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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下的足壇反賭,已衍生成一場媒體間的比拼,不過與比拼其他新聞相比,只要與中國足球扯上邊,而且還是與賭球有關,那麼跑偏就成為一種必然。從2009年11月4日反賭風暴正式拉開帷幕,有關揭露足壇黑幕的文章層出不窮的見諸於報端,直到讓讀者分不出真假,在猜錯與猜對之間留下了足夠多的空白給球迷們——到底誰是『老鬼』?正在進行中的足壇反賭如同一幕現實版的《風聲》,唯一的遺憾是,至今我們似乎都沒找到一個真正的『大牌演員』。
錯與對:關於涉案與否的『風聲』
11月3日,本報記者通過相關渠道獲悉,已有20多名足壇從業人員接受了警方調查,此次調查與打擊賭球有關,在這20多人的名單中,除了3位現役和賦閑在家的知名教練,還有一人很值得關注,他就是成都謝菲聯俱樂部副總尤可為。
沒有顯赫的球員經歷,也沒有擔任職業隊主教練的經歷,不過這都不妨礙尤可為在中國足球這個江湖中的大佬地位。2007年還是2008年,那是一次純屬偶然的飯局。赴宴之前,一位足球圈內人士對記者說:『今天,老尤(尤可為)也過來,他可不簡單啊,要想當金牌教練,就得和他拉好關系。』見面前,朋友的這句感慨,讓尤可為這3個字在記者的心中多了幾分神秘感,見到真人,卻發現這位被圈內人士描述得手眼通天的人物,並非難以接近,置身於一堆足壇大佬當中,尤可為態度最為低調,有意無意之間,他始終將自己放在一個配角的位置,你找他說話,他會客客氣氣,但又滴水不漏地與你應付,你不搭理他,偶然間的兩眼相對,他會報以友善的一笑。尤可為,有這麼神嗎?後來的事告訴我們,尤可為真有這麼神,當無數足球從業人員提起尤可為時,都能說出他的幾個『經典戰例』,不管是哪一個版本,每一個說故事的人,對尤可為都沒有流露任何的敵意,當大佬的人有很多,但能讓大多數人不恨的大佬鳳毛麟角。
或許正是基於這種圈內的良好口碑,自從尤可為被警方帶走的那一刻,某些『善良』人總愛替他說幾句話,為他開脫罪名。11月4日之後,一個星期不到的時間,一位圈內人士用帶著三分神秘七分肯定的口吻,告訴記者:『老尤,不會有多大事,別看現在進去了,但他陷得不深,前幾天還有人試著打他的手機,結果發現手機還是開著的。』
估計有超過50%與尤可為有過交情的足壇從業人員,出於不難猜出的原因,不希望看到他出事。於是關於之前說的『尤可為手機還開著』的小道消息,在圈裡廣為流傳,直到當我們從電視屏幕中,看到尤可為穿著『黃馬褂』坐在鐵窗下,那些『善良』的人開始裝啞巴了。
尤可為被警方帶走後,有一位圈內人士的判斷令記者佩服,早在11月4日他就預言,許宏濤難逃法網,『今天我給托尼(許宏濤)打了個電話,一開始是別人接的,最後看到是我的電話,他纔接了,我感覺他沒准也會被牽連進去。』
能有如此精確判斷的人不多,因為判斷的准確程度與能否接觸到核心層密切相關,憑心而論,不少媒體是帶著寫福爾摩斯探案集的手法來報道這次反賭風暴,不過至今也沒有媒體因此受牽連的怪象,最能說明中國足球這盆水實在太渾,即使寫得跑偏了,也不會因此文責自負,寫到這裡,突然想起有一個曾經與中國足球有過關聯的人,前不久倒的確因為一篇有關反賭的報道要追究幾家媒體的責任,這個人目前處於服刑階段,這是笑話還是悲哀?
