為影片開幕做宣傳。當被NBA電視臺主持人賈森·傑克遜問及『當演員最辛苦的是什麼?』時,姚明坦率地承認:『我和其他的演員有些不一樣,我演的是自己,這對我來說比較輕松。』
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姚明年》指的是姚明跨年度的2002-03新秀賽季。電影從處於東西文化的衝突之中的姚明新秀經歷為線索。88分鍾的紀錄片基本還是以幽默的角度出發,姚明和火箭隊友的搞笑段子外加巴克利親驢屁股以及奧尼爾蹩腳的中國功夫,劇院在影片播放的整個過程中很少間斷笑聲。而片中的第二主角——翻譯潘克倫坐在記者身後也不斷為自己在片中的喜劇戲分,或者說被姚明捉弄的那些情節掩面大笑。
不過,在這部紀錄片中,姚明捉弄別人的成分幾乎和自己被涮的戲分相等。就像在影片中一幕『小居室』展示自己的臥室時,被問到床頭相框中的照片是否是他的女友。憨厚的姚明老實地答道,『是啊,不過,別拍,別上電影啊。』事實是,導演還是把他給涮了。另外一大部分被涮的情節中都是圍繞著語言不通的主題。就像首次見到弗朗西斯時,火箭的3號第一時間強調:『沒我就沒你啊,是我把你挑過來的。』在旁人的笑聲中,姚明也只有等到潘克倫翻譯後纔理解到前火箭老大的幽默。
在亞特蘭大的首次全明星比賽中,笑料同樣爆出不少。加內特在酒店大堂的歡迎問候,一通簡單的問候語本以為姚明能反應過來,但面對一臉堆笑又摟又抱的KG,姚明半晌沒搭上一句話。結果讓尷尬的加內特『一怒之下』要趕走跟著的攝像機,號稱要和『姚私下聊聊』。同樣的情形當時也發生在科比身上,全明星賽前的熱身訓練,科比一個勁地在姚明背後說,『loose?loose(放松放松)。』見姚明只是笑而沒有任何反應後,湖人8號也乾脆蹦到姚明身上幫忙拿捏放松肌肉。
當然,追蹤最多的自然還有如今已消失在火箭更衣室的雙寶弗朗西斯和莫布利。前火箭3號會悄聲對姚明說『這裡的女孩不錯的』,當然這樣的耳語未經翻譯姚明未必能領會老大的好意。而莫布利則會在感恩節上見姚明吃不慣西雅圖高檔餐廳的自助餐而安慰道:『姚,別難過,這是白色食品,是不好吃。下次我們到你家去,讓你媽媽下廚,來點正宗的中國菜,再來點soulfood(心靈食品)。』
當姚明對以這種豬腳、甘藍菜為代表的黑人食品定義發問時,莫布利一時解釋不清,情急之下索性用右手跺著自己左手腕喊道,『soul……food。』然而,即使是新秀賽季新秀賽季時存在著的語言障礙,姚明仍會抓住機會耍隊友:另一個外來人口:幾個月前轉會到黃蜂的斯洛文尼亞後衛諾克巴。在願賭服輸的巴克利親了驢屁股後,姚明決定和諾克巴一同慶祝一番:吃蛇肉。出於東方人的禮貌,姚明還特意問到諾克巴吃不吃蛇。但當小巨人標准發出蛇(snake)的單詞後,納克巴似乎不知所雲,既不點頭也不搖頭。
最終,母語和第二語言同為中文的姚明、潘克倫商量後決定,『不告訴他是蛇,就說是雞。』
為了達到真實還原姚明新秀賽季,紀錄片同時還采訪不少名人:巴克利挺配合地說了幾句不是笑話的話;雅虎創始人楊致遠也以親身經歷談到了姚明面臨的文化差異;前總統克林頓則從政客的角度談到姚明在美國人的眼中已經是中國人形象的代表,並肯定了姚明的人格魅力。
影片從在長城上運球的孩童開幕,到潘克倫和姚明在機場的告別為告終。影片結束後,現場還特意安排了導演詹姆斯·斯特恩接受采訪。芝加哥當地人斯特恩是個瘋狂的籃球迷芝加哥公牛迷,他不僅擔任制片完成了3部街頭籃球影片,還有和喬丹合作在23號第二次退役後退出了『MichaelJordantotheMax』的經典紀錄片。在談到為《姚明年》剪輯多處考察的拍攝素材時,斯特恩說:『辛苦是辛苦,不過過程還是很有趣的,這種文化差異是美國人和中國人都想了解的。況且,當時我自己的芝加哥隊正在墮落,我總得找點和籃球相關的事情做啊。』
文化差異其實不僅僅體現在影片或者單單姚明一人身上,更體現在當天的劇院裡,其中有很多一部分觀眾是來自丹佛當地的華人和來自中國采訪全明星周末的媒體記者。就像火箭和湖人的對決,當姚明在加時賽扣籃完成致命一擊時,在背景音樂蓋過球場聲音時,湖人頭號球迷尼科爾森的脣語『whatthef』惹來了全場美國觀眾的笑聲高潮。
同樣,在奧尼爾擠倒姚明重扣時,屏幕上出現上海女孩幾句對沙克不敬的對白,即使是旁白英文翻譯幾乎蓋住了原話,劇院內的中國觀眾同樣大聲歡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