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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臺上驕人的成績,熒屏上青春健康的形象讓田亮成為了全國觀眾喜愛的體育明星。即將代表中國跳水隊參加2004年雅典奧運會的田亮在封閉集訓前趕到了《較量》現場,面對熱情的觀眾,田亮多次真情流露……
田亮講述了踏上世界冠軍之路的成長歷程:剛參加訓練時成績一般的田亮幾乎要放棄跳水,接下來的一次比賽田亮在沒有壓力的情況下超水平發揮獲得了四川賽區的第五名。正是這個不好不壞的名次,讓田亮有機會被『伯樂』一眼相中……
來現場參加節目的觀眾大都是『田亮迷』。他們不僅帶來了為田亮精心准備的禮物更帶來了成千上萬喜愛田亮的觀眾心聲:希望田亮2004雅典奧運會續寫輝煌,同時更希望田亮快樂、幸福……面對真誠熱情的觀眾,田亮情不自禁地擁抱了三位送禮物的同齡人並向現場觀眾深深地鞠躬表示謝意:『我一定會珍惜這個為國爭光的機會,取得優異的成績回報大家。』
節目現場,郭晶晶的名字多次被觀眾提到。田亮更在回答問題時說:『我和郭晶晶自小就是青梅竹馬。』也許是意識到了不該這麼說,田亮馬上補充:『但與愛情無關……』引得全場觀眾驚叫不止。
什麼樣的程度算得上青梅竹馬?一向謹慎面對媒體的田亮,究竟是一時失言還是真情流露?
主持人:體育賽場是一個造就明星的地方,但同是明星,體育明星和文藝明星有著本質的區別。不過我們今天請到現場的這個嘉賓卻能打破這個界限,在賽場上他可以風光無限,在臺下也同樣是光芒四射。看,還有人頻頻點頭(觀眾笑),現在同意我的話吧。有很多人說他長得像楊坤,可是也有人說楊坤長得像田亮。有請田亮!(觀眾鼓掌)
田亮:您好!(對全場觀眾的熱烈掌聲鞠躬致謝)
主持人:對於你,我們有兩個謎。第一個謎就是為什麼郭晶晶跳得都『視網膜脫落』了,你的眼睛還能這麼亮?
田亮:其實這個『視網膜脫落』有點不符合實際。她可能眼底有點問題,但這是屬於天生的因素,並不是後期的『加工』而造成的。
主持人:第二個謎是你一般難度低的動作完成很差,而難度高的一般你會完成得特別好?
田亮:我想不是這麼回事。
主持人:說這話的人不負責任吧。
田亮:完全不負責任。(觀眾笑)
主持人:這就是張挺說的。
田亮:噢!教練說的啊。教練說的可能是……他說的時間段不一樣。
主持人:因為你原來是重慶人。
田亮:對。
主持人:但是你的整個跳水生涯是從陝西開始的?
田亮:是啊。
主持人:張教練是自貢人,那時候也是在四川?
田亮:對。
主持人?然後兩人一起到了陝西?
田亮:對。
主持人:是因為這樣的關系嗎?然後就湊成了一對師徒了?那段時間對你來說是很重要的一段時間嗎?
田亮:一直延續到現在。
主持人:在你整個跳水生涯中哪一段時間非常非常關鍵?
田亮:哎喲!再過四個月吧。2004年8月的奧運會那一段最關鍵了。
主持人:陝西那一段時間是你除了再過四個月這一段時間外最難忘的?
田亮:肯定。那一段故事非常感人。因為我們的訓練經費有限,到北京來租國家隊的場地,然後住到北京的胡同裡。當然胡同那個房子就是平房,交通工具是自行車,吃是我們自己做的,廚師就是張教練。
主持人:那一段是好事還是壞事?從重慶離開然後去了陝西,但從陝西很快就去了國家隊,感覺非常順當。雖然沒有進國家隊,但跟國家隊一起訓練。
田亮:這就印證了那一句:窮人的孩子早當家。
主持人:窮人的孩子早當家。
田亮:對。因為條件艱苦。但我們感覺特別有意思,比如說,那個平房外面下大雨、那平房得下小雨,裡面漏雨啊。然後我們特高興,就盼著下雨,為什麼呢?每個人都有事做,一人拿一個盆去接這個漏下來的雨,接完了以後呢,等著一會兒它就滿了,趕快去倒。特別有意思。
主持人:每天到訓練館有多遠?
田亮:10到15分鍾自行車吧。
主持人:就是在附近租的房子?
田亮:對。陝西跳水隊十幾個人每人一輛自行車,一訓練一個車隊過去。(觀眾笑)我當時有一輛自行車,還不算二手車,但比二手還爛。就已經是報廢了的自行車,20塊錢。然後我再花了20塊錢把它的輪胎啊、把手啊、鈴啊、筐啊全部加上40塊錢,組合了一輛自行車。特別的感覺是那是自己的車,每天早晨起來以後,用毛巾得擦個乾淨,感覺像寶貝一樣。那是我第一輛車。很遺憾,它被人偷了!我那車還有人偷!(觀眾笑)
主持人:你後來去過那條街嗎?
田亮:去過。現在還是那個樣子。路也沒有拓寬,房子還是那個房子。
主持人:那算是既好玩同時條件又很艱苦的一段了?
田亮:對。用時髦的話就是創業的一段。
主持人:從平房裡開始創業?
田亮:對。
主持人:從那兒再往以前呢?在重慶的時候?我們問郭晶晶,郭晶晶說她是誤打誤撞纔進的跳水隊。本來她以為是游泳隊,結果去了纔發現自己報的是跳水隊,後來不得已就跳下去了,一直跳成現在這樣了。(觀眾笑)你呢?
