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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前,國家體育總局針對足壇掃賭打黑連續發出官方聲音。前日,劉鵬局長將矛頭直指體制問題:『足協落後的體制已經成為腐敗的溫床。』保持沈默的體育總局突然表態,被外界分析是掃賭打黑即將落幕的一個信號,被認為是該抓的人都抓了,輪到體育總局進行行業內的整頓了。然而,在已歷時近一年的足壇掃賭打黑中,我們究竟該得出怎樣的反思?貪腐問題真的只存在於足球行業中嗎?
一支球隊的啟示恆大的衝超
恆大和成都兩支球隊日前均提前三輪衝超。這兩支隊伍在今年初的掃賭打黑風波中均被查出操縱比賽,被足協勒令降級。當時這兩家俱樂部異常落魄,成都謝菲聯的董事長許宏濤被抓,俱樂部一時間群龍無首。廣藥隊的贊助商廣藥集團撤資,俱樂部面臨崩盤,人們以為這兩支隊伍會退出足壇。然而不到一年,這兩支隊伍雙雙重返中超,用自我救贖的方式實現『重生』。這一幕也有力回擊了掃賭打黑後,中國足球將頹廢至少10年的消極論調。掃賭打黑不僅沒有『逼死』廣東和成都兩支隊伍,尤其是廣東足球,在降級後反而吸引了更有財力的國內首富級的許家印注資,這說明掃賭打黑治理的是發生在足球領域的社會問題,足球是無罪的。當這個環境變得乾淨時,足球作為世界第一運動的真正魅力就顯示出來,自然吸引了大眾的關注,包括投資人。
在這裡,我們希望掃賭打黑除惡務盡,在新一輪的風暴中若真的查出一些中超豪門涉及假賭黑的案件,希望司法機關排除各種乾擾,依法辦案,希望足協嚴懲不貸。對於中國職業足球而言,首要的問題不是提高水平,而是公平和乾乾淨淨的環境。
一個人的啟示謝亞龍的悲劇
近日,國家體育總局黨組發文,免去了謝亞龍的中體產業股份公司黨委書記職務。從這一任免中不難看出,沈默的謝亞龍應該開口交代問題了,等待他的將是一系列司法程序,逮捕、訴訟、宣判。與南勇和楊一民不同的是,謝亞龍曾任前國家體委主任的秘書,也在體育總局系統的多個部門擔任領導職務,也曾去地方掛職鍛煉。在這麼多地方當過官,說明謝亞龍是個行為異常謹慎,處世異常小心的官員。也難怪,謝亞龍被抓後,體育總局就有人不理解,因為在他們看來,在體育總局系統,誰都可能出問題,唯獨謝亞龍最不應該出問題。
對謝亞龍個人的口誅筆伐已經夠多了,也不乏對謝亞龍的同情,認為謝亞龍的走向窮途更多是制度使然。隨著南勇、楊一民、謝亞龍,乃至整個原足協班底幾乎被連鍋端掉,我們有理由質疑,腐敗的原罪來自制度的缺失。正如體育總局方面最近所表達的,對歷任足協一把手既缺乏以責任制為業績的考評體系,也缺乏對其職務行為的監管,導致進去一個好乾部,出來一個貪腐分子。一個壞人在一個好制度下也許變成好人,一個好人在一個壞制度下變成壞人的幾率極大。中國足球的問題到底是人的問題還是制度的問題,謝亞龍的個人悲劇,已經給出答案。
一個行業的啟示只有足球領域有問題?
最近,駐國家體育總局紀檢組監察局的官員和體育總局局長劉鵬先後對外表達了體育總局重視足球問題,以及下大力氣對足球進行整頓的決心。應該說,這是一次遲到的官方表態,假賭黑問題在中國足壇存在多年,輿論和媒體早就曝光,就連謝亞龍兩年前呈報給總局的辭職信裡也提到足壇的假賭黑現象很嚴重。甚至今年年初,南勇和楊一民被警方帶走後,體育總局就應該表態了。當然,表態總比保持沈默要好。但粗看體育總局最近發出的有關掃賭打黑的聲音,對問題的反思還是不夠徹底。
其一,足球領域出了那麼多嚴重的腐敗事件,作為上級的體育總局承擔相應的領導責任是必然也是必須的,但體育總局方面顯然回避了這一點,只談整頓、深化改革等治理的措施,沒有人提出,體育總局究竟誰該為一個個足協領導走向腐敗擔當責任。
其二,體育總局所稱的行業整頓和制度改革,似乎僅限於足球領域。中國籃球、中國排球、中國跳水等其他領域就沒有問題嗎?相信沒人敢說沒有問題。既然足球的問題是體制的問題,那麼在同一體制內的籃球、排球等其他項目一樣存在貪腐的土壤。前中國女籃青年隊主帥李亞光日前提及女籃在世錦賽上慘敗,毫無顧忌地抨擊了中國籃協的官員,『你以為中國足球有的那些問題,籃球就沒有了嗎?我告訴你,一樣存在,只是你們不知道而已。足球的問題和籃球的問題,很值得大家去深思。如今,中國足球和籃球都到了最低點,而且現在並不是籃球在學足球,因為足球那些壞毛病,中國籃球已經有了。你沒看見原籃管中心領導出書嗎?領導班子裡邊那些矛盾,現在都鬧得滿天飛,連領導都不團結,籃球怎麼搞得好!』由此可見,體育總局既然表示要進行制度改革,那麼就應該舉一反三,對整個體育系統進行變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