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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歲的瑪麗亞·沙拉波娃是國際女子網壇的一顆超新星。近年來有些女選手曾力爭擔當這一角色。不過,安娜·庫爾尼科娃這樣的美女球技不夠精湛,而像達文波特這樣的成功者不是太幼稚就是太放肆,不是太胖就是太糊涂。沙拉波娃則纔貌雙全。她的攻勢如此凌厲,以至於她去年7月在溫布爾登奪得了首個大滿貫冠軍並於11月在洛杉磯贏得了WTA總決賽冠軍。在2005年的前5場賽事中,沙拉波娃至少都打入了半決賽,並曾兩度奪冠。她的排名也昇至世界第二。
曾有記者在賽後的新聞發布會上問沙拉波娃:『您可以告訴我們您的父親是什麼樣的人麼?』沙拉波娃收斂了笑容。她說:『我不認為我該對別人講這些。』沙拉波娃討厭這個話題,但她甩不掉它。
她的父親名叫尤裡,和她形影不離。這位矮壯的工程師是個偏激昏聵之徒,對自己和別人都很苛刻。他讓人把女兒訓練成了冠軍。尤裡的所作所為令人想起吉姆·皮爾斯、彼得·格拉夫和斯特凡諾·卡普裡亞蒂這些在女子網壇上臭名昭著的父親。
他的使命始於1992年。當時的沙拉波娃年方5歲,已經打了1年網球,並開始在莫斯科參加預選賽。網壇傳奇人物馬丁娜·納夫拉蒂諾娃到莫斯科參加一場表演賽,她注意到了沙拉波娃。這是一次決定命運的會面。納夫拉蒂諾娃建議尤裡帶女兒去美國,說只有在那裡沙拉波娃的天賦纔能完全被開發出來。對尤裡而言就是一道軍令。當他帶著7歲的女兒登上飛往邁阿密的班機時,據說行李裡只有不到700美元,當然,還有對成名的渴望。
尤裡和瑪麗亞搬進了美國西海岸小城威尼斯的一套小房子裡。他們買不起汽車,共用一輛自行車。沙拉波娃就睡在床墊上。尤裡靠運垃圾,作餐廳的服務生,在高爾夫球場修理球洞為生。而且他還要為女兒安排陪練。
尤裡當建築工人的時候,下班後必須步行1小時纔能見到女兒。至今未上過正規學校的沙拉波娃自學了英語。她閱讀廣泛,其中包括《長襪子皮皮》,這部書講述了一個沒有父母獨立生活的勇敢小姑娘的故事。『我當時很不幸,但我從未流淚』,沙拉波娃說。
網球學校的訓練對尤裡來說不夠。他帶女兒走訪了一位又一位名師。1998年9月,他在電視上看了達文波特獲得美國網球公開賽冠軍的那場比賽,為她的大力正手回球所折服,於是他暗下決心,要讓女兒也掌握這種球技。尤裡聘請了達文波特的前教練羅伯特·蘭斯多普。作為瑪麗亞的教練,蘭斯多普陪她參加所有重要的比賽。蘭斯多普說:『我是督促奴隸乾活的監工。我已經教會沙拉波娃頑強地比賽,更用力。』而尤裡對女兒的事業乾涉過了頭。她訓練時『他總是不停地說廢話』。『沙拉波娃不喜歡這樣。所以她高興我在場———因為我會告訴尤裡他該閉嘴。』蘭斯多普對尤裡在這個圈子裡享有惡名毫不驚訝,他說:『他也的確是個討厭鬼。』尤裡的問題在於他不與女兒保持距離。比賽當中他會用俄語大聲給女兒下指示。他咒罵觀眾,侮辱女兒的對手。2003年8月他曾譏笑俄羅斯女球員娜佳·彼得洛娃,以至於賽後彼得洛娃的教練去找他理論。『尤裡總有一天不得不繳納500萬美元的罰金,因為他痛打了某人』,蘭斯多普預言道。沙拉波娃刻意避開其他球員。她通常只在自己的圈子裡活動,組成這個圈子的就是尤裡和蘭斯多普,健身教練,網球教練和經紀人。『我不需要和對手接觸』,沙拉波娃說,『我或許永遠不會信任她們———我大概也永遠不會知道她們怎麼看我。我只知道,她們想贏我。』
沙拉波娃在溫布爾登奪冠後獲得的廣告收入達1000萬美元,並成為豪雅表的形象代言人————因而和布拉德·皮特,『老虎』伍茲及烏瑪·瑟曼處於同一行列。沙拉波娃的經紀人馬克斯·艾森巴德說:『幾年後瑪麗亞·沙拉波娃這個名字將成為和CK、奔馳和勞力士齊名的全球性商標。』
沙拉波娃的父親從不願接受媒體采訪。他甚至對那些多年來報道他女兒的俄羅斯記者也視若無睹。尤裡說:『重要的是瑪麗亞而不是我。』這種見識是他與那些致使孩子在網球事業上半途而廢的父母的最大區別。著名網球選手多克奇和卡普裡亞蒂的父親起先幫助了女兒,後來又阻礙女兒在事業上的發展。瑪麗·皮爾斯直到擺脫了父親的控制後纔奪得了法國網球公開賽的冠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