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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門代表團團長菲能地:我除了殘疾人事業沒有任何嗜好

稿源:津雲 作者:張愛迎 攝影蒲永河 編輯: 曹叡智 2019-09-02 09:19

  津雲新聞訊:“是上天啊”,菲能地用右手食指指了指天空,淡淡地說出了這兩個字。在殘運會暨特奧會硬地滾球的現場,津雲記者與菲能地相識,這位今年已經81歲高齡的老爺爺是此次賽事澳門代表團的團長,而在澳門的殘疾人事業中,菲能地則是一位泰斗級人物。

  澳門硬地滾球締造者

  菲能地的父親是葡萄牙人,母親是中國人,從小生活在澳門的他掌握葡萄牙語、粵語,但對於普通話卻不太熟練。不過澳門代表團另一位工作人員自告奮勇擔任起翻譯工作,在普通話與粵語的交替間,與菲能地的專訪娓娓道來。“硬地滾球項目是我從國外引進到澳門的,你看現在球場上這些裁判啊,很多都是當初和我學習硬地滾球這個項目的。”在采訪中,菲能地首先告訴津雲記者硬地滾球這個項目的由來。

  參加硬地滾球項目的運動員均為重度殘疾,他們大多因為腦癱、多功能障礙癥等問題喪失自理能力,終身與輪椅為伴,所以作為教練團隊之一的菲能地則需要用更多的時間去協助運動員進行訓練。組建一支隊伍,設備與物資是必不可少的。“我們比賽所用的這些球都是從歐洲買來的,價格非常貴的,其他地方也沒有賣的。”2004年,菲能地開始澳門硬地滾球隊的創辦工作。當聊到如此高昂價格的比賽設備該如何籌備資金時,菲能地表示:“政府對我們有一部分的資助,其他社會愛心團體也有捐獻,不過依舊會出現資金短缺的情況,我都會自費將其補齊。”

  將時間倒退至11年前的北京,2008年奧運盛事舉國歡騰,此時的菲能地卻陷入沈思,翻開往屆殘奧會比賽項目表便可以發現,硬地滾球這個項目不在其中。“當時國內並沒有硬地滾球比賽項目,於是我便開始引進、組織,將自己從葡萄牙學習到的相關內容發展到國內,最終讓硬地滾球運動員登上北京殘奧會的賽場。”“您就是澳門硬地滾球的締造者啊”,當翻譯將記者這句話用粵語告訴菲能地時,老爺子欣慰地笑了。

  40年 只做一件事

  隨著交談的深入,津雲記者發現菲能地不僅僅是澳門代表團團長這樣簡單的身份,已經在殘疾人事業中奮斗了40年的他是澳門殘疾人協會主席,並且是澳門殘疾人事業的奠基人之一。“我當初是學習康復與物理治療專業的。畢業後,我就前往澳門的政府醫院,當過護士、化驗室技術人員、物理治療師……在與眾多病人的接觸中我發現康復專業對於殘疾人士非常重要。”有著多年醫院從事經驗的菲能地在1974年開始籌辦澳門殘疾人協會,並於1979年正式成立,時至今日已經整整40年。

  開始做一件事易如反掌,但能始終如一堅守下去並一做就是40年絕非易事。“到底是什麼支橕著您走到今天?”“是上天啊”,菲能地右手食指指了指天,隨後淡淡地說到。沒有華麗的辭藻,沒有過多的贅述,簡簡單單四個字足能道盡菲能地40年的艱辛與堅守。

  除了殘疾人群體外,菲能地對癌癥病人、底層人士等群體進行幫助,利用論壇、講座等形式為他們傳播知識,告訴他們如何減輕身體上的痛苦。40年的殘疾人事業之中,菲能地走過很多彎路與坎坷,“錢啊”,談到最大的困難時,菲能地輕嘆口氣隨後說道。“所以我多年來也之中在盡可能和政府進行溝通,希望多一點支持,多得到一些資助。”

  “我沒有其他嗜好”

  40年東奔西走,多少次自掏腰包,菲能地將自己的愛與心大多奉獻給了殘疾人事業。然而我們也不能忘卻他也是一個丈夫,是一家的頂梁柱。“其實最開始時我的太太是不支持的,但是我告訴太太我沒有其他嗜好。如果我用在殘疾人協會工作的時間去亂搞男女關系、去賭博、去喝酒甚至去吸毒,你又會過上怎樣的生活?我只想為殘疾人事業做一點事,再多一點。”菲能地說完這句話,旁邊的人都笑了出來,這一席話簡單、朴實卻一字一句源自心底。

  澳門殘疾人事業初現規模後,菲能地選擇來到內地。“我來到廣東後發現當地也有諸多殘疾人群體,其中很大一部分還是學生。”菲能地說。菲能地便開始將自己在澳門工作的經驗與建議傳達至大陸,協助大陸創辦了多個協會。

  “我今年81歲了,我已經工作60年了,澳門殘疾人協會也創辦40年了。”簡簡單單三個數字,就將菲能地的一生說清道明。在常人看來,81歲早已是含飴弄孫,頤養天年的年紀,但菲能地卻依舊選擇奔走與漂泊。“您准備將殘疾人事業進行到何時?”“有生之年都會繼續下去。”一句有生之年,菲能地說得堅定無比。采訪的最後菲能地告訴記者目前澳門正在建設一家更為全面的一員,而他也是籌備委員會的成員之一。

  采訪結束後,正當津雲記者與攝影記者准備離開之際,菲能地叫住我們,拿出了兩張名片和一個徽章送給我們。徽章並不大,與五分錢硬幣差不多大小的徽章上用墨綠色的字印刻著“中國澳門殘奧委會”八個字。翻開名片,滿滿一頁紙張上寫滿了菲能地的各個職位與頭銜。此時此刻,薄薄的紙張與微小的徽章卻在記者手中重若千斤,仿佛透過它們就能看到菲能地多年來奔波辛苦的身影,這身影是曾經的青蔥少年郎,也是如今的抖擻白頭翁。(津雲新聞記者張愛迎 攝影蒲永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