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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少年落難烏拉圭』事件的當事方、泛美亞體育管理公司終於打破沈寂,於21日擬就了一份聲明。這篇聲明顯然標志著該公司老總張小雷開始進行反擊,遂使這一事件陡然昇級。隨即,本報對泛美亞公司進行了專訪,而張小雷還是拒絕『走上前臺』,接受記者采訪的是該公司新聞發言人陳先生。
記者:為什麼泛美亞公司沈默了這麼長時間纔開始正式表明立場?陳先生:正像在聲明裡講述的那樣,我們不想過多糾纏於徒勞無益的口水大戰,事實究竟如何是自有公論的,我們也吁請相關人員本著嚴謹求實的態度,客觀公正地對待本次事件。關鍵是不要再做出傷害目前正在烏拉圭積極進行訓練比賽的孩子及其家長的舉動。
怎麼會傷害仍留在烏拉圭的少年?事件發生之後,留在烏拉圭的孩子們表示要繼續學下去,立志早日成材。我們有一份這些小球員集體簽名的信件,信中詳細記錄了球隊在烏拉圭各級別俱樂部比賽的情況,還有他們對『逃兵們』叵測用心的駁斥。就在信件傳真到公司之後不久,在信件上簽名的小球員家長就接到來自部分已回國球員方面的電話,電話裡威脅道:『如果你們再敢站出來替泛美亞公司說話,影響我們打官司要錢,小心回來後有人砍你!』
泛美亞公司把提前回國的孩子定義為『逃兵』?足球運動員的培養是一個周期較長而且淘汰率極高的項目,要想最終成為可造之材,要經歷許多磨難,克服許多困難,而且還要有一個成熟的心態。那些懼怕困難,不敢正視人生的『逃兵們』,除了怨天尤人外,能夠做的也只能是繼續鼓噪誇大生活困難,來遮掩其半途而廢的窘境。對於這少數小球員的所作所為,目前在烏拉圭正常訓練的球員們也是嗤之以鼻。
那他們是怎樣『不敢正視人生』的呢?在訓練過程中,有些在國內嬌生慣養的小球員受不了苦,便開始在隊內惡意誇大生活困難,制造矛盾,在遭到那些鍥而不捨執著於球技提高的隊友們抵制之後,他們中的有些人便開始與當地人勾結,夜不歸宿,放任自流,更有甚者向家長編造一通受苦受難的謊言,然後『逃』回國內。
舉個簡單的例子,有小球員埋怨說應該吃西餐而不是吃中餐,但他們哪裡知道在國外烹飪中餐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而且泛美亞在調味品較難買的情況下仍然堅持中餐供應。
我們的目標是培養高水平的運動員而不是出國旅游,少數人以一種旅游度假的心態來看待生活標准,當然會覺得『苦不堪言』。
在訓練方面,你們是否提供了很好的訓練方式,並達到了預期效果?還是像有些回國孩子所說的,條件很差,也沒有足夠的外籍教練,根本學不到東西?我們認為多和當地球隊比賽是成材的一個重要手段,安排比賽的原則是多打高強度、高水平、高密度的比賽。在智利,我們組織孩子們與當地甲級俱樂部不同年齡段的球隊以每周1-2場的比賽頻率進行比賽,還高薪聘請了西班牙聯盟俱樂部的技術總監及其助手進行技戰術指導。在8個月的時間裡,孩子們的比賽場次已經達到50餘場,遠遠高於國內職業隊乃至國家隊一年的比賽數量。到了烏拉圭之後,我們聯系了包括烏拉圭國少隊在內的眾多高水平球隊進行比賽。從2002年4月至今,小球員們按照每周一至兩場比賽的頻率進行了近百場比賽,其中既有地區聯賽也有全國聯賽,從實戰中鍛煉了技戰術水平。
這期間,我們前後共聘請了6位外籍教練員進行教學。我們在烏拉圭的一些比賽有錄像資料。在陸續送出國的52名小球員中,目前已經有11人正式注冊到烏拉圭足協,參加該國各級聯賽。
對於那些回國的小球員,你們怎樣看?小球員到南美後,首先要面對的就是訓練體系和理念的差異,如果不能及時調整好心態,以中國小球員的自律能力來看,難免會出現問題。甚至有小球員由此產生畏難情緒,不想訓練,只想享樂。以近日媒體上報道的某些歸國小球員為例,在南美期間他們違反隊規乃至擅自離隊、夜不歸宿、打架斗毆的事情,泛美亞公司都詳盡地記錄在案,小球員們自己心裡也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現在,他們有可能和泛美亞公司再打官司,你們的立場是什麼?剛纔談到,我們無意進行口水大戰,也采取了息事寧人的做法,但是如果部分曾經敗訴的球員家長以及違約回國的小球員誤把泛美亞的寬容當作軟弱,並繼續其中傷行徑,泛美亞一樣會拿起法律武器,捍衛自己的合法權益。
12月21日,泛美亞體育管理公司擬就一份長達4頁的聲明,聲明的標題是,『泛美亞事件自有公論,危難退學者尚需自省』,副標是『對所謂「落難」少年不得不說的話』。聲明包括六個方面,1、泛亞美的足球理念是什麼;2、泛亞美在南美做了什麼;3、確實存在足球理念差異;4、正確看待生活上遇到的問題;5、優勝劣汰之後的球隊現狀;6、嚴正聲明。
