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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女人,我很同情王納文以及那孩子,她進行上訴,要求解決孩子的撫養問題,本身這個做法是值得肯定的。但她和媒體的過分接觸是我所不能理解的,也對案件的正常審理造成了一些不好的影響。』
『高峰私生子案』於12月16日上午9時在北京市朝陽區法院安貞法庭一審判決。經法院判定:被告高峰於2004年9月起每月支付原告王聖元1000元,至王聖元18周歲止,於每月1日前支付,駁回王聖元其他訴訟請求。兩個月來始終僵持不下的『高峰私生子案』終於告一段落。原本一個簡單的撫養問題因為涉及了高峰、那英而被無限制地放大,這兩個月來,恐怕我們聽到最多的名字就是他們了。
其實在案件一開始,周刊就獨家聯系到了高峰的代理人趙書妍律師,我們的采訪也一直跟進案件的發展情況,只是趙律師不願在媒體過多露面,堅持要等到案件審理結束,纔能把這篇報道寫出來,她說這是一個職業律師的操守問題。如今案子結束了,關於案件審理過程中出現的各種謎團和猜測,趙律師終於給出了她的一份答案。
當時高峰是怎樣找到你作為代理律師的?
我們律師事務所的徐家力是那英的法律顧問,也是那英高峰的沈陽老鄉,高峰經人介紹找到我們律師事務所,經事務所決定,由我來接手這個案子。
高峰是在什麼時候知道自己已經被起訴了,然後找到你的呢?
9月20日朝陽區人民法院受理了這一案件,高峰也是通過媒體纔知道自己被起訴了。法院接理這個案件後,有一周的送起訴狀時間,這中間又趕上了十一長假,法院也要休息。我們是在10月9日收到了法院起訴狀的副本,我之後又辦另外的事情出國了一段時間。所以中間顯得有些耽擱了。
10月13日,王納文召開新聞發布會,這之前王納文也沒有和高峰正面地溝通過。
知道自己的當事人是高峰,你有沒有什麼感覺?
我不太看足球節目,就是知道有高峰這麼個人,還有那英我也知道是著名的歌手。也沒什麼特別的感覺,名人的官司以前我也經手過一些,也是按正常程序進行,沒什麼特殊之處。
高峰在一開始的態度是怎樣的,應該是不太接受這樣一個事情吧?
剛開始他確實也有些不知所措,後來他的家人朋友給了他很多鼓勵,我們也給了他一些支持和意見。他自己也意識到要正面面對這個事情,那英也很支持他。
10月22日,高峰通過媒體發表了聲明,承認與王納文有過不檢點的行為,主動向法院提出親子鑒定申請,如果鑒定結果證實王聖元與他有血緣關系,將義不容辭地承擔應盡的責任。
其實這個高峰與王聖元有血緣關系的直接證據應該是由王納文提供的,但王納文沒有提供證據。按照民訴法的規定,沒有人可以強迫高峰進行親子鑒定。再次,如果高峰拒絕進行親子鑒定,那麼法院也不宜對親子關系進行推定,但高峰主動提出要做親子鑒定,這足以說明高峰是有誠意的。
鑒定結果出來之後呢,知道這個孩子是他的了,他的態度有沒有轉變?
