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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建生吸毒案引出反黑案
《遼沈晚報》根據舉報人H提供的線索,迅速推出重磅系列報道。自2006年3月8日開始,國內媒體迅速跟進,廈門隊成了眾矢之的,同時,天津、上海、湖南等球隊都有球員被拎出來。在任何一次反賭打黑行動中,如此指名道姓式的報道從沒出現過,但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對號入座。
一切都因為我們手中有舉報人提供的線索。說到線索,我們至今很感激他的敬業精神。上海分手兩天後,H竟然從杭州直接飛到沈陽,用他的話說,『有筆老賬要結,同時再和我們談談……』此間,我們的報道已經陸續刊登出來了,舉報人已感到壓力,他說,『老大已經懷疑我了,你們報道火力很猛!』
因為H是從杭州直接來沈陽的,我們決定派人和他到上海直接取證。所謂取證,我們主要是要讓H調出他和球員與大小莊家通過銀行所做的交易明細。
《遼沈晚報》記者張松對那段特殊日子的回憶,能讓我們體味到其中驚險刺激。
2006年3月,沈城正是春寒料峭時,這是全國足球記者愁稿下版的淡季,但對《遼沈晚報》體育部的足球記者而言,這個寒冷的季節卻是火熱的、震撼的、甚至還帶有一絲觸撥禁區的冒險驚魂。
這一天,體育部的氣氛有些神秘。時任體育部主任的郝洪軍突然把我拉到跟前,以近乎耳語的低音對我說:『你明天早上跟一個人去趟上海,他有重要的足壇涉黑證據握在手中……你一定要把證據拿到手,這是你們兩人的機票,你記一下他的電話。 』
郝老師神色凝重地叮囑我:『注意安全,一旦遇險,自己要隨機應變!』
舉報人是受約來到沈陽的,我要和他一同回上海。3月12日早6點,我按約定打車來到沈陽鐵西區某賓館門口與舉報人順利接頭。由於事前已經約好,目標也很明確,加上彼此均帶戒備心理,因此從坐車到上飛機。一路相安無事,我的緊張心情也逐漸緩解,大約9點光景,飛機在上海剛一落地,此人手機一開,形勢瞬間風雲陡轉。
『你在哪兒呢?你看到《遼沈晚報》今天的足球新聞了嗎?那些事,《遼沈晚報》記者是怎麼知道的?是你告訴他們的嗎?』我當時就在舉報人身旁,從手機那邊傳來的聲音是一種發顫的怒吼!
『大姐,您亂猜什麼呢?我怎麼會跟報紙說那些東西呢?我人在杭州,怎麼會在沈陽呢?我跟你們混了這麼多年了,錢沒掙幾個,一出事就賴我、懷疑我,你們到底想把我怎麼地啊? 』舉報人故作冤枉地埋怨道。
通話一結束,舉報人一把拉住我,『我們趕緊走,這是他們地盤,別看上海大,這些人厲害得很,說不定通過什麼渠道就能找到我們。他們現在還沒確定是我告的密,還疑神疑鬼呢,等一會兒他們再來電話,讓我用杭州當地電話打,我就露餡了,取證難度就大了,趕緊走!
我們簡單吃了午飯,先找賓館,舉報人不敢用自己的身份證開房,讓我代勞。這一夜我們睡得很不安寧。
次日天蒙蒙亮,我們早早起身到市內取證。我們首先打車到上海市內一繁華路段,舉報人指了指馬路對面的一商場,說:『你把這個拍下來! 』我很奇怪,拍這個商場有什麼價值呢?『那商場樓上有個茶座,他們經常在那裡交易! 』
就這樣,我們一路走一路拍,舉報人先看准地點,然後自己或貓在出租車裡或躲在街角藏起來,讓我去拍,他在上海混的年頭不短,深恐有熟人把他認出來。每次確定一個地點後,他就用那游移的『斜視』掃視各處,直到確定無危險征兆後,纔讓我行動。
舉報人說,他們的公司是專業的賭球公司,『就跟你們上班一樣!我們每個人都有任務指標,完成任務還有提成。每年定下計劃後,我們就分頭行動,有時是老大親自帶隊,做哪個隊,搞掂哪個教練、那個球員,采取什麼方式,都事前定好的。』
是不是所有球隊都賭?舉報人表示:『我們不是都做,而是挑重點球隊做!比如去年我們主要做一家南方球隊,以這個隊為突破口,再連帶其他球隊。今年(2006年),據我所知,他們主要做山西一家球隊。』
國內很多足球比賽假得出奇,但調查起來苦無證據,我就幾場自己較為熟悉的『假球比賽』征詢了這位舉報人的意見,他的回答是:『基本都是假球!但有的不是我經手,太具體的我說不清。你說的幾場比賽我是知道的,有一場是我們老大親自操的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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