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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深奧複雜的事情說得簡單粗暴,是最近我對中國足球的一大癖好。
比如說被中國人翻譯成“勞登巴赫”的德國巴特基辛根市市長大名,讓人想起“勞登”和“巴赫”這兩個詞彙的組合,德國市長夠勞登的,飛行十數個小時,時差都還沒倒過來就得和中國人談判“08奧運之星計劃”,他不太懂中國式的體育機制但必須接受,並像同胞巴赫一樣奏響管風琴讚美它。
又比如說最近被炒作得不行的“08奧運之星計劃”,依我看就是一“08房東計劃”,中國足球到哪兒去也就這德性,不過是爲了某種虛幻的理想找個修了溫泉的德國房東寄宿,到了2008年又顛顛兒回國。
最近幾天炮轟謝亞龍“豪賭2008”,炮轟他把10年前的“健力寶”模式借屍還魂到“08奧運之星”,炮轟他爲了這次豪賭就取消了老大不小還沒什麼正事幹的中國國家隊,對此我又有一個簡單粗暴的說法:中國足協什麼都賭,除了下水道不堵什麼都堵。
8日,中國足協在謝亞龍入主後,已基本確定一攬子發展計劃,這是謝亞龍“打掃衛生”的第一步——在體制不變的前提下,你無法改變事情,至多隻能讓事情在技術層面上更漂亮一些。我絕不看好謝亞龍能改變體制,因爲他不可能漠視08奧運去迎合徐明、張海,在無法改變現實、又不打算向現實投降時,只能用個人才智消解現實冷冰冰的殘酷。從這個意義講,期望謝亞龍超越前任是天真得近乎浪漫、浪漫得近乎爛漫的行爲,或者說是一種罪過。
不要超越現實去評價謝亞龍和謝亞龍所做的計劃,這不公平也很徒勞,“08奧運之星計劃”就是“08房東計劃”,不這樣反而不正常,謝亞龍充其量只能把閻世鐸“大國家隊計劃”改成“大國奧計劃”,前者被領導撕成兩半扔回來了,後者卻被“已閱,酌情速辦”了,所以謝亞龍玩得比閻世鐸漂亮。
中國足球甚至中國體育體制的弊端客觀存在,推動它只有等到2008之後,所以對於現實謬誤的一切理念上的批判都像大炮打蚊子,我們只有目睹它在現行軌道上慣性滑動,即使不能接受,也只能忍受,即使不能忍受,也只能難受。
中、德大寶談判的結果已確定了08奧運一攬子計劃的主體框架,今後的一切將在這個現澆框架內填充磚瓦。朱廣滬國足、國奧一肩挑的局面讓人想起1995年前後的戚務生,巴特辛基根讓人想起1992年前後的那片巴西叢林,只不過沒有烈酒穿腸,只不過沒有蚊蟲叮咬。這就是現實,不要提中國足球還在輪迴這麼嚴肅的話題,其實它只是像一隻街頭賣藝的小白鼠,拼命在輪盤上翻滾,卻始終翻滾不過去。
所以我覺着有些批判是無意義的,雖然它很正確但其實了無意義——該清醒地認識到了,3月7日中、德談判後已形成了一套無法改變的奧運計劃,未來3年半內的中國足球只能這樣在舉國體制的軌道上慣性行駛,誰也無法改變它。
別給我提被高尚化了的“08奧運之星計劃”,只希望把“08房東計劃”玩兒得漂亮些,別讓孩子們餓着,別讓孩子們學壞,對於這個問題的看法——就這麼簡單、就這麼粗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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