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18日,皇馬在伯納烏球場5比2戰勝了萊萬特隊取得俱樂部歷史上第31個西甲冠軍。隨隊奪得個人第6個西甲冠軍的勞爾舉起西甲冠軍獎杯。(圖片來源:新浪體育)
本刊記者濱岩2007年夏天,皇家馬德裡俱樂部的國際部經理何塞先生造訪位於東莞的聯華集團,在集團老板廖先生舉辦的私人宴會上遇到了著名書法家,被譽為『中華一絕』的阿郎先生。席間,何塞先生為自己看著長大的『孩子』勞爾求字一幅,阿郎先生一氣呵成寫下四個大字『永遠勞爾』。回到馬德裡後,何塞將這一珍貴禮物送給了勞爾。此後一個賽季,勞爾恢復了昔日魔力,以隊長的身份率領皇馬所向披靡;在菲戈、貝克漢姆等巨星逐漸黯淡之時頑強地維護著『7號』的神奇,並奪得了個人職業生涯的第6個西甲聯賽冠軍。
第36輪,皇馬和巴塞羅那在細雨中上演『西班牙德比』。80000人齊呼勞爾的名字,放眼巴薩陣容,勞爾第一次參加『西班牙德比』時與之對陣的巴薩老臣都已消失不見。曼聯當紅球星C·羅納爾多的經紀人門德斯當晚也在現場,這位一心想將紅魔7號帶到伯納烏的人終於承認:在勞爾搏殺的信念消失之前,世界上沒有人能夠得到皇馬的7號球衣。
勞爾的堅持
流年似水,勞爾是我采訪的第一位世界級球星,8年來我寫下了數十萬有關勞爾的文字。今天我忽然有了搜索一下當年自己寫的首篇勞爾專題『金童勞爾傳奇』的衝動,纔發現這篇文字已經被換了很多作者的名字張貼在各個論壇,或者被糅進了勞爾那絲毫沒有褪色的精彩續集中。我依然有滋有味地讀著,因為8年裡,勞爾的父親已經年邁,早就不必再爬上高高的腳手架,但是他親手安裝在伯納烏球場高處的聚光燈依舊明亮,始終映照著兒子曲折而輝煌的職業軌跡。
2003年,我背著『皇馬百年』的十餘合母帶回京,一路上我最期待的就是描述勞爾的一集『指環王』。後來,該劇集在央視播出後果然反響強烈。如今勞爾手上的戒指依舊,一舉成名和一見鍾情或許是他所有傳奇的原委。作為一名世界級前鋒,勞爾太知道後防塌陷的惡果。因此,勞爾整個職業生涯裡除了凌厲的進攻,還守住了自己的禁區,從沒有傳出任何緋聞。不幸的是,在國家隊,勞爾很難再殺出禁區。
勞爾的特殊性
馬德裡市最長的是阿爾卡拉大街,最寬的是卡斯特亞納大街,兩街交匯處是著名的西貝雷斯廣場,廣場中央便是銀白色的豐收女神雕像。豐收女神每年都會迎接近兩千多萬來自世界各地的觀光客,但是她傲慢地拒絕任何人靠近她,只有為馬德裡贏得了絕對榮耀的人纔能夠貼近她,5月4日,勞爾再一次親吻了這位給予皇家馬德裡所有幸運的女神,皇馬贏得了第31座西甲聯賽冠軍獎杯,這也是勞爾職業生涯奪得的第6個聯賽冠軍。
在這個不眠的夜晚,慶典一直持續到凌晨六點;3個小時後,勞爾親自開車送孩子去上學;下午6點,他又第1個出現在俱樂部的訓練基地。事實上,在勞爾的影響之下,羅比尼奧也不再流連夜總會,古蒂修復了和妻子的關系,卡西利亞斯越來越厭倦與模特女友的浪漫,因為後者不願意離開公眾的視野。2002年,勞爾在接受電視臺采訪時說:『我希望能夠做豐收女神的兒子,每年至少去看望她一次,那將是我每個賽季中唯一的夜間狂歡,要完成這一點,我會不斷努力和克制。』
最近幾年裡,勞爾有3年時間無顏面對豐收女神,沒有人能夠想像勞爾是怎麼度過來的。無論是奎羅斯、卡馬喬、盧森博格還是主席弗洛倫蒂諾都沒有意識到,在球場上勞爾超越競技元素的特別作用。不錯,皇家馬德裡比任何一個對手都多出了菲戈的技術,齊達內的魔幻,羅納爾多的威懾,貝克漢姆的定位球,但是,只有卡佩羅一針見血:『我需要勞爾,不僅僅是因為他的球技,最重要的是他對於皇家馬德裡的一腔熱血。』
而今,菲戈的未來可能屬於裡斯本競技;齊達內、羅納爾多、貝克漢姆更多回憶和懷念的不是皇家馬德裡,而是弗洛倫蒂諾。勞爾與他們不同,在經歷了桑斯、弗洛倫蒂諾、馬丁斯、卡爾德隆時代後,他心裡只有俱樂部,只有伯納烏,只有豐收女神。於是,即便忽略勞爾本賽季的18粒進球,他在場上的積極奔跑和拼搶,他在訓練中的認真態度,他對於隊友每一次失誤的安慰,對於替補隊員的開導令球隊從聯賽第2輪開始就沒有離開過領頭羊的位置。
尤其是對待恩師卡佩羅下課一事,勞爾做到了極大的克制,在球隊中他盡量服從舒斯特爾的決定,給全隊做出表率。羅本私下稱,整個球隊的和諧與默契離不開勞爾的表率作用。荷蘭中場與在切爾西時完全不同,平時訓練第一個到場的次數屬他最多。昔日裡與勞爾格格不入的羅納爾多、卡洛斯走了,勞爾並沒有因此抬高了頭;相反,他對羅比尼奧和巴普蒂斯塔十分客氣,從來沒有出現任何摩擦,除此之外,他還要求一向任性的古蒂也不要對巴西球員不敬。
