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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抖落一地雞毛
《球迷》報:吃龍蝦 洗桑拿 享異性按摩——自首三裁判抖一地雞毛
前天,隨著新華社記者楊明向閻世鐸的提問,三名『自首』裁判得以曝光。但據有關人士透露,這三名裁判的所謂自首,根本就沒有實際內容,坦白交代的內容,不過是吃請拿物,洗洗桑拿之類的雞毛蒜皮小事,可稱他們交代了一地雞毛。
陳國強、周偉新、龔建平是新華社記者楊明所稱的三名『自首』裁判,且不說到底自首裁判是不是這三人,但在足協召開裁判員職業道德教育會議期間確實有人懾於高壓,『坦白』了自己的一些『違紀』行為。這幾名『坦白』裁判,實際上交代的只不過是一些無關痛癢的小事。
一名裁判員交代,自己在執法前,曾經受到當地足協指定接待人員以外的『敏感人物』,也就是俱樂部有關人士的款待。這位裁判交代,當天晚上吃的不差,鮑魚、龍蝦應有盡有,喝的足鮮果汁(因為這位裁判基本上不喝酒,裁判員條例有關規定也要求執法前不能喝酒),花費不少。飯後,俱樂部的這名官員還關心地說:『今天剛到就進行了訓練,實在是辛苦,最好到桑拿蒸一蒸,這樣有利於明天的體力。』裁判欣然前往,並進行了異性按摩。據交代,由於沒有什麼黃色服務,桑拿的費用並不多。
另有裁判交代,自己在到達賽區以後,與俱樂部人士有過接觸,並接受了俱樂部有關人士的禮物。這些禮物包括高檔運動服、高檔煙酒以及地方土特產等,價值不菲。而且,在接受俱樂部禮物的同時,也接受了俱樂部的宴請,宴請的規格也不低。
這些坦白的裁判承認,在吃請的同時,俱樂部均向他們提出了執法尺度的要求,但具體說法都是只要別偏向對方就心滿意足了。
裁判坦白的這些事情所涉及的俱樂部,不僅僅包括浙江綠城和廣州吉利,還包括其他俱樂部。但這些『自首』裁判全都十分堅定地向足協表示,絕無拿錢一說,俱樂部也沒有表示出要給錢的意思,而他們應邀出席俱樂部的宴請,是由於朋友出面,實在不好意思拒絕。有的裁判交代,他們當時是受朋友的邀請吃飯,但席間『巧遇』俱樂部的有關人士,然後,俱樂部為他們買單。但這些裁判承認,他們十分清楚這種『巧遇』是俱樂部精心安排的,其意無非是想讓他們在第二天的執法過程中不要偏向對方,但俱樂部絕沒有提出其他要求。
據悉,『自首』裁判有的已經離開北京,但他們已經將寫好的交代材料交給了中國足協。(苑金鵬)
5、高層指示反黑不能不了了之
有消息說高層指示反黑不能不了了之,黑哨問題3月前落實。對於這篇報道我有這樣的理解。第一、這裡面的高層可能是指體育總局,3月前落實的期限我覺得也有可能。因為,3月份在北京將開兩會,聯賽也快開始,世界杯熱身賽即將開打。這一系列活動都不可能讓黑哨事件沒完沒了地持續。
這也就是說,掃黑將以不徹底,甚至不了了之的結局收場。我在公開場合總是呼吁大家要有信心,保持樂觀,其實,在我的心底,我是非常悲觀地看待這個問題。假如僅僅抓出幾個黑哨示眾,我認為肯定也不會處罰太重,很可能進入不了司法層面。中國足協的態度已經不會再變,雖然足協面臨著社會大眾和媒體的壓力,但它所能做的就是這種程度,這是毫無爭議的。我驚訝的是閻世鐸這個人異常之倔,他23日的表態和說辭基本上和我28日見到他時的態度沒有大變化。他只是定性上講到了『觸目驚心』,他的通篇講話都是矛盾的和邏輯混亂的。我早就發現他有這個特點。正話說,反話也說,兩邊都用最高級的形容詞,讓你聽起來一會清楚,一會糊涂,根本無法判斷他是什麼態度。這是典型的官場作風。九大關系我讀了八遍,越讀越如墮霧中。
