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棗愛負責搶分喬姐負責奶茶
——小記廣東深圳長園集團女隊
文/特約記者楊敏
在這個賽季中,廣東隊的劉詩雯、福原愛、姜華珺、蔡賽、周芳芳以及賈君,都曾經贏得過十分漂亮的比賽,也曾經輸得讓人扼腕。但無論輸贏,她們在賽場上總能透出一股團結的氣場。一人在場上拼搏,其他隊員在場上加油助威。盡管小棗(劉詩雯)與小愛(福原愛),分別是所在國家隊的球星,但是,當教練分配她們負責錄像或從事其他雜務,二人均毫無怨言。來自五湖四海的隊員們,本賽季的目標十分一致,那就是力爭為廣東深圳長園集團俱樂部取得最好成績。
組建:聲勢浩大今年三月,乒乓球亞洲杯以及大眾國際乒乓球精英賽在廣州舉行,前來參賽的福原愛在接受采訪時欲言又止,當被問到是否再度加盟廣東女乒時,小愛含糊其辭,『過兩天就知道了。』其實,她從早稻田大學退學後有意加盟中國乒超聯賽,這早已是公開的秘密。3月31日,身穿玫瑰紅色運動上衣的福原愛現身廣東深圳長園集團乒乓球俱樂部成立暨運動員簽約儀式,正式宣布在新賽季與劉詩雯攜手征戰。盡管只是一個俱樂部的簽約儀式,但是,劉詩雯與福原愛的號召力驚人,竟然吸引了國內外超過30家媒體前來采訪。
在福原愛加盟的洽談過程中,廣東省乒乓球運動管理中心主任喬紅起了很大作用,『我可以說是看著福原愛長大的,她不僅人長得好看,而且在賽場上拼勁十足,我很欣賞她,希望她的加盟讓廣東女乒更有氣勢。』喬紅在上世紀90年代曾到日本的俱樂部打球,她第一次遇見福原愛時,對方還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女娃,今年1月於澳門舉行的國際乒聯職業巡回賽總決賽期間,喬紅代表廣東女乒向福原愛拋出橄欖枝。『邀請福原愛的想法,是廣東乒乓球隊陳錦棠總教練先提出的,我負責執行。』喬紅透露,與福原愛的溝通十分順暢,她很快就答應了。
福原愛痛快應允加盟的另一個原因,就是劉詩雯的存在。兩位年齡相仿的美少女在簽約現場的互動也充分體現了友情的深厚。『我以前代表廣東隊打過乒超,這個地方特別熟悉,劉詩雯也在,我和她是好朋友,所以我想和她一起比賽。』說著一口東北腔普通話的福原愛這樣解釋她簽約廣東女隊的原因。在簽約儀式上集體留影時,劉詩雯會特別自然地站到福原愛身邊,拍著她的肩膀拉家常。接受記者采訪時,福原愛會因為沒跟劉詩雯坐在一起而猶疑半天。和小朋友們打完教學比賽,兩個小姐妹一起帶著孩子們面對記者的鏡頭,福原愛則會不時地提醒劉詩雯,何時看哪個方向,好讓兩個人的笑臉總是朝向一致。
以前福原愛還有些許嬰兒肥的時候,劉詩雯最喜歡捏著小愛紅撲撲的臉蛋,再親熱地喊一句『大胖』。現在福原愛清秀了許多,劉詩雯誇獎好友,『她很可愛啊,不但長相可愛,個性更可愛。我覺得她性格很開朗,2006賽季乒超聯賽期間我們倆就住一個房間,交流比較多,挺聊得來的。』輪到福原愛時她卻遲疑了起來,不是評價劉詩雯有多難,而是當面講好話讓小愛覺得挺不好意思的,她笑了半天,纔憋出這麼幾句,『她就在旁邊,聽我講這些話多不好意思啊,要不我用日語說吧,這樣她就聽不懂了。』不過最後福原愛還是用中文說:『我從11歲起就認識她了,一起打過好多比賽,我覺得她從11歲到現在都沒變樣。雖然她現在是世界第一了,但是依舊這麼的可愛,跟她在一起很好玩。』