勞爾的無奈
率領皇馬衛冕聯賽冠軍,18粒進球,但所有這一切都沒有改變勞爾的國家隊命運,盡管勞爾為豐收女神圍上了西班牙國旗,盡管伯納烏的萬人為他請願。5月16日,阿拉貢內斯將宣布西班牙國家隊的歐洲杯大名單。迄今為止,老帥手中的名單上依然沒有勞爾的名字,3名前鋒依舊是利物浦的托雷斯、瓦倫西亞的比利亞和本賽季最佳射手,馬洛卡的古伊薩。
很多人都無法理解究竟是什麼原因令勞爾在國家隊止步,令阿拉貢內斯鐵了心腸。根據本刊的調查,可以綜合幾點:第一,是西班牙資深教練的態度。很多人都認為,阿拉貢內斯封殺勞爾完全是他個人的決定,其實不然,阿拉貢內斯的助手與西班牙本土教練的副手們關系都很融洽,他們對於究竟是否重新起用勞爾做過調查。西甲名帥中只有博斯克支持勞爾歸隊,這位視勞爾為教子的儒帥多次公開聲援勞爾。不幸的是像利物浦的貝尼特斯、熱刺的拉莫斯、皇馬的體育總監弗洛羅,包括勞爾的師哥和教練卡馬喬都對勞爾回到國家隊不持積極態度。有了這一私下調研結果,阿拉貢內斯纔變得有恃無恐。
第二,勞爾的過於內斂讓阿拉貢內斯擔心會影響到全隊的激情。在西班牙國家隊,以勞爾的江湖地位,任何冷淡都會讓隊友浮想聯翩,生怕在什麼事情上得罪了勞爾,這是阿拉貢內斯最不願意看到的。事實上,勞爾不是菲戈,不是也不想做大佬,更不想成為任何一個更衣室裡的領袖。於是阿拉貢內斯選中了公開宣稱要成為皇家馬德裡主席的卡西利亞斯,老帥清楚地記得德國世界杯期間,勞爾沈默寡言,他知道這不是一種傲慢和無禮,僅僅是性格使然。但是,阿拉貢內斯需要的是一位能夠在場外也激發球隊士氣的領袖人物,而霸氣正是皇馬7號所缺少的。
第三,阿拉貢內斯招募古伊薩,不用為他擔當替補而擔懮。但如果兩場以上讓勞爾坐板凳,媒體是不會放過阿拉貢內斯的。也就是說,不用勞爾,阿拉貢內斯能省去很多麻煩。第四,很長時間裡,有些人發動的『為勞爾主持公道』的運動深深得罪了阿拉貢內斯,固執的老帥決意抗爭到底。
國家隊不是皇家馬德裡,勞爾在伯納烏至高無上的領袖地位害了他。歐洲國家隊沒有主席、總監、領隊和領袖的功能,一切均由主帥做主。而阿拉貢內斯堅持認為,托雷斯正處最佳狀態,經歷英超的歷練,體能和心理素質大大提高,冠軍杯的出局令他充滿飢餓感,不可能更換。比利亞雖然本賽季表現平平,更需要利用歐洲杯表現一把。古伊薩是西甲最佳射手,衝擊力一流,對付北歐球隊最合適,所以,阿拉貢內斯覺得沒有了勞爾的位置。
不過,阿拉貢內斯對本刊繼續他的不確定說法,他說:『我沒有對勞爾關上國家隊大門,我還在觀察,真正奔赴奧地利的纔是最後人選。阿拉貢內斯沒有說錯,他的繼任者不出意料將是前皇馬主帥博斯克,博斯克明確告訴筆者,如果有這一天,勞爾一定會重返國家隊。
或許阿拉貢內斯有他的道理,為此他放棄續約,一賭到底。或許沒有勞爾的西班牙隊可能會走很遠,甚至出現奇跡;但勞爾除了無奈外已經不再沮喪,因為有那麼多人站在他的一邊。
上周,勞爾的摯友菲戈有傷,他熱情邀請葡萄牙人回皇家馬德裡的基地療傷,菲戈接受了,據皇馬理療師透露,同樣飽經滄桑的前皇馬10號巨星菲戈對勞爾說:『人們會看到很多不同的西班牙和葡萄牙隊,但是只會看到一個勞爾和菲戈,我們做的足夠了。』
附:勞爾職業生涯履歷
勞爾·岡薩雷斯·布蘭科
生日:1977年6月27日
出生地:馬德裡(西班牙)
身高:180cm/體重:73kg
位置:前鋒
國家隊履歷:102場44球
俱樂部履歷
賽季俱樂部進球/出場
1994-95皇馬10球/30場
1995-96皇馬26球/52場
1996-97皇馬22球/47場
1997-98皇馬15球/49場
1998-99皇馬29球/49場
1999-00皇馬29球/57場
2000-01皇馬32球/50場
2001-02皇馬29球/55場
2002-03皇馬25球/47場
2003-04皇馬20球/52場
2004-05皇馬13球/43場
2005-06皇馬7球/33場
2006-07皇馬12球/43場
2007-08皇馬23球/47場
總計皇馬292球/654場
主要榮譽
歐洲冠軍杯冠軍3次(1998、2000、2002)
西甲冠軍6次(1995、1997、2001、2003、2007、2008)
豐田杯冠軍2次(1998、2002)
歐洲超級杯冠軍1次(2002)
西班牙超級杯3次(1997、2001、2003)
注:數據截至2008年5月1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