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權力:和日本足協的交往在有些地方讓我感到吃力,所以,我對中國足協提出了很多要求。我不想重復在日本的經歷,向足協一遍遍地解釋和請示。我不希望我的每一項決定都要經過若乾部門的審批,我想成為惟一的負責人。無論是中國教練還是外國教練,如果表現失職的話,我應該有權力說NO。
年薪:收入這個概念不僅僅包括工資,還有獎金等其他東西在裡面,是一個總和(包括助理教練的工資)。100萬到120萬吧!當然了,這不是一個確切的數字,還要把合同期限等因素考慮進去。說我拒絕60萬美元的報價是不確切的,因為問題的關鍵不在這兒。
責任:我是一個足球的代言人。對於中國足球這塊招牌,我要想著如何把它在世界的范圍內發揚光大,2006年世界杯出線就是一項最重要的目標。贏得亞洲杯,也涉及到國家的形象。
真相:會談的時候他們臉上似乎沒有任何態度,很少說話,我們幾乎什麼都沒有深入討論。他們只是聽和記,來看看我是不是還活著和活得怎麼樣。結果發現原來我還活著呢!
宣言:我將在兩年內重歸亞洲!要麼中國,要麼韓國,要麼日本。如果中國不選擇我我不會遺憾,我的自尊心使我沒法遺憾。
和日本足協交往在有些地方讓我感到吃力,所以我對中國足協提出了很多要求,目的是想把事情做好……我不希望我的每一項決定都要經過若乾部門審批,我想成為惟一的負責人
趙威:根據現在的恢復情況,您什麼時候可以離開康復中心呢?
特魯:預計在12月20日左右。
趙威:您什麼時候纔能重新投身教練生涯呢?
特魯:我還需要一個月休整,一月末我就可以精力充沛地出現在草坪上了。現在,我可以說,可以想,可以看錄像帶。換言之,我可以做一些思考性的和准備性的工作,制定一些計劃。
趙威:也就是說,您可以比預期更早地開始工作?
特魯:對。比如要去中國的話,主要是看中國足協怎麼安排,至於我,1月15日是完全可能的。這個期間在中國沒有假期吧?
趙威:2月1日是中國的傳統節日春節。
特魯:那不要緊,我可以一直關注中國隊的情況,觀摩一些錄像帶。你說過中國要參加巴林總理杯?
趙威:對,隨後,從年底開始,國家隊將可能留在歐洲並和新任外籍主教練見面。
特魯:哦,如果是我的話,在邀請賽之後給球員放個假也許更好。現在國家隊誰來負責呢?
趙威:沈祥福,在主教練確定之前由他暫時代理。
特魯:是這樣的啊。我剛剛得知大連獲得了中國甲級聯賽冠軍,聯賽是從3月份重新開始吧?那麼集訓應該在2月初。從時間表來看,一切都還來得及。
趙威:有媒體稱您曾和中國足協簽訂了草約。
特魯:我們什麼都沒簽署過。
趙威:那麼,講一講您和選帥組在薩爾貝蒂埃醫院的神秘會晤吧!
特魯:我們見了面,討論了一些問題。你知道,我是一個直率的人,我坦率地談了我的想法。我了解亞洲足球,對於中國足球也不陌生。我曾經和中國隊兩度交手。更重要的是,我了解中國隊的潛力。對我個人來說,執教中國的挑戰也和四年前在日本一樣重要。和日本足協的交往在有些地方讓我感到吃力,所以,我對中國足協提出了很多要求,目的是想把事情做好。我不是一個商人,要把自己賣掉,所以,不想提出優越的條件吸引中國足協。如果中國足協選擇我的話,選擇的是我的經驗和能力,而不是姿態。我不想重復在日本的經歷,向足協一遍遍地解釋和請示。
趙威:您想一開始就把事情談清楚。
特魯:對,弄清楚。我想去中國,但我不想格外吸引他們。我提出了很多條件,因為憑借這些條件,我將取得相應的成績。
趙威:您提出了那些條件呢?