一個月之後,廣東女乒正式宣布6人名單,除了劉詩雯與福原愛之外,還有來自中國香港隊的姜華珺、前國手賈君,以及本土女雙強檔蔡賽/周芳芳。劉詩雯貴為上賽季勝率最高的女運動員,再加上實力不俗的姜華珺和人氣爆棚的福原愛,外界一致認為上賽季獲得季軍的廣東女乒在本賽季可以再進一步。不過,廣東女乒主教練楊華傑卻認為,8支參賽俱樂部的水平逐漸拉近,已不存在常勝將軍或魚腩部隊,要贏球的難度較往年更大。『雖然我們有劉詩雯,但是對手都衝著她來,她的壓力也很大;雖然我們有福原愛,但是她在國內聯賽的優勢不明顯,在比賽中並不是處於上風。』
戰績:高開低走本賽季乒超聯賽於6月9日開賽,廣東深圳長園集團俱樂部女隊的全體隊員直到6日纔陸續到齊,因為其餘的3位剛剛參加完莫斯科世乒賽,劉詩雯從北京、福原愛從東京、姜華珺從香港兵分三路趕到廣州與大隊伍會合。
劉詩雯在世乒賽上鎩羽而歸,多少打亂了廣東女乒的賽前部署。喬紅專程到北京迎接國家隊歸來,見到情緒低落的劉詩雯之後,她與施之皜、孔令輝一樣,並沒有責備,而是不斷地鼓勵和安慰。劉詩雯回到廣州之後,陸續有媒體提出采訪申請,廣東女乒一一婉拒,隊伍希望劉詩雯盡量不要受到外界乾擾,專心備戰乒超。劉詩雯的自我修復能力挺強,前去采訪她的廣東媒體均小心翼翼地避免觸及世乒賽雷區,倒是她在回答本賽季目標時主動提及。『剛打完世乒賽,我在決賽輸了兩盤,隊伍最後輸了,確實挺沈重的。但是,我覺得大家都一直在關心我,包括領導,也對我很有信心,所以我覺得自己應該盡快振作起來,打好聯賽。』
盡管劉詩雯的內心十分渴望勝利,但是,在與山西大土河華東理工的對決中,她以1比3惜敗郭焱,而廣東女乒2比3失利無緣開門紅。從第二輪開始,劉詩雯開始發力,幾乎每輪均為主隊貢獻兩分。帖雅娜、王璇、張瀟玉、文佳、郭躍、李曉霞、彭陸洋、李曉丹,劉詩雯一口氣連贏8名好手。劉詩雯的連勝勢頭是被削球手武揚打斷的,在第五輪與大同雲岡·金地礦業俱樂部的第四盤對決中,武揚笑到最後。
此後,劉詩雯繼續協助廣東女乒穩守積分榜前四名,曹臻、李佳、姚彥、馮亞蘭、丁寧、曹麗思、王璇、王越古、郭焱、帖雅娜……她的手下敗將名單又多了一大串兒。7月25日,她在第10輪角逐中以3比0橫掃王越古,一報莫斯科世乒賽女團決賽之仇。面對比自己年長10歲的王越古,劉詩雯淡定應戰,一開局便以7比0給對手一個下馬威。不到15分鍾,她便完勝對手。『這確實是我們在世乒賽之後的首次交鋒,但是,乒超與世乒賽畢竟不太一樣,我也沒想這麼多,今晚就是希望可以擊敗對手協助廣東女乒贏球。』獲勝的劉詩雯沈靜地說。累積了近20場勝利的劉詩雯一直雄踞勝率榜首位,廣東女乒眼下可以昂首闊步以前四名邁進第二階段的比賽了,豈料,8月1日客場挑戰山東魯能,劉詩雯意外敗給了來自韓國的外援金暻娥,之後狀態急轉直下,廣東女乒也一下子陷進了困境,連輸三輪徘徊在積分榜中游位置。
