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抓獲犯罪嫌疑人22名,案值高達6億元,隨著馮碧飛等為首的網絡賭球團伙的覆滅,湖南有史以來最大的一起賭博案——湘潭網絡賭球案成功告破。
網絡賭球是如何組織實施的?誰又能成為網絡賭球的真正贏家?這起典型案件帶給人們許多警示。
日前,湖南警方經過半年多調查,成功查獲以馮碧飛、王超、郭彥廷為首的3個網絡賭球團伙,抓獲犯罪嫌疑人22名,案值達6億元。
至此,這起湖南有史以來最大的賭博案——湘潭網絡賭球案偵查終結,並開始移送檢察機關。
賭客處於『金字塔』最底層
『莊家通過代理控制會員的錢包,代理成了他們的討債工具』
在湘潭網絡賭球案中,馮碧飛是個關鍵人物。
馮碧飛外號『皮哥』,是賭博網站『皇冠』及『百家樂』在湘潭的代理人。
2007年,馮碧飛認識了居住在深圳的弋莉娟,從其手中取得境外賭博網站『皇冠』、『百家樂』的代理權。不久,他又聯系到廣東的一位上線,獲得賭球網站『金沙』的代理權。
當年下半年,馮碧飛召集幾人,租了間房,購置幾臺電腦,開始地下運作網絡賭球。
這個團伙的骨乾成員,包括馮碧飛、李雲龍、李龍霞、李健、郭軍等5人。他們分工明確,李健負責公司網絡賭博平臺的維護管理,李雲龍負責分發會員賬號。團隊儼然是正規公司化運作,成員每月有800—2000元不等的工資。
事實上,馮碧飛也只是境外賭博網站在湘潭的一級代理商,他的上線有在深圳的弋莉娟、上海的『小白』以及惠州的『張總』等。
湘潭公安局專案組民警魯輝紅介紹,馮碧飛與他的上級代理弋莉娟瓜分收益,『雙方約定按周結算,每周一由公司成員李健負責與弋莉娟通過電話或短信對賬,再由李雲龍通過銀行轉賬方式結算』。
『弋莉娟的身份是香港人,也是代理莊家,其上線則在境外。』魯輝紅介紹,網絡賭球團伙類似於傳銷團伙,按股東、總代理、一級代理、二級代理、會員的『金字塔』模式,逐級向下發展。
『最頂層的莊家都在境外,莊家和代理之間可能根本不認識,只通過通訊設備聯系,匯款全部使用信用卡。』辦案民警熊理說,『莊家通過代理控制會員的錢包,代理成了他們的討債工具。莊家根本不用認識處在最底層的會員,只要找負責該賬號的代理人就可以收回賭資。另外,代理每發展一個會員,會有「返水」收益。「返水」比例按投注量的0.75%或1.25%計算,會員越多,意味著投注資金越大,「返水」也就越多』。
通過自己和其他代理的游說,馮碧飛又發展了13個二級代理商。這些二級代理商隨後發展了30多個三級代理商,負責吸納會員參與賭博。最終,公司發展會員100多人,這些賭客則處於這個『金字塔』的最底層。
賭客不可能贏過莊家
處於『金字塔』最底層的賭客,供養著莊家和各級代理商
『在這場游戲中,賭徒永遠是輸家。』湘潭市公安局網技支隊副支隊長楊志海說,網絡賭球具有國際性,真正的大莊家都在境外,這些莊家不僅設置勝負手,還設置賠率。莊家們僱傭著一些『精算子』,這些專業人士通過各種計算,總是會設置一個最有利於莊家的賠率,而一般賭客則是想當然,不可能贏得過莊家。此外,有些莊家通過買通球隊的方式進行暗箱操作,想要什麼結果,就可以達到什麼結果。有些小莊家,在開盤前發現對自己不利的下注,則宣布投注無效。
楊志海說,他們從收集到的證據中發現,在開盤前發出緊急通知要求叫停的事情很多。
李某既是一名代理,也是一名賭徒。
作為『海歸』的李某,本有著相當不錯的家庭條件和事業前途。
一次偶然的機會,讓愛好看球的李某深陷網絡賭球。
熊理說,『李某沒有賭資,就去借高利貸,第一次就借了15萬元,還將自己的房產作抵押,借了19萬元;把自己的汽車賣了19萬元,向親戚朋友借了45萬元,加上父母50多萬元的存款。』後來,他還將父母房產抵押掉,『因為房子產權是父母的,還找人到貸款中心冒充父母貸款』。
從2008年2月開始,李某陸續輸了300萬元。熊理說,李某每次玩得很大,輸光了就想著贏回來,沒錢就去借高利貸,結果越陷越深,最後沒錢還高利貸,受到債主和莊家威脅。『有一次,他被帶到賓館困了3個半小時,挨了頓打。無奈之下,今年2月,李某出門躲債,至今未敢回家。』
『只要你在賭球,到最後,你總是輸的。』楊志海說,在這個『金字塔』結構裡,處於最底層的賭徒們,就是被莊家們『放在案板上的魚肉』,供養著莊家和各級代理商。
涉案金額可能上百億元
網絡賭博形式較隱蔽,自由度很大
湘潭網絡賭球案,可以算是湖南最大的一起賭博案件,楊志海說:『一周最大投入2000萬元,一個月就是8000萬元。』
『網絡賭博,已是一個有組織的活動,它以一種「金字塔」似的組成形式存在,以網絡的普及作為最大發展的溫床,迅速在社會中流行開來。』
楊志海說,網絡賭博的特點是:形式較隱蔽,自由度很大,而且方便,只要一個簡單的網絡就可解決問題,賭博的內容豐富,形式多樣,『更誘人的是,你甚至可以不用先交押金』。
這些特點,決定了破案的困難之大。
楊志海說,在案件偵破中,『最困難的就是通過網絡找到整個體系。』他介紹,網絡賭博的宣傳渠道多種多樣,比如網絡聊天、短信、網頁介紹等,而賭博平臺都在境外,一旦獲知相關辦案消息,境外平臺的服務器立即關閉,所有下注交易的證據馬上消失。
不僅如此,由於通過網絡傳播,賭徒遍布全國各地,也給辦案帶來難度。
湘潭網絡賭球案,是湖南省公安廳督辦的案件,湘潭公安為此動用了100多名警力,花費了大半年時間。『從目前掌握的情況看,湘潭網絡賭球案不僅發生在湘潭。』楊志海說,湘潭警方從上海抓獲了1名上線,從此人的手機裡發現,下線遍布全國各地。
楊志海說:『其他地方的網絡賭球案值不會比湘潭小,如果湘潭的網絡賭球案案值在6億元,那麼由此涉及其他地方的賭球案,可能會有上百億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