特魯:在我的頭腦裡,足協的構成是這樣的,有國家隊和職業聯盟兩個重要的機構。我希望國家隊的地位能夠等同於職業聯盟,也就是說,隸屬於足協,但有相當的自主性。我希望能夠全面負責球員的選拔、賽程的安排、教練班子的組建等等,當然,這個部門要對足協負責,但是我不希望我的每一項決定都要經過若乾部門的審批,我想成為惟一的負責人。
趙威:對於教練班子的組建,您准備自己挑選?
特魯:對。如果是中國人,要征得我的同意。我不想要那些我認為不稱職的人。
趙威:對於中國教練和外國教練的搭配呢?
特魯:我希望能達到一個平衡。我認識很多法國教練,尤其是一些賦閑的教練。中國隊可以在巴黎搞一次集訓,我邀請一些好教練來參與。在日本的時候,我曾邀請前法國國門拉馬訓練守門員,效果非常好。我想,這些國外教練會給中國球員帶來一些新的東西。所以,要有國外教練,2至3人吧,但應該和中國教練合理搭配,重要的是雙方融洽地合作。無論是中國還是外國教練,如果表現失職的話,我應該有權力說NO。
趙威:去醫院探望您的是哪些人?
特魯:一位足協的副主席,一位足協官員,一位女律師,對啦,還有一個教練,但他一句話都沒說。哪些人講得很少,主要是聽。
趙威:那他們的反應呢?
特魯:我對那個女律師印象很好。我從她的眼睛裡看出她明白了我要表達的意思。
趙威:南勇他們沒明白您的意思?
特魯:他們不講英語,表情又很嚴肅,我不知道他們怎麼想。
趙威:你們說的是英語呵,不是有翻譯嗎?
特魯:是英語,有一個翻譯,但是,我有點懷疑這個翻譯是否准確地傳達了我的想法。我覺得翻譯很重要,所以,我歷來都把選擇翻譯當成一件大事。
趙威:他們說要給您打電話?
特魯:對,但是一直也沒打,反正我沒接到。此外,會談的時候他們臉上似乎沒有任何態度,很少說話,我們幾乎什麼都沒有深入討論。
趙威:中國人喜歡想不喜歡說。
特魯:是的。但我不知道他們是否有權力做出判斷,或者是做出決定,總之,我一無所知。他們只是聽和記,來看看我是不是還活著和活得怎麼樣。結果發現原來我還活著呢!這下他們放心了。
我可能的確很貴。但我提的要求和我的成績和身份是相吻合的……對我來說,收入這個概念不僅僅包括工資,還有獎金等其他東西在裡面,是一個總和………100萬到120萬吧!當然了,這不是一個確切的數字,還要把合同的期限等其他因素考慮進去
趙威:據說,您提出了一個很高的薪水要求?
特魯:我可能的確很貴。但是,我提的要求和我的成績和身份是相吻合的。4年前的時候,我不會提出這樣的要求,因為那時我還沒有像現在這樣獲得公認。如果邀請希丁克的話,他比我還貴。請旺熱的話,更不用提了。我率隊參加過兩次世界杯,了解亞洲足球,這是一個優勢。就算是弗格森被您們請到中國,開始的時候也需要一段時間適應,學會使用筷子還得6個月呢。
趙威:您的薪水要求是多少?
特魯:錢的數目不是很重要。如果我是中國隊主教練的話,我代表的是十億人,對啦,中國有十幾億人?
趙威:13億。
特魯:好,13億人,所以,我有很重的責任。我是一個足球的代言人。對於中國足球這塊招牌,我要想著如何把它在世界的范圍內發揚光大,2006年世界杯出線就是一項最重要的目標。贏得亞洲杯,也涉及到國家的形象。所以,我的薪水也是中國形象的一個標志。而且,我靠工作來贏得信任,而工作是用價值來衡量的。否則,沙特和愛爾蘭就不會來找我了。
趙威:南勇的權力大致在60萬美元左右,和您的要求距離很大?
