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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版《紅樓夢》熱度未散,大觀園裡斗艷正酣。對於這部遭受詬病的電視劇,引人非議的除了演員的演技與形象外,更主要的還是在氣質上與原著脫節,那些未經風雨的年輕男女只會嘿嘿傻笑,演不出紅樓的深邃與蒼涼。再拍紅樓,我建議找一些足壇明星來反串,雖然外形離譜,但氣質絕對合拍。不信,你來看一下。
【林黛玉歐文】
病如西子勝三分
賈寶玉說:男兒是泥做的,女兒是水做的。
如果說曹雪芹筆下的林黛玉、莎士比亞筆下的朱麗葉、普希金筆下的達吉亞娜都成為人類藝術上的華萃,通過這些藝術形象,往往觸發人們的聯翩遐想的話,那歐文給我的感覺,就恰似那個『心較比乾多一竅,病如西子勝三分』的病西施———林黛玉。
世人對林黛玉的評價可謂是『愛恨憐』———愛她的容,恨她的纔,憐她的命。而世人對歐文,大抵也是如此印象。而且,歐文的命運的確和林黛玉有相似之處,那就是一個『病』字。另外,當多年飄泊的歐文選擇了夢劇場時,讓人無不詫異,歐文的選擇就如同林黛玉寄籬在賈府般的沒落無奈。
世界杯前歐文的傷離別,對於卡佩羅而言,或許是無關緊要的,可在我眼裡,魯尼就如同呆霸王薛蟠一樣的笨拙,至於克勞奇們,就和大觀園裡跑堂打雜的沒什麼兩樣。大英帝國自歐文之後,再無鋒線棟梁。
從春盡,到花落,夢劇場和大觀園代有美人出。可惟獨歐文和林黛玉發出了『明媚鮮艷能幾時,一朝飄泊難尋覓』的傷感之詠,怎不叫人斷腸?
【王熙鳳巴拉克】
明是一盆火
暗是一把刀
大抵每位主角登場都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吧。
作為《紅樓夢》一書最受爭議的主角之一王熙鳳,沒露面就被賈母拿來說笑。若問世界足壇哪家豪門堪比賈府,德國或可一試。作為新世紀德國足球的話事人巴拉克,他的出場和鳳姐如出一轍:2001年末,一個天寒地凍的夜晚,遙遠的基輔傳來捷報,憑借著巴拉克的入球,德國戰車艱難突圍。3天後,又是他的兩粒進球,使得德國戰車順利駛向遠東戰場。至此,球迷們記住了巴拉克這個名字。但真正能讓大家了解他的,是1年後的韓日世界杯,德國足球的未來必定由他肩負。
鳳姐與巴拉克,兩位豪門的話事人,最大的特點莫過於『明是一盆火,暗是一把刀』。鳳姐的火,在於她只是個孫子輩媳婦,卻要打理起賈府上下幾百口人的生計,沒點鐵腕的作風怎能鎮得住這偌大的宅子?巴拉克的火,在於他只是個頭球能力較強的德國中場(魯梅尼格語),卻要承擔起低谷時期德國足球的復興大業,沒有球場上那聲聲怒吼怎能喚得醒沈睡中的德國足球?