自從他和我確定委托代理關系後,就表現得非常誠懇。他一開始就承認了與王納文曾經有性關系,也知道王納文懷孕的事,就像王納文自己說的,高峰也給過她10萬塊錢,但這不能說明這個孩子就是他的,因為他們已經好幾年沒有聯系過了。他不能肯定這個孩子就是他的,所以要做這個鑒定。鑒定結果出來也是在料想之中的,我們的想法就是如何解決這個孩子的撫育問題。
我們當時也爭取過達成調節和解,當時王納文的代理人在法庭上也說同意調節和解,還說發布會說的那些第二步、第三步的步驟可以不再談了。但第二天我們准備確定調節方案的時候,發現新浪網上已經有視頻了,王納文又召開了記者發布會,把各項證據在鏡頭前全展示了一遍,然後公然表示說拒不接受庭外和解。
她的這種做法讓我們根本搞不清她的真實意圖,但明顯缺乏庭外和解的誠意,我們就沒有提供和解方案,她們動不動就在媒體上大肆炒作的這個做法使得我們也不敢跟她有進一步地溝通和接觸,也就失去了庭外和解的機會。
親子鑒定的結果宣布後,雙方代理律師都圍繞著撫養費問題進行舉證。但是通過媒體上的報道來看,高峰並不是很誠懇的。王納文原來一直在說高峰想討價還價。
高峰從來沒有說過要討價還價,這是王納文那邊對媒體一直這樣說,我們的態度是一切由法院判決。法院判100萬就是100萬,判幾十萬就是幾十萬,既然已經選擇了通過法院來處理這件事情,那就要按照法律程序進行,不存在討價還價的問題,但也不由對方信口開價,雙方要拿出證據來。67萬的撫養費請求沒有事實和法律的依據,對方的證據也不能充分支持這一請求。
11月18日你們進行第一次證據交換,王納文一方只列舉了五項,而高峰這方卻列舉了116項證據,足足40頁紙,有人說足以說明高峰早就預謀好了就想少給錢,真的是這樣嗎?
至於證據多少的問題,我覺得沒有什麼可說的,大家都是在法院規定的時間裡提交證據,你們的證據少,那要問你們的律師到底乾什麼去了。
我們出示的證據包括高峰2002年9月起到現在的固定財產收入證明,王納文的房產、酒吧以及在歌廳演出的收入,還有遼寧省城鎮居民消費標准,沈陽市的物價標准,中小學教育所需費用等,都是有關部門加蓋公章,具有法律效力的。而王納文那邊出示的證據裡是沈陽的房產廣告,證明這67萬裡有46.8萬是住房費用,而王納文在沈陽是有住房的。還有一個是沈陽一家貴族學校的收費標准,這些都證明不了67萬的撫育費到底要用到哪裡,而且是不具有法律效力的,也沒有規定說名人的兒子就一定要住別墅、上貴族學校。如果父母雙方有能力可以給孩子好的條件那最好,但憑現在的情況看,高峰是沒有這個經濟能力的。
在第二次交換證據的時候,高峰按法院要求提供2002年9月20日以後的收入情況,高峰如實地出示了他在天津泰達三個月的工資共計3.6萬元的證明。而法庭要求王納文出示她的收入證據,她卻拒絕出示,王納文說這個和自己沒有關系,是兒子要告高峰,這是不能成立的,是她以兒子的名義起訴高峰,而不是兒子起訴。
還有一點也是我在媒體上看到的,我不知道他們的原話是怎麼說的,就是說女方只要出力就可以了,不需要掏錢。這個說法在法律上是完全錯誤的。法律規定父母雙方都有撫養這個孩子的義務。他們這麼說會給讀者一個錯誤的啟示,『我生了就可以了,反正我不需要花錢養育他。』這樣的輿論出來會縱容一些有同樣狀況的人,現在我知道也有一些人面臨高峰和王納文之間這樣的問題,那這個錯誤的信息傳達出去了,會造成很不好的影響。
在這期間傳聞高峰在沈陽的酒店倒閉,王納文說這是高峰故意『玩破產』。
高峰自己都不知道這件事,如果他說高峰玩破產,就要拿出證據來,而這個證據應該是由工商局出示的高峰對這家酒店曾有過所有權,但王納文拿不出這樣的證據來。
換另一個角度看,她決定在9月份打這個官司,於是在8月份將自己注冊資金49萬元的酒吧以8萬元的低價轉讓,她為什麼偏要在這個時候轉讓酒吧呢?這個算不算她也在『玩破產』呢?
最後的判定結果是2004年9月起每月支付原告王聖元1000元,至王聖元18周歲止,總共下來也就18萬,與他們事先說的67萬相去甚遠啊?
