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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開東方大國的足球之門後,這位著名足球浪人能否再盤恆一陣子,很大程度取決於他能否克服和適應『中國特色』的壓力——
編者按:中國隊成功出線,無論是球迷、球隊還是媒體,都有無數個理由想讓米盧留下;不過,現在有一些『局外因素』,可能要讓米盧離開……
上周戰勝阿曼隊後,中國足協顧問馬克堅透露了一些中國足協與米盧所簽合同的細節:
『中國足協當初與米盧簽定的合同,是一個連續性、分為不同階段的整體合同。簡單地說,合同分三個階段:米盧帶隊參加世界杯外圍賽的小組賽為第一階段;亞洲區十強賽為第二階段;2002年韓日世界杯決賽圈為第三階段。
『根據合同,在米盧執教的整個過程中,倘若小組賽沒有出線,那麼中國足協與他的合同就自動結束;如果小組順利出線,米盧將繼續率隊參加十強賽,如果十強賽沒有出線,米盧的合同也到此為止;但倘若中國隊取得了世界杯決賽周的資格,他與中國足協的合約將延續到明年的韓日世界杯賽。』
馬克堅是1999年底引進米盧時中國足協的全權代表。當初與米盧的談判,以及在廣州四強賽期間的正式簽約,馬克堅均參與了其中的工作,而且代表中國足協一方在合同上簽了字,他的這種解釋應該具有權威性。但有兩個關鍵問題他沒有透露:一是米盧的薪金到底是多少;二是中國隊取得世界杯決賽周的資格,『合同將延續到明年的韓日世界杯賽』——怎麼個延續法?
據記者了解,米盧與中國足協去年3月在廣州簽定的合同,期限只有兩年,年薪一直是個謎(這也是為了防止其他球隊半途攔截——因為年薪保密後,他人很難准確出價),但第一年的薪金由於有簽字費,所以數目不菲;第二年的薪金較低,但因有世界杯出線的獎金,保守估計有40萬美元以上。平均算下來,米盧執教中國隊兩年,應能取得100萬美元左右的收入。對於米盧這種世界級教練來說,這是一個不高不低的合理價格。
如果現在中國足協希望米盧繼續執教,那麼雙方肯定要坐下來討價還價。米盧因為能成功率領中國隊出線,現在一些亞非拉的國家隊又對他頻拋『媚眼』,水漲自然船高,他的要價一定要比當初與中國足協簽約時要高。
由於現在合同還沒有到期,國家隊的十強賽任務還沒有結束,所以中國足協與米盧的續約談判還沒有正式進行。可以預見的是,如果中國足協真要與米盧續約,他們之間的談判一定會比當初『麻煩』許多。
米盧離開理由一:『生活作風』令人皺眉
米盧與某位記者交往過密,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實。但現在這一屬於米盧個人生活作風的問題,卻有可能影響他在中國的執教前程。
對米盧的續約問題,中國足協高層一直閃爍其詞。其實,中國隊現在順利出線、一圓44年來的夢想,在如此眩目的光環下,米盧的續約應該是板上釘釘、順理成章的事情,但為什麼中國足協至今沒有給出一個肯定的答復?