劉詩雯以往在國際比賽中幾乎沒有輸過金暻娥,她的這次馬失前蹄引起了高度關注。就在她的狀態陷入低迷之際,卻傳來了乒超聯賽勝率最高的男、女球員可以直接獲得廣州亞運會參賽資格的消息。此時的劉詩雯已經從勝率榜榜首跌落第三位,郭躍與丁寧迎頭趕上。包括劉詩雯在國家隊的主管教練孔令輝、廣東女乒主教練楊華傑以及隊員蔡賽都對劉詩雯輸給金暻娥感到意外,不過,他們也能理解,畢竟乒超聯賽第一階段賽程過半,要求劉詩雯一直保持良好狀態是不現實的。楊華傑指出,劉詩雯很少輸給削球手,但是,自從在第五輪輸給武揚之後,她便有些懷疑自己。及至與金暻娥交手,劉詩雯越是懷疑自己,越是找不到克敵良方。
在輸掉了幾輪不該輸的比賽之後,楊華傑告訴記者,廣東女乒的弱點在於第二單打不夠強大,盡管可選擇的隊員有姜華珺、福原愛以及賈君,但是她們當中沒有任何一人能夠擁有一錘定音的實力。『我們在二單上的漏洞明顯,造成了在排兵布陣上的限制。其實,只要劉詩雯狀態良好全取兩分,其他三盤再得一分就能確保勝利了,可惜,我們的二單沒保障,雙打的發揮也有起伏,這些因素大大增加了我們贏球的難度。』
關系:相親相愛對於廣州媒體來說,廣東女乒具有很強的親和力,喬紅不像管家婆,更似大姐姐;楊華傑全盤考慮問題,給予隊員們較大的發揮空間。隊員們之間團結友愛,共同朝著贏球的目標進發。
先說說喬主任。每逢主場,廣東女乒總是提前一天開赴深圳,除非有必須出席的公務活動,負責人喬紅肯定隨隊。在路上,每名隊員沒少聽她的叮嚀,她把每人的情況都放在心上,隨時隨地發布溫馨提示。到達深圳之後,她等全隊都安頓下來,纔開始辦理自己的入住。不管訓練與比賽,她都到球館監場。每天的吃飯時間,她又開始新一輪的叮囑了,還不住地給大家夾菜。知道福原愛喜歡吃空心菜,她幾乎每頓都叮囑乾事肖永恆在制定菜單的時候要加上這一道。『愛薔,吃菜。』大家都知道小愛喜歡吃空心菜,於是大家都特地給她留著,這樣小愛感到特別不好意思,她反而不敢主動夾菜了。喬紅總是主動給她夾得滿滿的,小愛邊吃邊喊:『喬紅姐,夠了夠了,大家一起吃。』今年的夏天氣溫特別高,有時候比賽安排在晚上,隊員們卻因為天氣太熱而晚飯吃得特別少。喬紅知道大家喜歡喝奶茶,於是到了賽場之後就開始給奶茶店打電話,希望他們能夠趕在比賽之前把奶茶送到賽場給隊員們降溫。豈料這個店距離賽場實在太遠了,對方沒辦法在短時間內送到。於是,坐在看臺上的喬紅不吱聲了,過了一小會兒,她一拍大腿,『我想到了,肯德基有外賣奶茶的,可好喝了。』於是,趕在開賽之前,隊員們都嘗到了消暑的飲品,照顧人特周到的喬紅當然不會忘記在場的媒體記者與工作人員。