這個結果是法院按照調查取證做出的公正結果,事實上,目前沈陽的人均消費水平只有每月500塊錢左右,法院也考慮到高峰曾經是著名的足球運動員,酌情提高到1000元,這已經是最大限度地保護孩子的利益了。
大家可能都覺得18萬對於高峰來說太少了,但對一個孩子的撫育費來說已經足夠了,根據法律規定,父母共同承擔撫養費,那這個孩子每個月的撫養費是2000元,而沈陽每年的人均收入也只有2萬元左右。高峰是名人,有很高的收入這是以前的事情,而對孩子的撫養是今後的事情,目前的高峰早已退出足壇,不是足球明星,實際狀況是高峰現在處於無業狀態,經濟上並不富裕。
還有一點也是他們的代理人考慮不周的地方,我們原本以為會從孩子2002年9月20日開始給予撫養費,這也是為什麼要調查高峰這兩年來收入情況的原因,但對方的代理人在法庭上卻只要求從9月起開始支付撫養費,等於前兩年的費用被他們自己放棄了。
王納文表示對宣判結果不滿,她為什麼又不上訴了呢?
因為她再上訴的話也是缺乏事實證據的,還是會敗訴。她現在對媒體闡明的態度也是不是為錢,她現在的態度跟以前也不一樣了。我認為她不上訴的做法是明智的。至於以後孩子的生活水平會不會改變,或者如果遇到什麼突發情況需要對這個撫養費的數目進行調節,王納文有權利再向法院申請調節。
整個案子下來,感覺一直是你作為高峰這方的代理律師特別低調,很少對媒體說話,為什麼呢?
因為這個案件涉及到高峰、王納文以及孩子等多方面的隱私問題,法院決定本案不公開審理,那麼我就要遵循法院的要求,遵循一個律師的職業操守。在案子沒有了結以前,我們作為當事人和代理人不應該過度的曝光,否則的話會對案件產生很多不好的影響。
我不明白王納文一方到底是一個什麼態度,一方面說自己是被媒體拉進這件事的,自己完全不情願,甚至是個受害者;一方面網上、報紙上、電視臺上又到處是她的采訪,案子一有點什麼進展就要開發布會向媒體曝光,她這樣的做法讓人不能理解,也與法院不公開審理的意見是背道而馳的,她也受到了法院的批評。
另外,我想我們低調一些,這個被迅速炒作起來的事情纔能夠冷下來,如果我們也一有什麼事情就要和媒體怎麼樣的話,那這場炒作就更厲害了。王納文已經明確表示她有進娛樂圈的想法,我們只是想把案子正常地處理完,盡快解決這個孩子的撫養問題。
在這幾個月中,你和高峰有沒有與王納文直接溝通過?
沒有,我們也不敢,她有什麼事就要在媒體曝光,我們覺得太可怕了。不知道她到底要怎麼樣。這件事情上變得特別復雜了,你根本無法知道她事後又會對媒體說什麼,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是不見的好。
我在這個期間也沒有接觸到王納文本人,關於她的消息我都是在網上找資料獲得的。
整個案子下來,你對高峰和王納文印象是怎樣的?
高峰在整個過程中能夠積極地配合我們進行工作,不會去隱瞞什麼,他的直率和坦誠我是很欣賞的。而從這個事情來講,我對王納文是持同情態度的,而且她進行上訴,要求解決孩子的撫養問題,本身這個做法是值得肯定的。但她和媒體的過分接觸是我所不能理解的,也對案件的正常審理造成了一些不好的影響。
現在案子結束了,有沒有想過對你有什麼影響?
影響就是這段時間手機費太高了!你想問的是名氣方面的吧,你說媒體和一些讀者都認識了我,但這個對我沒有任何作用,作為一個律師最重要的是他的業務素質和敬業精神,這個跟名氣沒什麼關系。
這個案子只是我從業10年來經手的諸多案件之一,而且這個案件本身的法律關系是非常簡單的,只是這個案子在媒體上大肆地炒作了。
通過這個案件,能給人什麼啟示?
一方面是男名人因為自身的名譽、地位、金錢的優勢對女孩子都是有誘惑力的,希望這些男名人們要自我把持,不要輕易地就開始或結束一段感情。
另一方面女人要慎重,孩子的問題切不可太草率,王納文說她當時生下這個孩子是要紀念她和高峰的這段感情,這種做法太草率了,紀念感情可以有很多種方式,可以是一張照片,一件紀念品,沒有必要非要生一個孩子,因為你不知道你今後有沒有能力去撫養這個孩子,有沒有能力去面對單親媽媽這個身份。
另外這對孩子來講是不公平的,孩子不能生活在一個完整的正常的家庭裡,對他今後的成長是非常不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