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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個革命的時代,所有人都會高喊“革命”,但宣傳只有一部分人才會革命,另一部分人是反對革命——因爲全部人都要革命,也就無所謂革命。
比如說1895年前後,在德、俄、日列強欺壓下的慈禧太后也想革命,但她最後都以“祖宗訓”打壓革命,並調用榮祿、剛毅率滿洲火器營、健銳營,在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夜晚終結了翁同-、梁啓超們103天的革命。
“以改革的名義”,在徐明們提出“改革”的第25天,中國足協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推出一條“關於成立深化足球改革工作小組的通知”。中國足協是急迫要“革命”的,否則辦事效率一向拖沓的它也不會在25天就出臺這份文件。但什麼纔是足協想要的“革命”,卻從這份“改革工作小組”的名單中昭然若揭。一場旨在改革中國足球經營體制和資本關係的行動,其指導和實施領導小組卻由以下人員構成:5位足協專職副主席組成的“常務班子”;由兩位足協專職副主席掛帥,三名體育總局官員,和“5+2”中超俱樂部模式的“中超深化改革小組”;由兩位“足專副”掛帥的擁有8名地方足協負責人的“會員協會深化改革小組”。當然還有一名國務院經發研究中心的丁寧寧博士和一名北京律師事務所留美博士。記住,3個小組的領導均是足協的專職副主席。
僅從“議會”席位來看,32個席位中僅有3名來自強力要求改革的中超俱樂部——徐明、羅寧、張海(如果後者身份被抓準)。30+2或者29+3?這就是“關於深化足球改革”工作小組的“階級成分”。這場轟動一時的改革行動很像一次泡吧,你以爲你喝的是“酒香四溢的芝華士”,但卻在第一紮裏注入了6瓶“綠茶”,你喝不到酒,卻滿嘴庸俗甜味的混合茶水。
稀釋,確實是一次權力分配上的稀釋行動,讓龐大得甚至有些不相干的人員摻入“改革小組”裏就是要稀釋徐明、張海們咄咄逼人的聲音,讓他們被淹沒在強大的傳統勢力中,“改革?我改不死你,還淹不死你!”可以成爲這份名單的代言詞。
如果把足球運動當成一項遊戲,那麼遊戲的規則必須是由參與遊戲的每一分子共同制訂,否則它將失去普遍性和公平性;如果把職業體育當成一種投資行爲,那麼這個行爲的玩法必須代表所有投資人的利益,否則它將最終喪殆商人的投資慾望。
但在未來將要進行的這場遊戲或者投資的規則制訂中,主體部分可憐巴巴叨陪末席,一站在足協主場的小組成員昨晚凌厲地說:“這就是足協訂的規則,你不玩就給我滾!”天啊,這將形成一個滑稽的現象——一個餐廳經理氣勢洶洶地拎着菜刀質問食客:“誰他媽的說我們的湯不好喝,不滿意就滾!”
不是所有高喊“革命”的人都是真正的革命者,有些堂而皇之的“革命者”其實是想革掉革命的命,所以它是僞革命,而僞革命比反革命還要危險。
從10月17日到11月11日,從“一次革命”到“二次革命”,嘈嘈雜雜,但這份“關於深化足球改革工作小組”的名單完全可以看出這場“深化改革”會走到什麼方面,達到什麼效果,如果這幫人能改革、想改革——中國足球早就改革了,中國足球早就不用心驚膽戰地等待11·17之戰了。
“深化足球改革”,你以爲你穿上馬甲我就不認識你了?我在深夜力勸張海:“算了,你們還革什麼命啊?”
今晚去泡吧——1瓶芝華士加上6瓶綠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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