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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國際出口處,大老遠就看見裡面提取行李處,有幾個機場工作人員笑得跟朵花似的,拿著相機一路小跑還往後張望著。猜都不用猜———肯定是姚明出來了。
剛剛結束五天美國之行的他,乘坐的是從美國洛杉磯飛來的東航MU586次國際航班,近24小時的空中飛行旅程。門口那些正准備接親朋好友的人群不約而同地鼓起了掌,歡迎『中國龍』的歸來。
面對專程來接他並『順帶』采訪他的電視臺記者,一臉疲憊的姚明並沒有拒絕,還不忘順帶調侃兩句,要麼就是三句不離『累』字。『在美國遇到的華人雖然不多,可那裡的人們還是非常熱情。比他們更熱情的,是美國的媒體———可比你們瘋狂多了,讓我感到很大的壓力。』姚明說道。
『這五天的美國之行,應該是你實現夢想的第一步,感覺怎麼樣?』記者問道。
『比較興奮。但如果現在能讓我睡上一覺,那我就更興奮了。』
『斗』不過他,記者只好將他放行。鑽進小轎車裡,沒有了聚光燈的照射和圍觀的目光,姚明這纔放松了許多,閑聊起過去五天的美國生活,特別是那給他留下深刻印象的體檢。
連耳朵也做核磁共振
『5月1日我先是去參加公開試訓,2日去體檢,原以為會是個很簡單的檢查,根本沒想到要忙整整一天。』
但美國人的認真還是讓姚明真切感受到了NBA的專業素質,『就說照X光片吧。我原以為只要照上個三四張就差不多了,國內都是這麼做的。結果你猜他們照了多少張?———32張!』姚明頗有些感嘆地說。
『核磁共振也做了三次,兩次是對雙腿的膝關節,這還算正常。沒想到的是我只是順便和他們說了一句,說我的左耳因為小時候一次生病,聽力受到些影響,結果他們連我的左耳朵都給做了核磁共振。本想著能借那幾個小時好好睡上一覺,也沒撈著機會,那機器就在你耳邊嗡嗡作響。』
此外,『還抽了一大針筒的血,估計有一大杯呢,就和巴特爾平常喝飲料的那一杯差不多了。檢查得可細了,反正從頭發絲到腳指甲他們都沒放過,簡直就是顯微鏡式的。』
訓練
進入狀態不到十分鍾但一說起此行最主要的內容之一———在芝加哥羅耶拉大學的那次公開訓練課,姚明卻不是很滿意。
『去美國之前有一周沒有系統訓練了。而第一天晚上10點到了之後,聽日程安排就聽到半夜一點多,早上五點多因為時差又醒了。這幾天幾乎就是從早上起來到晚上睡覺前,一刻都沒停過,每天的時間都安排得滿滿的。參加公開試訓時,先是時差沒倒過來,再加上在那之前只進行了一個小時的熱身,等我真正進入訓練狀態不到10分鍾,覺得能大口大口地吸進空氣時,訓練結束了。』
這是一堂很奇怪的訓練課。因為觀眾的特殊,300餘人中包括了近70名NBA球探、教練和球隊官員,其餘的都是聞風前來的美國各地媒體。這還不包括那些趴在體育館門外觀看的大學生球迷們,當姚明投籃時,他們中有些人還突然示威式地喊起了『賈森·威廉姆斯』,那個和姚明競爭狀元秀的杜克大學組織後衛。場內氣氛怪異,是因為那麼多的觀眾沒有一個和姚明說話的,根據NBA的規定,球隊方面的人看完訓練後就默默地離去。而那些媒體記者們也得不到姚明的只言片語,除了那張他事先寫好的聲明。
姚明說起了那個陪練的克裡斯·福特森。此人身高2.18米,來自美國俄勒岡大學的中鋒,也參加今年的NBA選秀,但在目前的選秀排名預測名單中很靠後。『這人我以前見過,忘了是在什麼比賽當中了。聽說他為了這堂訓練課,還提前訓練了一個禮拜,訓練課後他的排名一下飆昇了15位呢!』
媒體
試訓是NBA安排的到美國後,姚明根本沒時間看當地的報紙,但美國記者們對他的狂熱還是讓姚明感受到很大壓力。尤其是有些美國媒體報道中說希望他能成為可以與奧尼爾抗衡的中鋒,這讓姚明總覺得身上的擔子十分沈重。
關於拒絕灰熊的試訓要求一事,俱樂部方面表示,所有的試訓都是由NBA官方安排的,他們並沒有接到灰熊方面的試訓邀請。
『那穆林到底是怎麼跟你說的?』有媒體報道,穆林希望姚明能『認清哪些纔是他真正需要的朋友』,記者非常希望能從姚明口中得到證實。
『穆林?我根本就沒見過他,日程表裡也沒這項安排啊。』姚明被問得一頭霧水。看來,這個『中國龍』真的是給NBA帶來了巨大的旋風,吹得媒體為了抓新聞都有些暈頭轉向,不知所雲了。
『除了訓練課和體檢,我總共就單獨見過NBA裡的兩個名人,一個就是比爾·沃爾頓。本來還希望能見到大郅,但給他打電話老打不通。』
晚上7點,華燈初上,上海盧灣體育館對面一處新起的小區樓前。聊著聊著,終於到家了,姚明抬頭望了望高處那扇窗,正透出等著他回家的溫暖燈光,雖然『半小時之內肯定有鄰居來敲門要簽名』,但至少可以真正地躺在那張屬於自己的大床上,美美地睡上一覺了。現在,這比什麼都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