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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年都在打仗的伊拉克人和30年都沒打過仗的中國人,在一場精神PK中刺痛眼球,伊拉克隊是在戰斗,而中國隊是在工作,不,在苦力。
真的,戰斗的伊拉克人在奮勇尋找生活的突破口,苦力的中國人卻在拼命堵補生活的漏洞……堵補朱廣滬教練按切爾西的圖,索中國隊的驥的所有尷尬漏洞——352、532、361、5311等等,等等。
當我看到一群伊拉克人把一個漂亮嬰兒高高舉起在球場上空慶祝勝利時,有一種眼球的灼傷,這個仍然沒有從戰火中走出來的民族就是這樣把足球當成生活的希望;但我們無法把足球當成希望,無數次驚人相似的潰敗後我們已把足球當成一種恐慌,並在這種精神和戰術的恐慌中無比墮落,無比墮性。
其實我並不悲傷,我其實只有麻木,和習慣性的審丑疲勞——中國足球沒有失敗,中國足球的失敗是它的失敗每次都沒有新意,每一次的失敗都是對上一次失敗的克隆,每一個『未來』都是對『歷史』的可笑重復……更不像一次兵敗,更像一次滑稽小品。
所以,我們從來沒有失敗得『蕩氣回腸』,我們只能失敗得像根『火腿腸』;所以,這是典型的『中國式潰敗』,與以往任何一次失敗沒有什麼不同——當李鐵在中場被換下時,我陡然想起9年前金州潰敗的那一幕,當中國隊進一球然後被守門員『烏龍』,我的眼球清晰的浮現2年前德黑蘭阿紮迪體育場安琦的『烏龍』。它意味著,中國教練永遠都會按一種模式培養人,按一種模式失敗,失敗得那麼沒有個性,甚至沒有人性。
血腥?血性?邪性?一個叫『艾因』的城市從實德從健力寶3年內從中國國家足球隊上拿到了整整一打進球,一打啊,啤酒瓶子本可以砸死敵人了,我們卻像喝高了一樣『踏進人生同一條陰溝』——你還談什麼情報准備、封閉訓練、三後腰、防守位置、棄用李毅或續用李毅,或者天天像看毛片一樣看著各路對手的比賽錄相,作高深思考狀。
歷史真的是用碎片組成的,這世界上沒有真理,如果一定要說真理,真理就是以下碎片:
1997年,在金州東方賓館那條幽長晦暗的走廊上,精力交瘁的大戚拎著酒瓶子在各個門前晃悠,『尚斌,開會啦;老金,研究啦』,然後向國旗宣誓,然後給國旗丟臉。
2004年,在武漢『海濱城』那座封閉得毫無人性的灰樓裡,閻世鐸天天開會,祥福天天分析技戰術,然後把『超白金』一代開會和分析成『糙白癡』一代,然後不僅人性沒有了,連獸性都沒有了。
2006年,在酷似『農家樂』的清新基地,朱廣滬每一個夜晚都在找隊員聊天,每一分鍾都在研究技戰術,每一秒鍾都在思考『瘋狗精神』——然後沒做成瘋狗,卻在遙遠的艾因遇上了長得很『伊拉克洪七公』的薩爾曼祭出的『打狗棒』。
我得承認中國教練無比辛勤和敬業,但在中國式模式下你越辛勤越敬業意味著你犯的錯誤越大,『中國式潰敗』,碎片纔能串聯歷史,從碎片的反光中我們看到一個個所謂天纔的球員閹割得靈性全無,一次次局部的創意被強制成統一產品,一場又一場的技戰術會議把簡單的足球雲山霧繞得無比復雜——足球有那麼復雜嗎?如果真有那麼復雜,被戰火摧毀掉全國90%的會議室和錄像設備的伊拉克為什麼能把足球玩得那麼簡單,簡單得就只是後腰24號中場起球傳給邊衛14號,然後14號頭球一點就讓前腰18號腳弓射殺掉我們,他們真沒開過會,他們開會開不出這樣簡單但銳利的進球。
只是我們把它搞復雜了,復雜得連一張左臉皮都可以把砸在門梁上彈出的球弄進去——並讓徐濤很蒼桑地想起13年前他同樣復雜的丟球。
『中國式潰敗』,這樣的失敗沒有創意——只有創傷,好像連創傷也談不上了,仿佛許多年來我們都在同一個制式的無聊劇裡擔任同一個主角——這樣一個劇情線索沒有懸念,如果不逃脫這個制式,無論是2008奧運還是2010年世界杯,我們都沒戲!
真無聊!真想用最迅雷不及掩耳盜鈴的速度逃離『艾因』這座邪性的城市,並像韓老師那樣說一句:『也許你剛剛打開電梯,比分——1比2……謝謝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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