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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志行,為中國足壇留下了寶貴的精神財富———『志行風格』。像球王貝利的名言『回擊對手的最好方式是微笑和進球』那樣,容志行馳騁綠茵20餘載,他做到了。然而,1981年跟隨蘇永舜教練衝擊世界杯,他未能如願,於此掛靴收兵。
容志行雖然沒有再度征戰世界杯,5·19的一幕幕同樣令他痛心。現任深圳體育局局長的容志行,似乎不便過多發表評論,但在接受本報記者采訪時,依然像過去一樣十分謙恭、客氣:『謝謝你還惦記我,謝謝、謝謝!』他說:『5·19是財富。慘痛的失敗和教訓,我們應該接受下來。這就是財富。有了財富,中國足球纔能自信。』
當年,中國隊戰沙特,4:2反敗為勝,第一個精彩入球即是容志行底線將球回敲,左樹聲飛腳命中的。作為一對鋒衛線上的好搭檔,左樹聲有幸又參加了後一屆的世界杯外圍賽。當然,給左樹聲留下的是無盡的無奈。隨後,他回歸天津隊,再也未能重返國家隊。
左樹聲不是曾雪麟那樣的悲情人物,然而,從5·19以後至今,他始終對這位教練有著同情和親情之感。左樹聲說:『5·19的敗陣,我始終認為,曾指導賽前該做的工作基本都做了。我還認為主要責任在我們隊員身上。』他回憶起,客場0:0被香港隊逼平後,大家的一股『報仇』、『雪恥』的心態急劇上昇。5·19前有不少朋友、球迷見我們就問:打港隊得進五六個球吧!我們回答的是:不大好說,打兩個以上應該沒有問題。就是在這種心態下,曾指導反復強調的是我們的水平不比港隊高多少,千萬不可麻痺輕敵等等,我們聽了都當了耳旁風。當港隊張志德先進一球;李輝將比分扳平後,我們變得不會踢了。在顧錦輝打進第二個球後,我們又都蒙了,盡管還有30分鍾的時間,隊員們的混亂心理已然定格了。
這場關鍵之役,曾雪麟意欲利用兩翼齊飛,中路包抄,快打強攻進球,而且早早進球。於是,他破例變陣,安排左樹聲改打左邊鋒,與右路古廣明飛起來。雖然港隊對這種變化並無所知,但是堅定地打防守反擊准備十分充分。在密集不透風的防守下,左樹聲未能施展特長,上場30分鍾後即被換下場。賽後,有的媒體和球迷對曾雪麟的安排和換人有所非議。今天左樹聲說:『曾指導的這種安排沒有大問題,我也有信心打好這個位置,只是換下時間早了一些。如果讓我再適應適應,我相信我會發揮作用。』
5·19之後,曾雪麟成了罪人,遭到無休止的惡罵。有人寫信、打電話謾罵,有人寄來刀片、繩子……曾雪麟把自己關在屋子裡,三天三夜沒動,不吃不喝不睡覺,陪伴他的只有床前凳子上放的冷飯冷菜、一杯水,還有一支支香煙。
身為隊長的左樹聲疼在心裡,常去看望、勸慰。性格耿直的左樹聲,不平地說道,當初備戰,曾指導要去香港看球未被允許,調四川或廣西隊模擬港隊打法與我們練兵又沒同意,等等,最後把罪責都推在一個人身上,這公平嗎?!我還認為,曾指導自身的最大失誤,是打成平局後應該即刻調整打法,但是他應變能力在當時沒有發揮出來。
中國隊解散了,左樹聲這條硬漢子含淚向曾雪麟教練告別,說了一句:『沒臉見父老鄉親啊!』而後來他與曾指導參加奧運會動員大會發言時,又一句:『男子漢就要踢足球!』成為流傳至今的豪言警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