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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西世界杯開戰,對華商們來說,可謂有喜有懮。
『喜』的是世界杯就像催化劑一樣,在最近幾個月裡工廠銷量持續上昇。『懮』的是裡約是狂歡節之都,世界杯就是最大的狂歡節,不少工廠已從開賽起放假兩周,這是慣例,華商們只有和工人一起加入足球狂歡。
前天,借采訪世界杯之機,記者在華僑左僑治的指引下,了解華商在異國他鄉的發展狀況。
三月二十五日街
這些年,每逢出國采訪必去唐人街轉轉,祖祖輩輩華人華僑漂洋過海,其艱苦而辛酸的創業故事也聽得很多。但第一次來到聖保羅的唐人街,還是非常震驚。
首先,光這裡的命名就讓人吃驚:三月二十五日街。巴西人也真有意思,用日期來給街道命名,三月二十五日本是為了紀念巴西第一個皇帝佩德羅頒布巴西第一部憲法的日期——1824年3月25日。如今卻成為了聖保羅唐人街的正式名稱了。
如果不是華人同胞左僑治的帶路,我相信就是拿著地圖都找不到這裡。順著寫著『三月二十五日街』的巴葡文路標放眼望去,街道上來來往往的是一張張南美人的臉,街邊拿著宣傳黃頁高聲叫賣的也是滿口葡萄牙語的巴西人。不過走進兩旁的商鋪時,纔發現這些小鋪子的主人,清一色是黑頭發黃皮膚的中國人,操著各種家鄉話,廣東話、閩南話、青田話、溫州話……
眼前所看到的景象,似乎和我們在國內見到的任何一家批發市場都差不多,琳琅滿目而又顯得有些雜亂的各種小商品,衣服、手表、皮包、手機殼、小電子產品應有盡有。左僑治說:『像這樣的大型批發零售市場在三月二十五日街有好些個,而且很多商場的產權都是屬於咱們中國人,裡面的攤位也基本上都是被中國人租賃下來的。』
遭遇世界杯『專項行動』
我仔細端詳著眼前的這些格子鋪,其中最小的還容不下兩個人轉身,但是租金卻讓人咋舌,每個月的租金就是一萬多,不少新來加入角逐的商販還爭相想要入駐。『這裡擺的只是零售商品和樣品,貨倉裡的批發生意纔是大頭。』左僑治表示,現在有個鋪子已經很不錯了,早期來的同胞只能靠擺地攤或者在類似於我們日常『早市』那樣的市場。當時他們每日不辭辛勞地奔波在凌晨三四點就開始交易的市場上,有的人甚至乾脆就地睡在攤位附近,不放過每一個可能交易的機會。漸漸地,不管是聖保羅的零售商,還是來自巴西其他地區的商販,都知道不管早市開張有多早,總會有中國人打開門做生意。就這樣,當其他國家的商人們還在睡夢中時,中國商販就憑借著他們超乎想象的吃苦精神,將大批量的客源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中。
世界杯前,巴西的市場檢查力度越來越大,頻率也越來越高,2月至5月期間,聖保羅許多華人店鋪在沒有收到通知的情況下就遭遇了檢查和封店。這項行動被官方稱為『城市無假貨、無逃稅』,會集了聯邦政府、州政府以及聖保羅市政府三級政府,屬於標准的聯合行動。整治期間,浙江人李駿的店關了幾天又開了,雖然沒什麼事,但是每天不賺錢就是在賠。『我的生意都有發票,稅收很正規。』李駿說,『不過聽說很多家被抄了,大多是賣假LV、假名牌衣服鞋子的。』
不愛顯富
左僑治表示,巴西人並不排斥華人。『巴西華僑約有二十萬,這些人大部分從事貿易生意。巴西華僑比較富有,但同時也存在一個現象:藏富、低調、謹慎。巴西移民歷史長,許多華僑已是第二、第三代,富裕而且在當地頗具影響力。』
當然,華人華僑作為少數族群,由於文化和語言關系,很多都難以融入當地社群,而是自成一格。
巴西作為移民大國,當地的華僑情況較好,而且幾乎人人都能說葡萄牙語,與當地人並無矛盾。
左僑治說:『華僑在當地盡管生活不錯,但並不愛顯露。一個明顯的例子是,華人出入大多都用普通的車款,沒有看到奔馳或寶馬之類的座駕,但他們卻有另一項特別需求:車輛皆需防彈。』
以裡約為例,較富裕的華僑,有的住在裡約市的新區,這裡房價高,設施也十分完善,保安十分嚴密,乘車進去要『過三關』。
有華僑指出,選擇在這裡居住,房價雖然高些,一幢有五個套房和泳池、庭院的別墅折合美元150萬,但保安比舊城區好,住得放心。
該小區的居民大多是從商或政界人士,華人住在這裡,也可省卻不少麻煩。但當地貧民太多,光是裡約市便以數十萬計,如果太有錢便容易招來不必要的麻煩。在這裡平民都可以買槍,雖然僅限在住所范圍使用,但許多時候,匪徒搶劫時不是用刀,而是用槍,所以不得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