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中國足協高層對是否與米盧簽約拿不定主意。一方面,他們要頂住球迷呼吁米盧留下的強烈呼聲;另一方面,上級部門對米盧的作風問題,有領導表示不可接受。兩方夾擊之下,中國足協成為最尷尬的角色。
一個比較確信的說法是:米盧的執教水平與風格,現在得到了領導們的認同,但他的作風卻很難讓領導滿意。作為一個俱樂部的主教練,可以不考驗個人生活作風問題,但作為國家隊主教練,這個問題就不能不考慮。米盧與某女記者交往過密,可以說是生活小節問題,但由於該記者所在的報紙發行量很大,近期有關米盧的采訪,可以說較為露骨,這讓本來就對米盧的生活作風問題有意見的領導感到更難以接受。據說,中國足協領導也相當惱火,『這節骨眼上還要弄這些事情,這讓我們怎麼進行工作?』
對米盧來說,與什麼人交往絕對是個人隱私的問題,他是不會就這種問題作出讓步的。至於與記者的交往,他老早就表面過自己的態度:『我一向尊敬記者、尊敬新聞界,而且我覺得媒體如果能給予足夠的支持,那麼對球隊的幫助將是巨大的。』對此,他還專門舉了一個例子:『我在墨西哥執教時,在一場關鍵的比賽前,有記者問我對對手的看法。我知道對方有個球員的特點對我們構成很大威脅,而另外一個球員我卻有辦法去防他,所以我故意對記者說,我擔心的球員不會有什麼大作用,而對於我不擔心的球員,卻極重視地說「他的上場將給我們帶來極大的麻煩」。結果正式比賽時,對方果然派上了我不擔心的球員上場。』
米盧在說這件往事時,一臉得意。在他看來,與記者交好並利用媒體,其實是球隊取勝的法寶之一,所以他輾轉墨西哥、意大利、美國、哥斯達黎加,都有一個乃至兩個的記者好友。記得在客場與阿聯酋作賽時,意大利記者皮埃爾就借著與米盧的私交,專門趕赴阿布紮比進行采訪,賽後還約米盧在喜來登酒店吃晚飯,所以米盧曾很驕傲地說:『博拉在哪裡都有朋友。』
因此,盡管從小組賽一開始,中國足協就有專人提醒米盧『注意一些』,但他從來不以為然;直到中國隊出線在望,中國足協與米盧的續約箭在弦上的節骨眼上,米盧還是不理會「提醒」,繼續我行我素,讓中國足協領導處理這一問題時相當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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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後分析:
米盧的『生活作風問題』,其實有個『中國特色』的問題,年初在深圳召開的足球工作會議上,與會的國家體育總局副局長李富榮,就拿米盧與中國女壘隊的韓國主教練作比較,他當著一百多位記者的面,言詞強烈地說:『我們請外國教練,要請有責任心的。像那位韓國主教練,為了教好球隊,舉家遷來中國,日以繼夜地工作;而中國(足球)隊的主教練,在集訓期間還要說去過什麼聖誕節——來中國執教,就應該入鄉隨俗,還過什麼聖誕節?』
一個小小的放假問題都引起體育總局領導的不滿,那麼與女記者私交過密成為公開的秘密,確實難讓人更『難以接受』。但現在的問題是,全中國數以千萬計的球迷都希望米盧留下,領導的意思,能逆群眾心聲嗎?
所以,米盧因為『作風問題』而離開,可能性為5%。
米盧離開理由二:『半路搶親』特別撓頭
『此處不留爺,自有留爺處』。當中國足協在考慮是否與米盧續約時,其他國家卻已經向米盧拋出橄欖枝了:
亞洲方面,荷蘭教練希丁克對韓國隊的改造很不成功,近期與歐洲球隊交鋒時更是連番以大比數失利。最致命的是,希丁克執教一年多來,還沒有為韓國隊確定一套正選陣容與主要戰術,這讓韓國人的耐心到了極限。事實上,一年前米盧與中國隊簽約前,韓國人就與米盧進行過親密接觸,但當時給他的頭銜是『國家隊顧問』,最後米盧選擇了讓其明確掛帥的中國隊。現在一年過去了,中國隊在米盧的率領下首次晉級世界杯,韓國隊卻沒有絲毫長進,所以韓國足協再次向米盧拋來橄欖枝,希望得到他的加盟。