特魯:對我來說,收入這個概念不僅僅包括工資,還有獎金等其他東西在裡面,是一個總和。我們沒有討論這些細節,我只是提出了一個整體數目的籠統方案,還要加上任期的因素。
趙威:這個方案是否包括了助理教練等人的工資?
特魯:是的,我找的這些人當然要由我來決定收入水平。但他們的工資不會很高。
趙威:這個整體數目是不是一百萬美元?
特魯:你怎麼知道的?(想了想)是的,差不多。(又想了想)100萬到120萬吧!當然了,這不是一個確切的數字,還要把合同的期限等其他因素考慮進去。
趙威:到底是幾個外籍助理教練呢?
特魯:肯定要有一個長期的,另外一個臨時的,還有一個專門做體力恢復的教練,也將是臨時的,他們將帶來一些先進的想法。還有,比如法國的米歇爾.埃貝,專門從事統計,我帶日本隊時他就和我一起工作,看了錄像帶以後,拿出各種精確的統計。合作的形式可以有多種方式,比如我給他寄錄像帶,他給我分析結果。
趙威:其實,在中國隊當主教練的收入絕不僅僅是合同簽訂的那麼多。還會有各種其他收入呢。
特魯:不過,我要對足協負責,因此要和足協明確。據說,中國隊上屆主帥米盧很有商業頭腦。
趙威:他『走穴』讓足協很頭痛。
特魯:那樣做可以理解,但是我不欣賞。我是一個純粹的教練,而很多教練其實是商人。
如果我執教中國隊,會像當年打敗中國隊一樣打敗日本隊……我是個法國人,傳達的是法國人的想法,中國人做翻譯,就常常會走味
趙威:中國足協希望新一屆主教練成為三線隊的總教練,您怎麼看?
特魯:(一臉迷惑)青年隊不是被淘汰了嗎?(停頓了片刻,一字一頓地說)我很感興趣。雅典奧運會和亞洲杯會不會撞車呢?對於國家隊和23歲以及20歲以下的青年隊,組成一個團隊,一套制度和整體的目標,有一個共同的語言,這很重要,是一個從長遠出發的想法。我希望來協調這一切,因為我很喜歡,也知道如何操作。亞洲杯離現在只有一年半多時間了,從現在開始就可選拔50名左右球員開始分兩撥對亞洲杯和奧運會做專項准備了,一定要在2003年著手。
趙威:您了解在國外踢球的中國球員嗎?
特魯:知道啊,比如曼城的孫。還有埃弗頓的李鐵,另一個中場好像也在那兒,他叫什麼?德國有個前鋒。
趙威:德國的是楊晨,英國的叫李瑋峰,是後衛。
特魯:對,有3個中國選手在英國,看來我們可以到倫敦集訓了。
趙威:日本媒體說中國人有體能優勢,您怎麼看?
特魯:從體能看,中國隊是要強一些。精神上可能也是,因為中國是在一個大陸上嘛。還有,中國球員踢球是為了謀生,有點像非洲,因此更有動力。而在日本,是給他們錢,還得求他們好好踢。
趙威:不盡然吧,現在中國球員的收入同樣很高。
特魯:不是數目,而是一個渴望的問題。我覺得舒適使日本球員喪失了斗志。如果中國球員也是這樣養尊處優的話,那麼需要一個教練給他們當頭一棒了。
趙威:您覺得中國球員最需要的是什麼?
