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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你提到小船、稻草⋯⋯可是如果抓不住,你該怎麼辦呢?
Z:抓不住,很簡單,保持體力等待下一個機會。
B:你的意思是說,你什麼都乾過?包工頭?
Z:你覺得大海上的一根稻草有用嗎?
B:那你還是有選擇。
Z:這就是判斷了。你不斷地去判斷這是一艘船,還是一根草。這是很哲理的。
B:那時候你怎麼判斷哪些行業能做,哪些行業不能做呢?你都做過嗎?
Z:做過哪些行業⋯⋯這個,不說!當時來看,國外好的商業模式,中國以後一定會有的。在商業模式剛剛起來的時候,去抓住它是最好的。我們來看網絡游戲這個行業。當時在國外,美國藝電公司都是400多億的規模了, xBox也是游戲,模式都很好。在中國,當時的游戲模式都很差,所以我回來去投資游戲公司,我覺得早晚會成功。只要你堅持下去,不斷地改變,不斷地適應潮流和玩家,就一定會成功的。
B:你就是把美國的商業模式搬到中國?
Z:也不是搬到中國。你看到了這個商業模式在外國能夠成立的。為什麼?因為有很多外國人休閑。休閑乾什麼呢?隨著電腦的普及,游戲已經成為主流,游戲和電視是同時的。當時藝電公司有400億的規模,我覺得它是成立的。搬到中國來,只要頂住、留守、留住,等待中國網絡游戲的市場起來,市場起來——就是那艘小船——就行了。當時我們就抓住了。
B:當時你玩游戲嗎?
Z:我不玩游戲。我現在游戲都玩得很少。
B:但是美國成功的商業模式很多,而且你不玩游戲,你為什麼會選擇回來做網絡游戲呢?
Z:不論過去還是現在,只有互聯網可以是一個窮小子完全發揮他的夢想的行業。美國都是這樣,暴富的全是在互聯網。
B:盛大不是在做嗎?
Z:盛大做,我也做。盛大別的模式成功了,我們馬上跟進不就行了嗎?很容易。是我下面的人去談的。只要認准目標,很容易去談的。建立好了一個有用的平臺,進來很多有志向的小伙子,根本不用我告訴他們。我當時只是一個投資者而已。
B:他們是怎樣被吸引到這個平臺的呢?你認為是自己的魅力嗎?
Z:他們會加入我們這個有朝氣的團隊嘛,不是我一個人的魅力。真的不是。所有人都認為我有個人的魅力,我只是一個榜樣而已。這個榜樣的所有因素就是,我學習了當時很多有朝氣的窮小子們的思想。因為我的思想跟他們不一樣,我現在是他們所有思想的結晶。他們所有人的思想在我身上,我不是老大。
B:那時候是互聯網的低潮,不賺錢的吧?
Z:賺錢呀!怎麼不賺錢?首先,那時所有互聯網的人賺錢都在買股票上。但是,錢這個東西,你不管賺的是現金、股票或者其他,都是錢!第二,互聯網的冬天,公司只是股票跌下來了,賺得沒有那麼多而已,他們還是賺錢。當時丁磊有幾千萬美元,過去他哪裡有幾千萬美金?當然過去比現在差遠了,但是當時他也賺錢。如果丁磊不做互聯網,做一個修皮鞋的,他能賺幾千萬美金嗎?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以靜制動,互聯網不會不賺錢的。春天一來,就會上去。不要緊張,你緊張乾嘛呢?當時,網易1塊錢的時候,我買了它很多股票。後來4塊錢拋掉了,我賺了很多錢!我賺了3倍呀!不用緊張。當時我買得不多,因為沒錢。像現在,我就全部押下去了。我當時也就買了幾萬美金而已。
B:我不信你那時不緊張。
Z:我現在不緊張。
B:你現在當然不緊張。
Z:我現在緊張個屁。現金這麼多。公司股價跌,那是人家沒有看懂你嘛,慢慢讓人家看懂不就行了嗎。外面的人替我們緊張,我們不急。這麼多游戲,每個季度幾千萬美金,你緊張什麼?人家都要去爭⋯⋯人活著很累,永遠沒底。他們要爭誰是第一,有意義嗎?我做得不是很好嘛。
B:你不是說自己哭過的嗎?
Z:作秀,哈哈哈。其實,人有酸甜苦辣。如果一個人不會享受酸甜苦辣的過程,人生就不叫完美。天生我材必有用,天天往好的方面想,這個人就是陽光的人嘛。人生要豁達一點,想開一點,這就叫『想開的人生,快樂的終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