這份聲明中對於球隊在智利以及烏拉圭的有關生活、訓練、比賽的情況做了敘述,對於期間球隊中出現的一些問題做出自己的解釋。聲明中把提前回國的球員稱為『懼怕困難、不敢正視人生的「逃兵」』。
聲明中最引人注目的一條信息是:泛美亞公司目前掌握著一份有在烏拉圭小球員集體簽名的信件,信中詳盡記錄了球隊在烏拉圭與各級別俱樂部比賽的情況以及對『逃兵們』的叵測用心的駁斥。就在信件傳真到公司之後不久,在信件上簽名的小球員家長就接到來自部分已回國球員方面的警告電話,電話裡威脅著:『如果你們再敢站出來替泛美亞說話,影響我們打官司要錢,小心回來後有人砍你!』。
聲明稱:正是基於保護這些富有正義感並堅持訓練的孩子及其家長的考慮,泛美亞公司纔采取息事寧人的態度遲遲沒有站出來說話。
附:29名小球員的一封簽名信
宋叔叔:
您好!現在在全隊過目同意後,向您提交這一份報告書。報告如下:
在PASO的時候,住的是一個如野外牧場似的地方,各方面都供應不上,場地是養牛養馬的牧場,還是向別人租地(的,原文如此,下同),而且一直拖欠租金。不下十次的被場地老板拒絕進入球場進行訓練,教練也只是一個業餘教練,根本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教我們,脾氣又大,動不動就不教,或罵隊員。更可氣的是他竟然是我們所在的城市上一個販毒的小流氓,我們隊員多次向公司提出更換教練的請求,公司回應卻是不行,因為教練的實力,我們不得不屈服,不得不服他。吃方面,天天吃土豆和羅(蘿)卜。牛肉都是沒經過驗檢的,都是一些死的、有病的老牛,是用極底(低)的價錢從附近牧場買來的。想想要是出事了,那怎麼辦?家長交這麼多錢,把孩子交給公司,他們就可以這樣對我們?說我們不能吃苦。這種不公平的苦能吃嗎?我們踢球的有誰怕吃苦呢?怕吃苦的人肯定不會選擇足球。住的也是,由於拖欠房租,房東也經常提出要趕我們走的要求,還罵中國人沒錢,是騙子,我們在這樣的生活(環境)下生活了8個月,第9個月我們搬到了BETANIA,我們滿以為終於可以離開這個鬼地方了。而不知道我們正一步步走進另一個更黑暗的城市。這地方非(常)的亂,我們住的房間就像國內的防空洞似的。沒有空氣,沒有太陽,一大堆蚊子。房間面積非常小,給人一種說不出口的苦和恐懼。吃的比PASO時還差。連肉都吃不上,就單單吃土豆和羅(蘿)卜。這些是運動員該吃的東西嗎?每天去場地得走40幾分鍾纔到。頂著大太陽,走到那練一會之後,又走40分鍾回來。叫公司買大巴,回答是,不可能!零花錢就好像他們的,要多少不給,統一發200比索,相等於60人民幣。是2個星期的,包括日常用品,就用這錢買,而這裡買一包洗衣粉就得八十多比索,這夠嗎?再說這是我們的錢他沒權力這樣對待我們,我們的錢是放在他那保管,要時就得給,這天對待我們,這天公地義,但卻弄得像追債似的。還要不到,買樣東西還得申請,有的申請了幾個月還買不到。這有道理嗎?我們不是拿他工資,只不過花自己的錢,為什麼可以這樣對我們。在搬來沒多久就被偷了二次東西,不見的有電腦、錢、衣服和護照。連護照都丟了,那可怎麼辦啊,公司卻說是自己的事。與公司無關,這是作為一個公司老總該說的話嗎?不但欺騙我們和我們的家長,還說出這麼不負責任的話,還受得了嗎?還有在上批鬧回國時,公司一樣欺騙大使館,說什麼因為那批學員在隊裡鬧事,所以把他們開除回國。回國後海南泛美亞並不承(擔)他們所交的所有費用,包括保訓金與零花錢,還要對他們進行處罰。向他們索取賠償。在隊裡同樣互相挑撥離間。令隊友們不能團結在一起。達到他們的目的!再一個一個說服,或施加壓力令部分隊員屈服,當隊員向家長反應,家長詢問公司時,卻依著家長不了解這邊情況,胡言亂語欺騙家長,還多次承諾會改善,以此騙了不少家長和隊員。因為家長都是希望孩子好,所以連(就)相信了,以至於家長和隊員也出現了裂縫。試問這樣的公司會有前途嗎?相信不用說也可以明白這是個陷井(阱)和騙局。還有曾經發生了一件這樣的事。威脅部分隊友提前提交第二年學費,說如果不交,那麼將不會為該隊員辦理簽試或一切在烏拉圭的所有簽證。而且要進行停訓和處罰。這到底是一個什麼公司啊?說實話,現在有部分隊員簽證已經過期了,都成黑戶了。要是被查出來那後果就不堪設想了,這是一個不可能再待(呆)下去的地方了,請您為我們這班(幫)學員討回一個公道。全隊過目之後,全體隊員簽字:(簽名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