真與假:關於聯賽取消的『風聲』
原定於12月21日開幕的足代會,在即將開始前突然推遲,這被認為是,中國足壇有大動作即將產生的標志,甚至有業內人士得出更大膽的判斷,足代會的推遲,是2010中超暫停的信號。其實2010中超暫停的風聲早在12月上旬就在一個極小的圈子裡傳播。
2010中超暫停的風聲,很快就遭來了既得利益集團的強烈反對,既得利益者們搬出『大道理』給記者洗腦,『足壇反賭的目的,是為了淨化足壇環境,讓聯賽有序健康的進行,如果足壇反賭導致聯賽暫停,那麼這次反賭豈不是偏離了方向?』也有同行給記者指出了反賭的界限,『無論是廣藥還是成都謝菲聯,他們涉嫌參與假球和賭球的比賽都是當時在中甲時發生的,不是說中超聯賽沒有賭球和假球,而是中超可能停,一旦中超停了,贊助商的利益誰來保障?換句話說,只要暫停中超,中國足協就得給各贊助商支付數額巨大的違約金,中國足協從哪裡拿出這麼多錢賠。』
這些看似毫無破綻的理由,其實都在說明一個問題——2010年中超聯賽肯定會照常進行。關於中超聯賽如果暫停,中國足協究竟要向贊助商支付多少數額的違約金,記者曾詢問過某家贊助商高層,由於涉及到商業機密,對方沒有透露具體金額,不過該人士的一句話值得拿出來與讀者分享:『足壇反賭,其實已經不是中國足協能夠掌控的事情了,如果明年的聯賽必須要為反賭讓路,我相信會有更上一級機關來協調足協和贊助商之間的利益,反賭行動進行得越徹底,中超的公信力和形象纔能得到更大程度的挽回,如果反賭戛然而止,贊助商肯定不是最大的受益者。』
只有既得利益者希望,公信力已受到質疑的中超聯賽在『不打掃乾淨』的情況下進行下去,只要2010聯賽照常進行,也就意味著反賭風暴隨之結束。這是兩個我們不願但又覺得最符合既得利益者邏輯的推斷。
上周末,記者得知2010年中超聯賽肯定將如期進行,目前唯一的變數是,球隊的數量和比賽的形式有可能發生相應的改變,這是既得利益集團的一次勝利,還是代表了廣大球迷的心聲,我們無從找到答案。
『老鬼』狀態:不敢用手機
打對方手機不接,隨後收到一則3個字的短信:打座機。這一幕不是出現在敵特電影中,而是發生在足壇反賭的當下,或是做賊心虛,又或是為了避嫌,不少足壇從業人員,最近都不愛用手機打電話了。
據這位要求記者打座機的從業人員透露,打座機可以防竊聽,可是在記者看來,這純粹是在尋找自我安慰,『如果真有事,別說打座機,就算咱倆用密碼交流,也能被人家知道啊。』記者的這句話點醒了他,很欣慰,從那以後,即使在反賭的當下,他也開始正大光明的打手機,由此看來,他屬於避嫌的那一類。
想極力撇清與賭球有關系的從業人員有很多,而且這其中也不乏清白之人,就在上個月,一位從業人員在協助完警方調查後說,『真的希望你們這次能撈幾條大魚出來。』看來只要你是清白的,人民警察就會跟你交底:『放心吧,再大的魚也跑不掉,你以為XXX現在就能睡得著覺嗎?』
其實當編輯部告訴記者,這一版的足壇反賭用《風聲》來包裝之後,記者的內心一直很糾結,為了不讓內容跑偏,寫稿之前特地重溫了一遍《風聲》,結果越看越糾結,人家為了信仰是何等的無所畏懼,而眼下的這些足壇毒瘤,又配得上《風聲》嗎?!
一位接近反賭第一線的知情者告訴記者,幾乎所有涉案人員,進去之後,都在作著痛斥自己並踴躍揭發的『光榮事跡』,『他們(涉案人員)自己寫的那些材料,如果要出書的,估計都是100萬本起印。』喝過洋墨水的托尼的打法就是與眾不同,即使穿上『黃馬褂』了,他還把自己打扮成一個正面人物,他應當看了不少遍《風聲》,他以為自己是在『抗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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