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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2004年10月14日,無疑將成爲高度濃縮中國足球歷史、現實以及未來的一天——這一天,以凌晨的一場“慘敗”作爲開始,以子夜的一場“暴動”作爲結束。
我不得不承認,10月2日北京現代憤然罷賽的一幕已經超出了自己有限的想象;也不得不承認,10月14日北京國安繼續抗爭的表現更加超出了自己有限的想象!在過去的12天時間裏,我不知道有多少人和我一樣——沒有猜中故事的開頭,也沒有猜中故事的結尾。我寧願相信只有我一個人。
中國足協對於北京國安處罰的出臺,從時間上講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從力度上講,拋出周偉新這隻“替罪羊”似乎已經是其自身“可以忍受的最低底線”——畢竟如果不追加罰分的話,將留下“無窮後患”。
幾天前,中國足協將楊祖武、魏克興破天荒地請來,與以往一直閉門造車的裁委會大佬們共同重溫沈京之戰中那個點球判罰並隨後宣佈周偉新存在失誤的時候,人們以爲這已經是足協首先讓步的信號;如果北京國安順勢也退讓一步,接受追加罰分,則曠日持久的一場罷賽風波將以相對和平的方式偃旗息鼓。但現在看來,這是犯了經驗主義的一個錯誤判斷。
在中國足協率先做出一定讓步的情況下,恐怕所有人都想到過兩種結果:其一,北京國安接受,然後留下;其二,北京國安不接受,直接退出,且二者必居其一。沒想到,北京國安祭出的竟然是“其三”——猶抱“聲明”半“退出”!
不知道是不是古老的“天時、地利、人和”理論給了北京國安新的刺激。如果說在10月14日之前,北京國安在這場與中國足協的對決中僅僅擁有一份身處首都的“地利”的話,那麼,14日凌晨隨着中國隊客場0:1慘敗在科威特人的腳下,一份難得的“天時”從天而降;緊接着,一整天國內輿論對中國足協的猛烈抨擊以及大連實德掌門人徐明的親臨聲援,一份寶貴的“人和”也盡在掌握;再加上手下球員集體發誓與俱樂部生死與共、同進同退……北京國安終於變得腰桿挺直、底氣十足,大膽開口向中國足協說了——“不!”
“我給中國足協48小時重新考慮更改處罰的時間!”北京國安老闆李士林如此當衆擲地有聲。這是北京人向中國足協無比明確下達的戰書,而有了“中國阿布”徐明的力挺聲援之後,中國足協已經面對的不再僅僅是北京國安一個“叛逆者”,整個局勢急轉直下,原本中國足協對於中國職業聯賽所擁有的獨一無二的權威,因此遭遇了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來勢洶涌、也更真刀真槍的挑戰。
昨夜北京國安俱樂部不算太寬敞的會議室裏,李士林和徐明的聚首在現場不時爆發出的一陣陣熱烈的掌聲中,演繹爲一次鬥志昂揚、激情澎湃的“綠林大會”。至少北京國安、大連實德兩傢俱樂部已經有了拋開中國足協另起爐竈的跡象和決心,傳說中的“職業大聯盟”似乎已經提到了雙方的議事日程。一旦真的實施,不敢說其他10支中超俱樂部全部會加入“京連陣營”,但即便只有一半隊伍聞風而動、投誠加盟,中國足協苦心經營的中超聯賽就足以迅速轟然坍塌、名存實亡。
很像是一個人和自己絡腮鬍子之間的關係——你不讓我“露臉”,我就不讓你“出頭”!中國足球歷史上的一場自下而上的大地震不可避免地降臨了,中國足協儼然已經身陷四面楚歌、十面埋伏……
截至此時,在中國足壇已經不再有什麼“唯恐天下不亂”的人了;我的意思是,中國足球的天下儼然亂得不能再亂了。當然,事態的終極走向究竟將會怎樣,至少在目前似乎依然難以預料,畢竟原本這場“行業內部的爭議”現如今已經上升爲敏感的“體制與機制徹底變革”的層面。不過,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即使此前有過較爲充分的心理準備,但10月14日這一天中許多突發的事件足以讓中國足協有些措手不及,複雜而嚴峻的形勢已經不再是一個貌似強權的中國足協所能輕鬆左右。
其實前文所說的“沒有猜中故事的結尾”並不能算特別確切,因爲整個故事還沒有一個真正的“結尾”。只是想來着實有趣,難道數字真的具有一定的特殊寓意嗎?比如,“10·14”——“一定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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