自相矛盾的地方有:主動認錯並退錢的、檢查深刻的裁判不予曝光並繼續留用;但不認錯的,有明確線索和詳細事情過程的裁判,停哨並交司法部門。這到底是個什麼邏輯關系?這是引蛇出洞,騙裁判坦白,然後再關門打狗?如果是這樣的思路,閻世鐸就非常高明。假如不是,就是為了治病救人,那麼,第一、拿錢的罪犯憑什麼由足協說怎麼著就怎麼著,那要法院說了算。即便司法不介入,起碼也要征求一下民意,哪能這麼混淆錯誤和犯罪的性質。另外,憑什麼在有證據(裁判坦白)的時候可以寬大,而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一律認為涉嫌裁判都是黑哨,給予停賽。這不等於打了證據說一記耳光嗎?這樣的處罰和處理甲B五隊涉嫌假球一樣的缺少信服力。我真的不知道足協這樣的政策是怎麼訂的。我真希望閻世鐸玩點陰的,先讓裁判招供,然後推給司法機關,說我想救人,但大家和法律不讓,你們進不進監獄就憑自己的運氣和法官大人的裁決吧。
會這樣嗎?不會,就衝他那天委屈的樣子,他顯然是認為天下球迷和媒體都故意和足協過不去,故意惡心他們。這真讓我覺得難以理解。我們在1月5日前和足協的配合多麼的默契,我本人真是想和足協搞好關系,幫幫忙,但是,熱臉貼上涼屁股,人家不帶我們玩了,把我們當成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對立面。既然不讓我站在足協的隊裡,我能站在哪裡呢?只能站在公理和人民的一邊。
看報紙說,最高人民法院副院長專程趕赴杭州,參加了浙江省部分全國人大代表和浙江省人大代表與浙江省高院聯合召開的座談會。在聽到陳培德的意見後,曹建明作了如下表態:法律有一個程序的問題,要先立案偵破,然後移交給檢察院,最後由法院判決,現在這件事第一步都還沒有走出,但最高法院會每時每刻關注這件事的動向。
浙江一位法律界人士對浙江司法界提前介入黑哨問題的前景不表樂觀。他說地方司法部門並不是獨立的,黑哨問題也是個全國性的問題,所以他認為浙江司法界不大會主動介入,惟一可能的途徑是全國人大自己出臺立法解釋,或是向全國最高人民法院提出詢問或是質詢,要求給予司法解釋。
又有報紙說,『黑哨』司法解釋即將出臺。近日,記者從最高人民檢察院了解到,其法律政策研究室目前正在加緊工作,不久他們將向公眾正式宣布與處理黑哨問題有關的司法解釋。
記者向最高人民檢察院新聞處的工作人員諮詢有關佛山律師向高檢舉報宋衛平行賄一事的進展情況時,該工作人員未等記者敘述完畢,便打斷記者的話說:你想問的是有關『黑哨』的事吧?這事我們高檢馬上就要向社會正式公布相關的司法解釋了,因此我們現在不再解答有關『黑哨』的問題。
事實上,司法解釋不會僅僅就對足球裁判做出,肯定是對法律中漏掉的『社會團體』和同裁判類似的遺漏人員做出。我也一直在等高檢的態度,但他們說不會很快出臺司法解釋。我覺得他們肯定會非常的慎重,因為,法律不是兒戲,不是猴皮筋。
我現在已經收到了不少全國各地球迷和大眾寄給我的揭發材料,多數都用掛號信形式,也有的采用電話錄音形式,我注意到,全部材料如果用司法判定都不能算證據,只能算線索,或者是傳言。這使我非常迷茫。難道非要證據確鑿纔能立案調查嗎?對於有人揭露足協官員腐敗的線索可不可以調查呢?一個騙子的出現把所有媒體都弄得惶惶然起來,可是,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我們就可以欺騙世界和自己說:中國足壇沒有黑哨、中國足壇沒有貪官嗎?