但當尤氏對鳳姐甩出一句:『明兒帶了棺材裡使去。』當波爾蒂當眾掌摑巴拉克時,她(他)的悲劇命運已悄然注定。鳳姐一生最大遺憾是沒能生個兒子,巴拉克一生夙願是未能獲得一個重要冠軍,要怨就怨都沒生在個好時候,注定要為沒落而埋單。
【秦可卿代斯勒】孽海情天多薄命
張愛玲認為《紅樓夢》中賈府遭禍敗落本是從東府賈珍那裡引發,而非西府賈政。說白了就是賈府之禍始於賈蓉之妻秦可卿年輕早夭,乍一聽有些難以接受這個說法。而德國隊前主帥裡貝克在2002年世界杯前夕得知代斯勒重傷無緣日韓時,由衷發出了『代斯勒傷,德國足球休矣』的哀嘆調。猛一聽也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秦可卿在書中最讓讀者感興趣的就是第5回,她引誘寶玉神游太虛幻境,讓寶玉初懂人事。然而,這也是秦可卿在書中做的唯一一件事。代斯勒的驚艷登場,莫過於2000年歐洲杯,他的青春為老邁的德國戰車敲響了黃昏喪鍾,至此拉開了德國足球在沈淪中的改革步伐,但這也是代斯勒在大賽中唯一的表演。她和他都是剛開始,就結束。
她『懮慮傷脾,肝木忒旺』方而長久病臥在床,他歷經職業生涯五次膝蓋手術。焦慮、恐懼、抑郁讓她和他不能自拔,輕生和離別成了她和他唯一的歸宿。
假如秦可卿不過早病逝,她或用自己隱藏頗深的皇族身份讓賈府免於一劫;倘若代斯勒不過早離去,十年間日耳曼戰車也未必不能捧回一次大力神杯。
【元春梅西】大夢一場芳菲盡
賈府佳麗頗多,卻讓元春一人承載起豪門的顯貴地位、家族利益。這無疑讓她的身子太累了,太累了。
『後馬拉多納』時代的阿根廷,獨讓一個臉上還充滿稚氣的梅西來肩負重振阿根廷足球霸業的重任,這注定讓他的擔子太重了,太重了。
叫人嘆為觀止的大觀園只為元春而建,令人怦然心動的南非世界杯只為梅西而舞,當世人都把目光對准這兩位集萬千寵愛於一身的『佳人』時,『她們』又能帶來什麼呢?
喧鬧的元宵歌會上,唱主角的卻不是元春,反而成就了林黛玉纔情橫溢的表演和薛寶釵處世精明的展現。南非世界杯,當世人屏住呼吸看梅西獨舞時,他回報給世人的莫過於讓伊瓜因成為『撿漏之王』。
元春的死是個謎,『虎兔相逢大夢歸』中暗示元春失去帝王之寵後,死於兩派黨爭之中,賈府在失去這個靠山後也隨之衰落。元春的歸宿,也讓人為梅西的未來感到擔懮———『金球魔咒』下,斯托伊奇托夫、大小羅、裡瓦爾多、亨利,又有誰能在諾坎普落得個善終呢?
【惜春裡克爾梅】孤芳自賞景不長
性格決定命運,從小在賈母身邊長大的惜春,由於沒有父母的關愛,使得她養成了孤僻冷漠的性格;打小在貧民窟裡成長起來的裡克爾梅,總是一人低著頭在比加街上沈默盤球,仿佛這個世界只有自己。
大觀園的繁華喧鬧和惜春沒有任何乾系,無論球隊勝敗如何,羅曼都是獨自一人走向更衣室。惜春從不作詩,即便參與姐妹們的詩社活動,也屬於『獨自在偷歡』的那種。羅曼不喜歡那種高速帶球的奔跑,他只願意雲中漫步般享受足球,正是這份較時代慢一拍的節奏,讓曲高和寡的他被譽為當代足壇最後一位『古典藝術大師』。
『人不奇則不清,不僻則不淨』,正是這份寂寞感讓惜春和羅曼不約而同走一塊,而性格上的缺陷,讓『她們』沒有朋友。
堪破三春景不長,緇衣頓改昔年妝。當惜春目睹『三春』的悲哀結局後,棄世落發、入庵為尼成了她最後的歸宿。羅曼歷經諸多失意後,果斷放棄了國家隊,糖果盒成了他最後的依靠。
世人與其說『她們』是主動放棄,不如說是一種『解脫』,正是這份解脫讓惜春免於大觀園的毀滅,也讓羅曼避免了阿根廷國家隊在南非世界杯上的災難打擊。
可憐繡戶侯門女,獨臥青燈古佛旁。願櫳翠庵的佛經能讓惜春得到心靈上的解脫,願糖果盒中的獨舞能讓羅曼的纔華得到最徹底的釋放。寂寞讓『她們』如此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