非洲方面,首次闖進世界杯決賽圈的塞內加爾也對米盧產生了好感。這與米盧在1998法國世界杯率領尼日利亞隊在小組賽上挫敗西班牙隊、並順利晉級16強的戰績有關,因為有執教非洲球隊的經驗,所以塞內加爾也希望在爭奪米盧的隊伍中排上一號。
不過,對米盧最感興趣的,還是他的發家地——中北美洲:
哥斯達黎加很早就在打米盧的主意,他們在出線形勢很好、但還沒有確認出線時就跟米盧聯系過。當時,米盧在中國的處境很不妙,因為小組賽表現欠佳遭到各方的廣泛質疑。當獲悉米盧在中國的日子不好過時,他們向米盧許諾了一個『領隊兼顧問』的位置,打算接管米盧在中國下崗後的『後事』。盡管哥隊目前已順利出線,但他們仍沒放棄請米盧的打算,因為他們對現任的國家隊主教練不放心。他們很想米盧能來隊『護航』,以備不測,重溫1990年時的世界杯16強夢。
另外,剛剛第四次成功取得世界杯入場券的美國隊也沒有放棄對米盧的企求。本屆外圍賽,美國隊主教練阿裡納率隊的晉級過程並不順利,最後的出線是因為對手大意而送的大禮——墨西哥與已經出線的哥斯達黎加戰平,洪都拉斯則意外地0比1敗給沒有出線希望的特立尼達和多巴哥。事實上,自米盧離開後,美國隊的世界杯之旅就不平坦,1998年世界杯還成為一場未贏的『陪讀類』球隊。美國方面對米盧的帶隊水平和能力大加贊嘆,即便是在中美對抗賽中兩次贏中國隊後仍然強調這一點。考慮到米盧的家人現在美國,她們一直是他的牽掛,所以美國人打的『牌』有不少人情因素。
但最想得到米盧的,還是『老東家』墨西哥隊。墨西哥隊本屆外圍賽之路十分坎坷,這與他們『中北美洲足球老大』的身份極不相稱。外圍賽開始階段的3負1平成績更是讓墨西哥足協火冒三仗,為此他們先後炒掉了2名主教練,現任主教練阿吉萊的日子也很不好過——在上周日的比賽中,客場逼和已經出線的哥斯達黎加,只是避免了提早被淘汰的厄運。11月10日,墨西哥在主場迎戰與自己積分相同的洪都拉斯,戰平即獲出線權。
即使墨西哥隊最後成功出線,但先後3位主教練都未能率墨隊取得滿意成績。而率墨隊取得世界杯歷史最佳成績的米盧自然成為該國足協眼中的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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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後分析:
現在排除『傳言因素』,可以確定希望得到米盧的國家隊至少有5支:塞內加爾、美國、韓國、哥斯達黎加與墨西哥。但只有墨西哥纔真正有可能撬動米盧。
米盧與墨西哥的淵源最深,他在1986年就將墨隊帶入世界杯8強,而且在那裡找到了自己愛情與婚姻的歸宿。本屆預選賽墨西哥隊的表現不如人意,他們已經先後炒掉了2名主教練,在現任本土教練的帶領下,墨西哥人不由得想念起米盧這位『足球情人』。據墨西哥媒體報道,墨西哥足協已就此問題和米盧有過接觸,而『腦子活絡的米盧並沒有推辭』——不過,米盧也沒有給墨西哥人明確的答案。這是因為墨西哥隊的出線前景尚不明朗。
而米盧在中國執教近兩年時間,曾多次與記者、好友談起自己四次世界杯的征戰紀錄,其中墨西哥是他談得最多的,也是最引以為豪的;而尼日利亞隊則基本不談。原因很清楚:在米盧的率領下,墨西哥取得世界杯決賽圈8強的歷史最好成績,這也是米盧率隊的最好成績,而且他還有在墨西哥聯賽執教的紀錄,對那裡的球隊相當熟悉,不少球星都是他發掘出來的,『感情分』最高;
