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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度輝煌,這四個字,非中國女排莫屬。20年後,他們重新奪得奧運會冠軍。在雅典,儘管中國奧運健兒歷史上頭一遭名列金牌總數第二名,但是在林林總總數十枚金牌中,屬於集體項目的,唯有女排這一枚。這就難怪中國女排大戰俄羅斯的奪冠之戰,有4億人次的觀衆通過電視目睹那一幕發生在北京深夜的生死大逆轉。此等盛況,一舉創下中央電視臺奧運會轉播的收視率之最。
今日的輝煌,卻讓排球管理中心主任徐利不由自主地回憶起7年前起步的艱辛:“1997年11月24日,排球管理中心成立(徐利從這天起走馬上任)。以當年(1997-2000年)的物價水平來算,支撐我一箇中心正常運轉的‘活命錢’要一千萬元人民幣。而我如果再想辦點事,比如搞個聯賽,增加一點運動員鍛鍊的機會,就得三千萬。而國家當年給我的錢有多少呢?外事經費二百萬,內事經費也是二百萬。都是人民幣。”
除了財政吃緊,運動員的短缺也到了非常嚴重的地步。2000年的時候,全國打排球的專業女子選手的總人數,也就300多。更加要命的是,隊伍萎縮的趨勢還在加劇。
而此時,外界並不瞭解頭頂五連冠光環的中國女子排球內部發生了哪些變化。大家唯一關心的依舊是中國女排何日才能再度輝煌,重新獲得世界冠軍。
作爲最後一個大球項目,排球也被迫投向市場求生存。最初幾年,全國排球聯賽可以說是舉步維艱。中央電視臺對排球的支持力度最大,可連他們自己都整不明白,何以這個項目會令無往不利的中央電視臺連年賠本。
7年的時間過去了,中國的排球聯賽已經發展成國內最成功的市場。這裏鮮有賭球、黑哨、打架、罷賽等負面訊息。由於形象良好,回報率高,排球聯賽的贊助商多年來非常穩定。每年都有新的商家進來,卻很少有商家撤離。現在,差不多提前一年半左右,排球聯賽的贊助項目就全部都名花有主了。不少商家手裏攥着錢,卻找不到多餘的項目可以贊助。
雖然市場的力量還沒有從根本上改變後備人才缺乏的局面,但是至少原本可能被砍掉的排球隊得以保留,全國女排400人左右的專業選手規模得以維持。馮坤、趙蕊蕊、楊昊、劉亞男、王麗娜、周蘇紅等新一代名將,都是在聯賽中嶄露頭角,在聯賽中成長起來的。眼下,又有一批20歲左右,身體條件更好的隊員,正在聯賽中迅速成長。在市場中站穩了腳跟後,中國女排持續輝煌的基礎堅固了,持久了。徐利說,7年來,排球中心做了很多工作,然而導致女排打翻身仗的一個“重中之重”的原因是選擇了一個好的教練。徐利說,當時,中國女排亟待解決的問題很多,比如拼搏精神不強,主攻不強,快攻不快,運動員動作不協調等等,等等。發現這些問題容易,可找到能夠解決這些問題的人卻不容易。“陳忠和是一個能夠解決這些問題的人。”
2001年,陳忠和還沒上任,就先給徐利提出一個條件,那就是要給他多一點時間。要幹就幹一個奧運會週期——四年。
陳忠和爲什麼要提出這樣的要求,徐利說,從袁偉民1984年不再擔任中國女排主教練之後,除了胡進的第一個任期(1989-1992)以外,再沒有哪個主教練是可以幹滿一個奧運會週期的。郎平、鄧若曾、李耀先、慄曉峯、第二任的郎平、第二任的胡進都是半路換帥。
這樣做所帶來的弊病之一,就是主教練不得不急功近利,拔苗助長。他們一上臺就急於打幾場勝仗,以免自己這個主教練過早“夭折”。在這樣的動機驅使下,主教練們在選擇隊員的時候,就難免選那些老的,拿來就能用的。而這些隊員在數年之後的奧運會上,並不一定是可用的和好用的。1988年漢城奧運會的第三名,1992年巴塞羅那奧運會的第七名,2000年悉尼奧運會的第五名,當時的主教練主動或者被動地選擇老運動員“充數”都是上述成績不理想的原因之一。
陳忠和上任後,推出了多名新人,其中的馮坤、趙蕊蕊、劉亞男、楊昊都是首次進入國家隊正式名單,周蘇紅和王麗娜則是首次進入主力陣容。從4年後的結果看,陳忠和識人的眼力,確實有過人之處。這些隊員的成材率接近百分之百,幾乎沒有一個是被看走了眼的。
徐利說,排球這個項目,講究的是全面,哪一個環節的工作都得做到家,比如,戰鬥作風的問題、心理情緒的調整問題、國家隊集訓時間的長短問題,等等,都要統籌考慮,系統解決。然而巧婦難爲無米之炊。所幸的是,現在“米”和“巧婦”這兩個最重要的問題都得到了一定程度的解決。
2001年全國排球代表大會上制訂的目標是2004年奧運會上,中國女排進前四,爭獎牌;2008年奧運會上奪獎牌,爭冠軍。現在,這個目標已經提前超額完成了。雖然下屆奧運會衛冕的任務還很重,但是畢竟中國女排的起點不一樣了,最困難的日子已經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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