楊華傑帶領廣東女乒征戰乒超已經好幾年了,平時大家都喊他『楊SIR』,他最喜歡『炫耀』的,就是一個大男人帶著五六個女隊員出征客場。『尤其是去山西,那纔叫驚心動魄啊。』楊SIR最喜歡講的出征小段子就是:『有一年大冬天的,我帶著5個女隊員一起打山西客場。正好遇上了大雪天,機場離賽場還有三四個小時車程呢。我坐在中巴的副駕駛位置,眼前一片白茫茫。隊員們都倒在位置上睡著了,我不敢啊,只好不停地跟司機聊天,那種山路特別崎嶇,一邊還是懸崖峭壁。好不容易到了賽場,我這纔松了一口氣。』本賽季在深圳主場,廣東女乒有領隊陳文勇和乾事肖永恆等負責打點一切,等出征客場的時候,楊SIR便以『黨代表』身份全程保護著『國寶們』。『老實說,壓力最大的就是出征客場,遇上賽區比較偏遠的,我那是一秒鍾都不敢掉以輕心,畢竟帶著的都是國寶啊。』
小姐妹之間的情誼,就別提多麼深厚了。福原愛不是第一次加盟廣東女乒,3月簽約的時候,她就說過:『2005年我什麼都不懂,每天跟在大家後面,不過我已經很努力了。現在比以前懂得多一點兒,我會更加努力,不拖大家後腿。』由於乒超聯賽規定每個俱樂部在每輪比賽最多只能派出一名外援,因此,福原愛與姜華珺輪流地為廣東女乒效力。小愛並沒有與大隊伍住在一起,她與翻譯筱琳、陪練小金在廣東女乒的大本營附近租了一套小公寓。開賽之初,小愛的媽媽、哥哥帶著數家日本媒體特地到深圳給她加油鼓勁,還陪著小愛在廣州住了幾天。看到一切都安頓好了,小愛媽媽終於放心地回日本了。每天的訓練開始前,小愛就來到位於二沙島的廣東乒乓球隊訓練館,楊華傑有時候還會安排男隊員給她當陪練。其他隊員進行體能訓練,小愛也跟著,一口氣跑完幾千米,她不僅沒有拖後腿,成績還在全隊的中游,這讓楊華傑感到十分驚訝。
廣東女乒在深圳期間被安排入住離賽場較近的星級酒店,每天的午飯與晚餐,只要有福原愛與喬紅同時在場,飯桌中總能爆出各種讓人噴飯的笑料。小愛曾經因為不適應酷暑而出現輕微中暑的現象,於是,當大家發現她的臉上長出了一顆小痘痘時,她總是在解釋:『我上火了。』於是,凡是看到可以降火的食物,她都趕緊多吃兩口。有一次,隊伍點了冬瓜湯,那可是夏天消暑的良方。筱琳提醒小愛,『冬瓜湯,多喝點。』小愛盯著碗裡漂著的幾片冬瓜喃喃自語:『哦,豐胸的冬瓜嗎?』喬紅忍不住糾正道:『豐胸的那是木瓜!』
閑聊的時候,喬紅提起了自己當年在日本打球期間特別喜歡吃西瓜,小愛立即繪聲繪色地給大伙兒形容日本的超市現在都在賣什麼樣的蔬果。『前兩年就開始有正方形的西瓜,現在更誇張了,有心形的。連黃瓜也是。』不知道怎麼說到了學外語,劉詩雯突然靈機一動,請小愛示范『教練』的英文發音。小愛一臉疑惑地回答:『COACHI』(音:扣其)劉詩雯可開心了,連忙模仿起『COACHI』,還著重強調最後那個『CHI』音。小愛發現自己被調侃了,故作生氣地掐了掐劉詩雯的脖子,又開始順著話題與喬紅聊起了日語。她還嬌瞋地示范著日本人飯桌上的禮儀,博得大家鼓掌稱贊。
今夏,酷暑的肆虐多少有點讓記者在奔波采訪的途中吃不消,但每當聽到廣東女隊的姑娘們爽朗的笑聲和看見她們在贏球後開心的笑容,暑意也會淡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