摘自1月27日作者日記
這兩天可能是周末的原因,報紙和網站上有關黑哨的報道已減少許多。新華社的公開報道基本沒有,社領導布置的內參稿件,我們正積極地采訪和收集材料。
有報道說,浙江的29位人大代表提交議案要求司法介入足壇黑哨。這些天,各省市正召開人大和政協會議。昨天下午,浙江省人大議案組拿到徐美琴、陳培德等29位代表剛剛提出的《要求司法介入足壇進行掃黑打假斗爭》的議案。該議案說,足球界長期以來存在的裁判拿黑錢、吹黑哨等丑聞終於大白於天下,引起了輿論界和社會各界的廣泛關注。省體育局陳培德局長對足壇的這種腐敗現象接連進行了猛烈抨擊,並提請國家體育總局和中國足協采取嚴厲措施,開展足壇打假掃黑反貪活動,使浙江成為足壇打假掃黑反貪的前沿陣地。這是浙江省體育局和綠城、吉利俱樂部加強行業自律的自覺行動,符合『三個代表』和行業開展道德教育的要求。而由於司法的遲遲不能介入,已經產生嚴重的後果:一些收黑錢的裁判和『中間人』、俱樂部訂立攻守同盟,使這些犯罪群體客觀上成為法律拿他們沒辦法的特權人。代表們吁請司法部門盡早介入,先從浙江省尋找突破口,最終割除這個附在中國體育身上的毒瘤。
北京的人大和政協會議也在召開,得知黑哨問題也受到了不少代表的關注。『你們口裡有「黑哨」嗎?』的提問已經成了時髦話。『黑哨』現在已經成了以權謀私的代號,這倒非常有意思。
事態發展到今天,我認為已經到了草草收場的地步。不了了之是注定的,不會有太理想的結果。但是,我倒希望不要僅僅弄出幾個裁判就宣布取得了勝利,那是對大眾的諷刺。一個查不出來,但大家又鐵定認為有,這是最容易讓全社會冷靜、理智和深入思考的現象。對黑哨這種腐敗必須要進行深入的、擴展性的思考,要從不同的層面上,越大越深的層面上去探究。可以從整個體育界、各個行業、全社會、每個公民,然後觸及到每個人的心靈。犯罪的行為是必須聲討的,腐敗的現象是必須打擊的,但最重要的是犯罪和骯髒的念頭和欲望,這是犯罪的原始根源。我們以為念頭和欲望是無罪的,這是錯誤的。法律條文和規章制度即便是定得天衣無縫,只要我們的道德水准低下,我們的犯罪念頭和欲望不壓制,違法者是必然會產生的。
現在,我敢肯定地說,揭黑戰斗已經進入了一個收尾階段。司法能介人嗎?司法真的沒有介入嗎?這個謎我無法猜。中國足協真想保護裁判嗎?他們真想一個具體黑哨都不曝光,只停掉幾個涉嫌裁判就拉倒嗎?這個謎我也無法猜。中國的媒體會對這樣的處理結果滿意嗎?全國球迷會認為此事不是不了了之嗎?這個不是謎,答案肯定是:NO!
很多人都認為這次掃黑打假會以不了了之的結局結束,我不這樣認為。這僅僅是舉國聲討足壇腐敗戰役中的第一個回合,也是真正的首次交鋒。目前的沈寂僅僅是個逗號,全國人民痛恨腐敗的心情不會變,黨中央反腐敗的決心不會變,這場斗爭注定是持續的、艱巨的。雖然有各種各樣的困難,但我相信這場反腐敗斗爭注定最終會以正義戰勝邪惡而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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