特魯:是經驗。如果中國隊有25個球員在埃弗頓踢球的話,中國就會成為亞洲的一個霸主了。
趙威:埃弗頓也不是什麼強隊。
特魯:(笑了)是呵,如果有25人在曼聯、巴薩和皇馬等球隊的話,中國隊就起碼會進入世界10強了。
趙威:您當選為中國隊主教練的話,沒准就像雷諾派到日產的CEO一樣成為英雄。
特魯:(笑了)在日本我是和他一樣的英雄呵。
趙威:現在,中國足球和日本已經產生了距離。
特魯:(拿起筆畫352陣型的進攻路線)當年我就是用這種辦法擊敗中國隊的,這個戰術幾乎在日本得到了推廣。不過,只有我了解著個打法的精髓。如果我執教中國隊,會像當年打敗中國隊一樣打敗日本隊。因為通過日本的經歷,現在,我更清楚如何做纔能成功。我的角色就像一場交響樂的指揮一樣,演奏的是莫紮特,如果你想表演20分鍾的中田英壽絕對不行,因為我們演奏的是莫紮特啊。
趙威:作為執教亞洲的歐洲教練,有什麼體會?
特魯:我覺得翻譯的角色至關重要。在日本的時候,我有一個翻譯是法國人,他懂得法國的文化,所以他能准確地表達我的想法。他非常出色,我們的合作也非常開心。到中國的話,也希望能找到這樣一個人。
趙威:一個中國人做翻譯溝通會更容易啊。
特魯:正好相反。因為我是個法國人,傳達的是一個法國人的想法,一個中國人做翻譯,就常常會走味。如果是和政府打交道,中國翻譯當然可以,但是對球員傳達戰術意圖絕對不可以!因為重要的是要讓他們適應我的想法。否則,乾脆選擇一個中國教練算了。
趙威:找到一個好翻譯很難。
特魯:是的。不過,我已經收到了來自香港和其他地方的很多推薦信。要麼,我會選擇一個在法國出生的中國人,他了解法國的文化和習慣,要麼是一個法國人,講很好的中文。我希望翻譯能夠直接了當地轉達我的意思,而不要曲解或者添油加醋。翻譯是我的眼睛,我的聲音,我要求他傳達的信息不能失真,球員能夠體會到那不是翻譯在說,而是我在說,那樣纔成。
我將在兩年之內重新踏上亞洲的土地!要麼是中國,要麼是韓國,要麼是日本……在愛爾蘭和中國之間,我選擇中國……落選了我不會遺憾,我的自尊心使我沒法遺憾
趙威:若中國足協最終沒有選擇您,會不會遺憾?
特魯:(想了足足兩分鍾)反正,我將在兩年之內重新踏上亞洲的土地!要麼是中國,要麼是韓國,要麼是日本。實際上,很多亞洲國家都和我有聯系。還有非洲,比如突尼斯、摩洛哥、尼日利亞、喀麥隆、科特迪瓦和南非。對於中國足協,我提出了我的條件,如果被選上了,我很幸運,而如果選擇了另外一個人,我完全尊重。(加重語氣)我肯定要在明年或者後年重回亞洲!不是為了錢,錢只是證明我的價值的一個形式。說我拒絕60萬美元的報價是不確切的,因為問題的關鍵不在這兒。我很關心中國選帥的進展。但是落選了我不會遺憾,我的自尊心使我沒法遺憾。
趙威:但是您曾經表示您偏愛歐洲?
特魯:從日本回來後,我的確想換一換環境。在非洲和亞洲度過了太長時間,唯獨缺乏歐洲的經歷,因此想回到歐洲來。其實,我也有很多歐洲俱樂部的邀請。
趙威:桑德蘭、伊普斯維奇和比利時標准列日?
特魯:還有一些其他的俱樂部,比如利茲聯也和我有聯系。法甲的俱樂部的聯系就更多了。但是我不是十分感興趣。我跟你說了很多次,我看重的是挑戰。
趙威:據BBC報道,您是愛爾蘭隊主帥候選人?
特魯:我是愛爾蘭隊主帥候選人當中惟一的外國人。我們確實保持著聯系,這個位置的競爭很激烈。
趙威:您更傾向於去愛爾蘭還是中國?
