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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怡寧:現在還沒想過退役的問題。我是喜歡把目標放在近期,一說到退役的話就肯定想到2012年的奧運會,因為那個時候對於我來說還比較遠。所以近期我對自己的要求還是以放假為主。
記者:那你現在做的事是休假,將來有一天做另一件事,也不排除還會接著打球,對嗎?張怡寧:對。因為現在還在選擇當中,不管我選擇了是去是留,只要選了,我會堅持尊重自己的選擇,隊裡也會尊重我的選擇。
記者:也就是說現在隊裡隨時叫你回來做什麼,你還是會回來的?張怡寧:對!隨時!因為我現在還是隊裡的一員。
記者:這段時間會想念賽場嗎,做夢還會不會夢到?張怡寧:再也沒夢見過乒乓球。但一直關注她們打。不管是大賽還是小賽,包括這次隊內比賽,自己的心還是跟著隊裡走,一直想著他們。有時也在想念隊裡的生活以及隊員和教練之間的溝通,我覺得特別有感情。
記者:我昨天看到李隼教練把你愛吃的水果都准備好,還拿紙包上……可能你的這次離開,他更失落。你們師徒有這麼深厚的感情,你離開他是不是也有點不習慣?張怡寧:其實也就剛離開3個月,但我覺得像是走了好多年。我們有時也會通很久的電話或者見面。一看到他我就覺得像回到家裡一樣。他就像是我家裡的一個成員,非常尊重我的選擇。不管我打還是不打,他都是第一個能接受的,我也會第一個和他說。
記者:我看你見到他時還是有一點兒條件反射,是不是見到他就習慣性地准備比賽?張怡寧:對。甚至有時候我看到國旗或者國家隊隊服,就感覺肩上擔子很重,而且還起雞皮疙瘩。有時候一聽到國歌,我也感覺自己有壓力,就覺得自己需要做點什麼。原來我們封閉訓練一到休息的時候就集合放國歌,那個時候特別能鼓舞人心。我一聽到國歌就覺得特別振奮,會有一種念頭:今天的訓練一定要完成好!一定要把困難克服掉!現在雖然隔了這麼長時間沒打球,但還是會有這種反應。
記者:所以在香港的東亞運動會你去了現場,聽說你當時特別高興,又蹦又跳的?張怡寧:是,因為好久沒看見她們了。包括看見自己熟悉的記者,我也覺得很親切。那個時候的心情難以用語言表達。
記者:那再看隊友的比賽有沒有與以前不同的感受?張怡寧:視角會不一樣。原來當隊員的時候,只考慮運動員之間。我們練得這麼辛苦為什麼教練還讓我們再去跑步、再去放松、拉韌帶、做治療,每天都做一系列習慣性的東西。我當時理解不了教練的心情,經過這一段的調整之後,我覺得我能平和地看他們每一件事。其實教練很不容易,而且他們帶隊員就像帶孩子一樣,要多方面去考慮。包括這次東亞運動會輸得很可惜,像小隊員輸了兩分,其實教練也很難受。我記得第五盤是曹臻打,明明自己是主動的,打著打著把對方的情緒打得特別高漲,我也替曹臻感到可惜。
記者:那當時有沒有衝動想自己如果在上面,會怎麼打?張怡寧:雖然我不會特別想上去打,但是可能會想某個球我會怎麼處理。有時候電視有隊友比賽的轉播,我也會看,包括看以前自己打球的錄像,都是不一樣的心情。畢竟身臨其境的感覺是不一樣的,那是另外一個場景。現場打的時候是很緊張的氛圍,再跳出來看,可以看懂一個人當時的神態和心情。
記者:這次女隊的隊內選拔賽,如果你不來,有些記者可能也不會來,你有感覺嗎?張怡寧:還沒有感覺到。因為就是在大家關注之下,我們纔能不斷地成長。像乒乓球比賽關注度下降的情況,我現在感覺不到,只是聽說而已。而且中國隊參加了那麼多世界大賽,成績也那麼好,我不知道大家為什麼不關注乒乓球?
記者:你知道奧運會縮減單打參賽名額的事嗎?對這個議案你有什麼樣的看法?張怡寧:其實我覺得中國乒乓球隊歷來都是這樣,缺了誰,都能拿冠軍。現在外界的看法只能讓教練更多地重視對手,但畢竟外國選手和中國選手還是有一定的差距。有時候隊員雖然出了錯,也基本上是自己嚇唬自己。明明有十分的能力,比賽只發揮出六成,再趕上對手有點兒運氣,結果纔會不一樣。所以我覺得沒什麼可害怕的,即使是只有兩個名額也照樣能拿冠軍,我就是這種感覺。
記者:但如果你要再打的話,會不會受影響?張怡寧:受不受影響還沒有想過,我自己還沒太著急,別人也不會太著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