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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陽體院,南勇人生重要的轉折點,在這裡他完成了向政治生涯的轉型。攝影/王宏
老體院,只剩下這座張學良時期修建的球場。攝影/王宏
體壇周報記者記者王宏沈陽報道1980年2月11日,在牡丹江參加完全國短距離速滑錦標賽後,南勇走下冰壇,開啟了沈陽體院的求學生涯。記者24日前往沈陽體院采訪時,多數南勇故交都選擇了回避,只有他昔日的室友、現沈陽體育學院小球教研室教師張博接受了記者的采訪。『很能喝酒很能熬夜!』張博口中的南勇是個『夠謹慎,夠仗義,有遠見』的人,他至今也不敢相信,『那麼好的哥們真的出事兒了!』
1980年,沈陽體院共召收本科生約200人,被混編為8個班,張博和南勇都在6班,被分在男生宿捨207室,大約十平方米的寢室裡放了4張上下鋪,張博和南勇的床鋪都在207寢室的門旁邊,張博在門左邊的上鋪,南勇在門右側的下鋪,兩人隔著寢室窄窄的過道相望。
入學半年之後,為了競技成績的需要,沈陽體院開始組建『院隊班』,結果被院隊選中的張博進入了院隊班4班,仍然做他的班級生活委員,而沒有進入院隊的南勇仍然留在了6班,先是擔任了6班的生活委員,和張博『平級』,但很快他就成了張博的『上級』——院學生會生活部長,到了1982年,南勇又高昇為院學生會主席。
第一印象
天生的領導!
回憶起30年前在學校裡的第一次見面,南勇給張博留下最深的印象就是『有組織能力』。當時大家都是新生,包括張博在內的絕大多數同學在寢室找到自己的床鋪後,整理好『內務』後就不知道乾啥了,但南勇卻熱心地忙碌著,為別人搬行李鋪床,不用別人提醒就在主動找活兒乾。南勇的這種舉動,讓寢室裡的其他同學誤把他當成來幫忙的『老生』,後來一切都安頓好纔知道,原來大家都是同一個寢室的室友!
南勇入校時身著的『速滑服』,曾經令張博很羡慕,這也讓他對南勇有了更多的關注。張博告訴記者,現在的南勇和30年前變化不大,包括頭型也和在學校時差不多:他的頭發有點軟,當時就是這種『中分』發型。那時南勇因為在專業隊伙食比較好,顯得比一般的同學壯實。和當初相比,現在的南勇只是線條硬朗一些,變得有點圓了。
張博說南勇給他的第一印象就『不一般』,而且他似乎天生就有當領導的氣質。在張博的撫順老家裡有一張4寸的黑白照片。張博清楚地記得,那是1980年的國慶節,因為假期短,南勇沒有回家,而是跟張博回了撫順,他倆在撫順的東公園留下這張合影。當時張博穿的是一件中山裝,南勇則穿著自己的速滑服。與雙手在身前交叉、因長期從事乒乓球運動而顯得不夠挺拔的張博相比,南勇則是昂首挺胸,雙手交叉於背後,一副大乾部的樣子。『內在氣質決定未來走向!』張博這樣感慨道。
上位
出手闊綽,精於人際
在分析南勇當年為何能夠受到同學們的擁護時,張博得出的結論是,仗義疏財、敢於承擔責任、善於處理人際關系。所謂『仗義疏財』,當時主要是指南勇『錢多,肯為大家花』。據張博介紹,由於南勇是從專業隊下來的,在經濟上比一般同學寬裕很多。因此,他花錢很大方。
記得第一年元旦聚餐的時候,當時也是『AA制』——大家每人買兩個菜,經濟條件稍好的買兩個貴菜,差一點兒的買兩個便宜菜。而南勇出手把大家都鎮住了,他不僅買了好多菜,甚至還給班裡的同學買來了酒。張博清楚地記得,南勇當時不僅買了些白酒,而且還買了果酒。因為那會兒的果酒後勁很大,當時張博喝完也有點暈暈乎乎,甚至還有同學因為喝多了果酒而嘔吐。