特魯:在愛爾蘭和中國之間,我選擇中國。因為我了解亞洲,我要回到那裡去,執教中國這樣的大國具有格外的意義。
趙威:最後,談談對未來的打算吧。
特魯:最重要的是要選擇好,哪怕明年一整年不工作也沒有關系,我不著急。我是靠自己的成績和工作說話的。如果我想找個差事掙錢的話那很容易,摩洛哥前天還和我打了電話呢,如果我想的話,馬上就可以簽約。只要我同意,很多日本俱樂部也立即會邀請我去執教。昨天沙特阿拉伯的一個俱樂部還打電話給我邀請去那兒,不過我一點也不感興趣。清楚。
記者手記:不設防的采訪
由於特魯西埃重新住院,這個早就預約好了的采訪只能一拖再拖。25日晚,當記者和特魯西埃提起這件事的時候,他很爽快地答應了:『好呵,我現在不必每天躺在病床上了。你過來吧,我們好好聊一聊!』
我們約好的時間是28日下午13時。這一天全法國都淹沒在罷工的浪潮中,高速公路上的車輛也很少。趕到卡布雷頓這個以度假勝地而遐邇聞名的南方小城的時候,居然整整提前了一個小時。畢竟是旅游淡季,開出城十多公裡纔找到一家花店。上一次在巴黎薩爾貝蒂埃醫院給特魯西埃送花,由於院方不准擺花,特魯西埃只好轉送給了護士。這一次,他終於可以擺在房間裡了。
特魯西埃沒有按照約定等候在會客大廳。接待小姐告訴記者,他就會下來的。話聲沒落,拄著雙拐的特魯西埃出現在走廊上。簡單問候之後,特魯西埃艱難地把拐杖放在一只手上,擺了擺另一只手上的鑰匙,得意地說:『瞧,我找到了一個安靜的地方!』
這個安靜的地方是二樓的電視房。特魯西埃找了一張雙人沙發坐下,把僵硬的右腿放在茶幾上,麻利地解開了兩個夾板,似乎一下子如釋重負。記者提議先照幾張相吧,特魯西埃笑著說自己又要成明星了,還得意地用手指做成了V形。給我們拍照的是個新手,這個手勢他竟耐心地堅持了幾分鍾。
雙方談得很投機,說好了一個小時的采訪時間不知不覺就過去了。14時20分,特魯西埃有一個例行檢查要做。看到記者還有幾頁的采訪提綱沒有完成,他提議檢查過後繼續『戰斗』。出門的時候又補充道:『對了,如果你想的話,也可以到觀察室照幾張相,不過,我得征得醫生的同意。』他帶我來到離電視房不遠的一個大房間,示意我等一下,片刻之後,他拄著雙拐走了出來,擠著眼睛說他們沒意見。結果,不但病床上的特魯西埃進入了記者的鏡頭,連他的醫生和按摩師也湊熱鬧一起合了影。
20分鍾之後,特魯西埃回到了電視房。接下來的采訪氣氛輕松多了,特魯西埃對於幾乎所有敏感問題都做出了解釋,當然了,個別的時候,他會突然間醒悟過來似的告訴記者這個或者那個可千萬不要寫進報道。
最後,記者向特魯西埃展示了那期有『要麼NO.1,要麼NO!』訪談的體壇周報。特魯西埃詳細地詢問了體壇周報的發行和國內媒體的狀況,充滿好奇地一頁頁瀏覽我們的報紙。其實,他看得懂的只是照片。不過,好像什麼都很關心,對於涅波、勒魯瓦等人更是如數家珍。他的興致始終很高,還問記者這次采訪見報後能不能寄一份給他。
16時10分,漫長的采訪終於結束了。站起身,記者的腿都酸了,看著特魯西埃疲勞的樣子真是感到十分歉疚。走出電視房,他卻抬起僵直的右腿,一本正經地問記者:『這樣子能不能射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