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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巧的張楠還沒滿19歲,若不是看見她手掌上布滿的黃色老繭,你很難想象坐在記者身旁的這個小姑娘已經在體操場上翻騰了11年。現在,她已經成為中國體操女隊的領軍人物。在前不久結束的美國杯體操邀請賽上,她捧回一枚平衡木金牌。
『現在我每天訓練得很開心』
結束了一天的訓練,張楠小跑著穿過自由體操場,愉快地接受了記者的采訪。『這次在美國的俱樂部,我們看到了美國的隊員都是自己想練,很有激情,在中國,有時正好相反。但是,練體操,我很喜歡,被逼著練也是練,自己因為喜歡練也是練,為什麼不開開心心地練呢?』張楠一邊搓著手上的鎂粉,一邊說著這次美國之行的見聞,臉上不時泛起笑容。從雅典回來,張楠曾經說心理問題仍然困擾著自己,可現在,她卻說:『訓練很苦,可是我現在很快樂啊,心情好,訓練、比賽也會好,這樣就不容易受傷,比賽也表現更穩定,不會像過去那樣比賽前渾身哆嗦。其實在美國比賽,外國運動員要奪得金牌不是那麼容易的。由於心態調整得不錯,當時我還是很有信心的,最後也獲得了冠軍。』
『李指導,我們都特別滿意』
李月久的名字剛剛從記者的嘴裡說出,張楠的臉上已經不自覺地堆上了笑容,脫口而出:『嗯,我們都特別滿意。他整天笑呵呵的,讓我們一下就放松下來了。』
李月久首次帶隊便出征美國杯體操邀請賽,在美國執教17年的他自然要承擔『地主之宜』,隊員和教練的吃喝拉撒他安排得井井有條。『在芝加哥,我們跟李指導的大女兒安娜一起訓練、一起吃飯一起玩,處得特別好。』張楠說。『你們用英語交流嗎?』記者問。張楠搖著頭、笑著說:『用中文,安娜和她的妹妹都會說中國話。我英語不行,所以也沒和她們說英文。』在芝加哥,李月久就將隊員和教練們邀請到家裡做客。張楠說:『對,我們去李指導家吃中餐,是李指導的父母做的,很好吃。反正,她們家的人都特別熱情。』
談到李月久的到來給體操隊帶來什麼變化時,張楠侃侃而談:『李指導給我們帶來最大的好處就是讓我們開心,他讓我們吃得開心,練得開心。人一開心就會很放松啊,比賽的心態自然也就好了,水平也能發揮出來了。』
『退役我不跳健美操』
談到體操和自己的將來,心情不錯的張楠說:『體操讓我學到了很多東西,特別是在意志品質上得到了別人所沒有的磨練,在能力上比同齡人也提高了不少.就說自理能力吧,我們體操隊員從小就離開家,洗衣這些小事都是自己學著乾的。』從雅典歸來之後,張楠先後在體操世界杯總決賽和美國杯體操邀請賽上奪得了銀牌和金牌,她說自己還有發展的空間,水平還在上昇,會越來越成熟。而對於2008年或者若乾年之後的退役生涯規劃,她很乾脆地回答:『上學,得學知識。到底學什麼方面的專業我還沒想好,反正我不想改行跳健美操,因為我聽別人說很多體操隊員出去都改練健美操,但是練健美操很累啊,我不太想練。』
《讀者》、平衡木——張楠的最愛
聽張楠介紹,現在體操隊除了正常的文化學習之外,還給她們在每周一安排了課外學習。『什麼方面的東西都有,高指導(體操中心主任高健)說要增長我們各方面的知識。這兩周我們是看電影,一部叫《列寧》,另一部叫《孔雀》。《孔雀》我們都沒怎麼看懂,反正是講有關親情的。』張楠調侃著說,『現在,高指導讓每個組都訂一本雜志,我們還沒商量好訂什麼,不過我自己訂了《讀者》,這是我最愛的。』『為什麼?』張楠說:『因為是文摘類型的,裡面有各種內容的文章,反正我就是喜歡看那些能帶給我各種知識的書。』
在下午的訓練中,張楠在平衡木上花的時間是最多的,其她隊員用的平衡木兩端都包裹上了保護的墊子,而她訓練用的卻是標准的平衡木。用她自己的話說:『平衡木是我最喜歡的項目。』據說,在第一次進體操房時,張楠就被這根比巴掌寬不了多少的『獨木橋』吸引,偷偷爬了上去,隨後一發不可收拾。問她是不是自己在平衡木方面有超過別人的天分時,張楠搖搖頭說:『其實也不是,還在體校的時候,訓練也不夠系統,沒什麼提高。後來荷花教練看我還行,就專讓我練平衡木,基礎打好了,在國家隊再經過高指導這些高水平的教練的點撥,成績也就一下上去了。』
父母最重要男朋友不能像周傑倫
對於父母,早早就懂事的張楠就曾說過要用自己的努力來報答他們,來改變家庭的困境。這次從美國回來,她也不忘給媽媽帶上禮物:『我早就知道媽媽想要臉油,這次在美國就給她買了這個,本來想給爸爸買刮胡刀,但是我不會買,所以最後也沒買上。』
『現在能幫助家裡了嗎?』記者問。張楠終於露出這次采訪中最燦爛的笑容,用力點頭道:『嗯,現在可以了。去年奧運會回來,爸爸媽媽就搬進了新家。』當時,還在訓練的張楠卻不知道搬家的事,當與她熟悉的記者告訴她的時候,她趕緊給家裡打電話,直到確定電話號碼沒有變纔安下心來。
雖然家在北京,但張楠還是很難回家與父母團聚。但是今年的元旦和春節,體操隊格外『開恩』,一共三天假對張楠來說『是4年來最多的一次』。『我每個周六晚上都會給爸媽打電話,要不然他們就沒法睡安穩覺。』談到父母,張楠顯得特別成熟和懂事,『平時訓練,她們基本不會來看我,怕影響我。現在,我只有開開心心地訓練,纔能讓他們開心,他們最擔心我受傷。另外,隨著我年齡的增長,媽媽也越來越擔心我受到其他事情的影響。』
『其他什麼事情?和年齡有關的?』記者好奇地追問。『難道你有男朋友了?』有人開玩笑。張楠兩手橕著板凳,笑著搖搖頭:『沒有,沒有。但是你知道女孩大了都要面臨這樣的問題,我現在也不想這個,到退役以後纔會考慮。』『那你喜歡什麼樣的男朋友?周傑倫那樣的?』張楠抬起頭看看天花板大笑說:『當然不會了。反正我媽媽說了,男朋友要先經過她這一關。我覺得是一個普通人就好了,但是,人一定要善良,對我好,對我爸媽也要好。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