而尼日利亞隊雖然在米盧的率領下,在法國世界杯有過驚人之作——小組賽戰勝強大的西班牙,最後導致西隊無緣16強,但尼隊當時的水平其實完全可以晉級8強,由於隊內的不團結以及對米盧的不信任,他們纔沒能如願。執教非洲球隊的經歷讓米盧很不愉快。
現在,如果墨西哥足協有意與米盧再續前緣,這將是一段兩情相悅的『婚姻』。問題是,在11月10日主場與洪都拉斯的比賽,墨西哥到底能不能拿下?若能,那時正好是中國足協與米盧進行談判的時刻,墨西哥的邀請,無疑加重了米盧談判時的砝碼。
米盧因為墨西哥的邀請而離開,可能性40%。
米盧離開理由三:『奪杯宿願』時刻鬧心
對米盧來說,其實還有一個未償的心願——奪取世界杯。
墨西哥、哥斯達黎加、美國、尼日利亞,米盧曾率隊衝擊世界杯的隊伍,沒有一支是世界級強隊,衡量他們世界杯成績的標准,只能是16強、8強這些『階段性指標』——至於染指世界杯,米盧再神奇,也不可能率這些球隊達到。
米盧曾向記者透露過當初為何執教哥斯達黎加,『如果我執教哥斯達黎加隊成功了,就能贏得更多人的注意。這是一次賭博。』米盧引起別人的注意,更多是為了樹起自己『神奇教練』的名聲,從而有機會執教一支強隊,達成奪取世界杯的心願。
現在,隨著他率領中國隊所取得的巨大成功,果真有世界級的強隊對他有意了。近日,墨西哥的《足球前哨》報透露,有一支歐洲球隊對米盧有意,該報分析道:『因為米盧對美洲、非洲、亞洲足球都比較熟悉,而他們(歐洲)在世界杯上很可能會與這些對手分在一組,這樣,米盧的經驗和了解便能幫助他們。』
更令人吃驚的消息在後面。巴西隊在本屆世界杯外圍賽上的成績很糟糕,斯特拉裡上任後,他們的世界杯之路依然不明朗。這對於足球王國巴西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恥辱。前段日子,有份巴西報紙甚至打出《不如將米盧蒂諾維奇請來》的調侃性標題,但當時是調侃,現在米盧將足球場上的『多年病人』——中國隊治愈後,再重提此事,就有可能帶來實質性的接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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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後分析:
『歐洲有一支國家隊對米盧有意』、『巴西隊想請米盧』……這些都是讓人感到驚訝的消息。畢竟米盧是出了名的『化腐朽為神奇』的教練,但他還沒有執教過一支真正的世界級強隊,如果真有這樣的球隊找上門,米盧會如何想?
先不談米盧如何想,先分析有沒有這種可能性。歐洲區現在已有9支球隊出線,分別是意大利、法國、西班牙、英國、葡萄牙、瑞典、丹麥、俄羅斯、波蘭與克羅地亞。這9支球隊的主教練有沒有帥位危機呢?一個也沒有,他們能在強手如林的歐洲突圍而出,這就是能力的最好證明,在這些國家隊裡,沒有米盧的位置。
餘下的四個半名額呢?德國、羅馬尼亞、奧地利、以色列、烏克蘭、比利時、土耳其、捷克、愛爾蘭與斯洛文尼亞9隊將爭奪這些名額。稍加分析就清楚,捷克與斯洛文尼亞這兩個東歐國家應該有可能對米盧有意。
巴西隊的情況呢?雖然現在的成績不盡人意,但巴西隊在歷史上從未聘請外國人擔任國家隊主教練,因為他們還要捍衛『足球王國』的尊嚴。
所以,如果斯洛文尼亞與捷克最後通過附加賽突圍而出,再把橄欖枝拋給米盧的話,相信米盧拒絕的理由將會很少很少——畢竟,執教一支歐洲球隊衝擊世界杯,這個疑惑對米盧來說實在太大了,更何況像捷克這樣的球隊,本身就具有衝擊金杯的實力。
因此,米盧因為歐洲球隊的邀請而離開,可能性50%。(曾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