南勇也是當時學生中極少數敢於承擔責任的人,無論是寢室、班級甚至學校,有了什麼事情,他都肯出頭承擔責任。同學間有了矛盾,他也主動幫忙化解。久而久之,大家也習慣遇到事情找南勇幫忙,或者經常在一些自己拿不准的問題上聽聽他的意見。
南勇在學生時期還表現出了少見的成熟和老練。一般的學生放假了,都是自己玩自己的,南勇卻不忘經常和同學們寫信、寄明信片,以增進友情和相互了解。他不僅注意搞好同學關系,而且和教師們相處得很融洽,比如他和當時的系總支書(相當於現在的系主任)關系就非常好,『和一般同學的「學生氣」相比,他就像個「小大人」』。
畢業
選擇仕途有遠見
南勇、張博1984年畢業時,一個極佳的機遇出現在他們面前:當時的國家體育體委要在沈陽體院的畢業生中召8名行政乾部。基本原則是按畢業生的文化課成績和運動成績綜合打分,張博和南勇在當年的192名畢業生中都進入了前十名,張博的排名甚至還在南勇之前。
面對同樣的機遇,張博和南勇做出了不同的選擇:原來准備回到家鄉延吉工作的南勇,選擇了去國家體委工作;而張博則聽從家人的勸告,選擇了留校。張博告訴記者,當時擺在他面前有3個選擇,除了去國家體委和留在沈陽體院任教外,還有一條出路是去遼寧大學做體育教員,但宥於自己的家庭背景,以及個人的視野,自己最終選擇了當時自認為是最佳選擇的留校。
26年過去了,今天的張博仍然是沈陽體院的一個普普通通的老教師。在同記者談及當初畢業時的選擇時,張博感慨良多:職業的選擇對人生真的是太重要了,如果當時做出了別的選擇,人生也許會變得更加豐富多彩!由此,他也對南勇產生了由衷的敬佩:從選擇畢業去向的事情上看,南勇當時確實是很有遠見,『他在事業上走的每一步都比我超前,這真是太正常了!』
再見
一箱啤酒的真情
從1984年畢業到2009年被抓期間,兩人只見過兩次面。一次是在張博棲身的沈陽體院單身宿捨,另一次則是沈陽和平區某酒店。
張博至今還清楚地記得畢業後第一次見到南勇時的情形。1990年左右,已經留校6年多的張博還僅僅是個助教,他和妻子不得不在學校的獨身宿捨裡棲身,當時在國家體委人事司工作的南勇見此情景唏噓不已,提出幫助老同學解決關鍵的職稱晉昇問題,但張博以不願令南勇和學校領導為難婉拒。
當張博提出一盡地主之誼,請老同學去外面吃飯時,南勇非常堅決地表示:『去外面吃太破費,就在家裡隨便吃點兒就行,但老同學見面酒是一定要管我夠的,你去外面抬一箱啤酒回來就行!』
再見南勇已經是2000年以後的事情了,地點是在沈陽的一家比較有名的酒店,當時參加的有20多個體院同學,其中不乏隋路、張新江等已經走上當地體育管理部門領導崗位的人。
第二次見面,南勇給張博留下的印象是『很能喝酒很能熬夜』,在這家酒店喝了一頓,後來又換了個地方繼續喝,鬧騰到了後半夜兩三點鍾。不過,南勇一直都很精神,而且酒量確實很大,與同學喝酒從來不偷奸耍滑,『這一點很像他的為人,很實在!』
『曾經那麼好的哥們兒出事了,心裡總是不舒服!』張博告訴記者,他和南勇『沒有什麼經濟上的往來,也沒辦過什麼事兒,就是鐵哥們,很純』。也正因為如此,他很想有機會去看看南勇,『很有一種衝動想當面問問南勇,到底是怎麼回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