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瞄準從競賽角度毫無意義的5.1中韓與5.12中馬之戰,很像對實驗室裏某隻青蛙或野兔的標本扣動扳機。
但假如你曾經目睹過1999年那場刻骨銘心的潰敗,就會覺得中國足球存活的雙重意義就在於過了競賽的生死關後,還得過人性方面的生死關。那天的轉播很糟糕,王俊生在0比2時已像一根晚秋的蒿草斜放在椅子上,而李鐵、李金羽、李偉鋒他們,就像韓寒《雙重門》裏那些失魂落魄的孩子,叛逆而無助,迷茫而無辜。
慘絕人寰,我見猶憐!
所以當沈祥福在陽光燦爛的迪拜機場突然想起4年前與他毫不相干的這個荒涼景象是有道理的,中國足球通常逃不脫雙重危機,在出線無望的打擊下再遭遇意志崩潰,在冬天的嚴寒裏再碰上一隻大灰狼。
不是在5月1日能不能打破“恐韓”怪圈的問題,不是在吉隆坡“雲頂山莊”一通狂殺,報卻大馬一箭之仇的意氣問題,而是——在這樣一個邪性的戰爭裏,似乎被魔咒套牢的生於上世紀80年代的中國國奧,會不會走上生於1977的上屆國奧的意志全面崩潰的問題。兵敗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李金羽曾經回憶:那一天,我不知道自己怎麼走進麥納麥球場的,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樣走出來的。當然,彼時無比弱小的巴林隊怎麼兩度攻破中國隊大門,場上也沒有人能說清楚。
跟隨國奧隊一路西去,跟隨國奧隊一路東歸,當“我想回家”成爲一次兵敗後集體的心聲,你把它理解爲喪鐘也不爲過。別再說3.27大勝伊朗隊了,它可能是觸底反彈,也可能是迴光返照,這一幫被關瘋了閉傻了的孩子其實很可憐很弱不禁風了,憑什麼要他們去手刃韓國格殺大馬?
心理學的“黑箱效應”,運動心理學的“惡性循環”,國奧隊一名人士說:“我真猜不出他們現在心裏在想什麼?”這樣的戰鬥前夕其實充滿了嚴峻意味,最怕的是國奧隊員心中的那把槍已經被繳了,或者就像祥福說的一到關鍵時刻“就卡殼了”。
如果輸給韓國,如果輸給大馬,在1999年麥納麥那場著名的意志力潰敗後,在前天阿扎迪全場只有兩腳射門後,一切都變得有無窮可能性。
在國奧“回家”的晚上,一個隊員給我們講了他剛做的一個噩夢:他夢見他們那座海濱城市被敵人攻陷了,他大叫——媽媽,趕緊收拾行李存摺,咱們跑吧……弄得大家面面相覷,心有所動。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對這支國奧最真實的祈福是:但願,麥納麥不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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