田亮:我也差不多。我沒有說『以為』,她比我還聰明一點,她還認為她自己是游泳隊,而我根本不知道自己是什麼隊。去了以後呢,我爸媽可能抱著一個鍛煉身體的想法,去了以後我也不知道我乾什麼的、也不知道我練什麼,直到幾個月以後進入了業餘跳水隊以後,人家體操隊先來的那些運動員知道我是跳水隊的,他說:『我是體操隊的,你是跳水隊的。』我就知道這個跳水隊這個名,是僅限於一個名詞。噢!我是跳水隊的。但是跳水究竟是個什麼樣的運動,還是不知道。直到快半年的時候,纔知道跳水是一個體育項目,體育項目當中一個什麼樣的項目,有些什麼前輩、有些什麼運動成績,這樣纔慢慢了解跳水。
主持人:據說只要上了十米臺就不能再爬下來了,必須得從前面下去,是那樣嗎?
田亮:對。
主持人:一般第一次上去都是被『誆』上去的?就是你上來看看,多好啊!然後就上去了?
田亮:小的時候我沒有這種經歷。這還是客氣的了!今天必須跳!早早就把這個話說在前頭,這個星期五你必須跳十米臺,那個時候纔星期一。然後,這四天就不知道怎麼度過,哎喲!
主持人:據說你第一次跳挺愉快的?
田亮:當時是挺多小朋友一起,心裡面還有個依靠。到那個地方,還有個就是先跳後跳的概念。那第一個跳下去肯定是勇敢的,最後一個跳下去的話,這絕對是今天嘲笑的話題。所以又不能第一個跳,第一個跳哪敢啊,最後一個跳也不行。怎麼辦呢,就得靠中間了,就不能太出眾,也不能太丟人。然後就想這個事,我第幾個跳,知道在誰誰誰前面在誰誰誰後面就夠了,根本想不到這跳下去是什麼感覺,我會怎麼樣,反正今天都得跳,跳下去呢還可以看看,最後還有誰沒跳。(觀眾笑)
主持人:嘲笑一下是吧。
田亮:吹吹牛,我只要比你先跳下去,就這種心理去完成了那一天的跳十米臺。
主持人:小的時候就這麼狡猾?
田亮:大家都會這麼想,小朋友的思想比較單純。
主持人:你當時的教練是誰?
田亮:最早選我的是一個叫徐貴露的。
主持人:徐教練用張教練話講,現在已經是他們師爺這一輩了。
田亮:對,輩分高很多。
主持人:是他給你宣布的禮拜五就要跳了?
田亮:應該是他。
主持人:好像徐教練在聽我們說話。
田亮:(狐疑地看了一下現場)不可能。
主持人:是真的,徐教練在聽我們說話。
電話連線徐教練——
主持人:您好,徐教練!我想問您一件事。就是他第一次跳水時表現得怎麼樣?
徐教練:有點畏縮、有點怕。
主持人:他剛纔說他好像既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跳下去的?但是據資料顯示,好像他是最後一個?
徐教練:我們有七個小朋友,他是在中間的,男孩先跳,跳了再讓女孩跳。
主持人:噢!男運動員先跳,他是男孩裡最後一個?(觀眾笑)
徐教練:不是!他下面還有一個!
主持人:倒數第二跳下來的!
田亮:倒數第二不是話題了!
主持人:對!真機靈,你當時把那哥們兒給按住了。
田亮:肯定!這個肯定還得要競爭!所以我怎麼著都得叫幾個哥們兒先把他按住,你們先上,然後最後我上了以後,留他在這兒。
主持人:你肯定跟姐們兒說的!哥們兒都跳下去了!(觀眾笑)
主持人:你1996年已經入選了奧運陣容了。1996年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田亮:挺重要的,纔16歲。
主持人:結果拿了一個第四嘛。他們說第四也挺好的,第一次參加奧運會對你來說很不容易了。
田亮:其實就跳水這個項目來說的話,第四的話肯定是一種失敗。
主持人:那就是你離開的時候,應該心情很黯淡。
田亮:應該說打擊非常大。
主持人:所以2000年其實對你來說也是一個凝聚的爆發點?
田亮:對!蓄了四年的力。
主持人:四年等待很壓抑吧!
田亮:這四年很壓抑。
主持人:所以說2000年壓力比1996年可能還要大?
田亮:哎喲!大多了!2000年我覺得就是背水一戰,沒有退路。我只有站在懸崖邊上,然後這就是懸崖,對面還有一座山,我必須要跳過去,我非得跳過去。
主持人:你是什麼時候確定自己肯定能跳過去了?
田亮:2000年奧運會,我的雙人跳沒拿到冠軍,當時我可能在媒體面前說得也特別不謙虛:說我一個星期以後(雙人和單人隔七天)我『單人』得報仇,我記得我是這麼說的,給自己一點兒退路沒留。我後面一想這話,特別地不冷靜。
主持人:你現在不會再這樣說話了吧?
田亮:現在肯定不能這樣說話了。
主持人:比賽到什麼階段你確信自己真的要跳過去了?
田亮:哎喲!我當時覺得這四年當中,我都是按照我的計劃一步一步地實施。我覺得我准備了這麼多年,我練了十幾年跳水,我就為了這一塊金牌,我都參加第二屆奧運會了,然後雙人也丟了,這等於是我在奧運會上面對的第三塊金牌,我再一想這個機會也從此不會再有了。那個時候我已經21了,我覺得一切都會結束……還剩三個動作,收視率多高啊,多少人看著我,這三個動作,我不比賽了,我給大家表演!我最後站在世界的舞臺上表演20分鍾。
主持人:當時已經感覺這是自己的謝幕演出了?
田亮:那時候我就覺得不是在比賽了,我徹底地輕松了,我沒有任何壓力了。金牌,將在我的表演中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